与此同时,楚豫似乎也发现了她。
没办法,易茗雪只得硬着头皮又和他汇合。
楚豫很意外。
除了意外,还有一丝震惊。
就在刚才,他居然感觉到了一丝清冷如水的气息,抚过自己的身。
他一早就只得易茗雪体内可能存有水系灵力。
但他还是头一次知道。
原来那东西还能这么使用?
他怔忪的看了一眼易茗雪。
嘴唇蠕动了好几下,最后还是将对异能的好奇给忍住了。
随即他话锋一转,忍不住质问她道。
“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让你别管这事儿了吗?”
易茗雪翻了个白眼。
“谁管了!我就想来看看,能不能趁乱掳匹好马回去骑骑。”
楚豫:“……”
好借口,我差点就信了。
许是不想被楚豫看穿心思,易茗雪还嘴硬的补充了一句。
“我说的是真的,信不信随你。”
楚豫看着她的侧脸,胸口有一处地方像是被云团拂过一般。
轻轻柔柔的,温温暖暖的。
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看向易茗雪的眼神里。
多了一丝不易被察觉的温柔。
他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掐了一把易茗雪的脸颊。
声音温柔似水。
“我信!那你赶紧挑一匹中意的,待会儿好趁乱掳走。”
易茗雪听出了他话中玄机。
眉尾一挑,好奇问道,“你今晚要行动?”
楚豫脸色一沉,点头道。
“是仓促了些。但方才我来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他们今晚可能会把这批战马转移。”
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所幸这附近就有他的人,他方才已经放出了暗哨。
只是,如今这车马行中的军马可不止几十匹。
单只易茗雪上次所瞧见的那处马厩中,就已经有了不下白匹。
如今他俩俯瞰整个车马庄。
发现除了那处之外,另外还有两处地方。
分别还有不少马匹。
可见这段时间,他们不仅没有收敛,反而还愈发的变本加厉。
易茗雪很快也注意到了这些变化。
“你打算怎么做?”
其实早在来时的路上,楚豫就已经和自己的人联系上了。
只是军马数量众多。
要想悄无声息又不打草惊蛇的转移。
还需得有人相助。
最少也需要一个时辰左右,外围才能部署妥当。
他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
“拖延时间。”
易茗雪猜到他可能是留有后招。
可车马庄上的人,已经开始在装点马匹。
看样子,是打算连夜转移。
突然,不远处疾驰而来了一队人马。
虽然都穿着平民的衣衫。
但易茗雪还眼尖的发现了,他们脚上穿的,乃是军人才会穿的皮靴。
“买家来了。”她低声提醒道。
楚豫自然也瞧见了。
而且,他还认出了带头之人。
“这可不是普通的买家。”
“你认识?”
楚豫眼中阴霾四起,怒意迸发。
“此人姓云,乃是敌国军中的一名副将,因骁勇善战而闻名。”
后面的话,已无需他再多说。
私贩军马已是死罪,可这些人还通敌卖国。
易茗雪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自己如今身在局中,于公于私都很难再独善其身。
她压低声音问楚豫道,“你的人还需要多久?”
楚豫看了看天色。
“半个时辰左右。”
易茗雪想了想,又问,“你这易容术,能不能给我换张脸?”
楚豫大惊,“你……是何时发现的?”
易茗雪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认识你的第一天。”
楚豫:“……”
好家伙,是我低估您了。
不过他做伪装,本就不是为了防备易茗雪。
知道了就知道了吧。
左右这丫头,他是吃定了。
……
二人经过一番伪装后。
大摇大摆的来到了车马庄的大门前。
不出所料,门口的人见了他二人立刻就要驱赶。
易茗雪赶紧拿出从前在他们车马庄购买马匹的凭证。
开始大声扯皮道。
“我说你们是怎么做生意的?我前月刚花了六七十两在你们这儿购置了一驾马车和一匹好马。跑了不到半个月,马就病死了,连车轱辘都散架了。你们怕不是黑店吧!”
门口的护卫知道今天情况特殊,不想与她掰扯。
继续驱赶道,“胡说八道,今日我们有大生意要做,还不赶紧滚开!”
可易茗雪哪儿能啊,当即往他们那大门口的石墩上一坐。
继续道,“你一个看门的,没资格和我谈!叫你们掌柜的出来,还有此前卖我马匹的那名贩夫出来,我要和你们好好讲讲道理。”
那护卫眼中戾气一闪。
当即使了个眼色,就有两个手下走上前来。
开始推搡起易茗雪来。
可无论他们怎么用力,易茗雪都不动如山。
车马行的管事刚迎了贵客进门。
就听说门外有人来闹事。
他让自己的亲信带着贵客去清点马匹,自己则是快步来到大门前。
原本听护卫说,来者力大如牛,不是善茬。
他还以为是个什么不得了的人物。
结果竟是个衣着普通的黄毛丫头。
管事的心中暗骂了一声,但脸上还是堆着笑意。
他将易茗雪领到一边。
表面和善实则是套话道,“姑娘,你瞧着脸生的很。不知是何时购置的我行车马?”
易茗雪将手中的票据一抖,只在他眼前晃了一眼就立刻又收了起来。
“就在上月,还是镇上的寻风公子带我来的。”
“那车马我找人看过了,顶多只值二十两,可你这黑店居然联合寻风公子坑了我七十两雪花银。”
“老板,你们做生意这么黑心。就不怕我去报官吗?”
寻风公子,正是那日把李葛昌当冤大头宰的那年轻人。
这事易茗雪还是事后从朱师傅口中得知。
那寻风公子自诩风雅,实际上专营此道,四处骗钱。
也就李葛昌那聪明劲儿,还能着他的道。
那管事的对易茗雪确实没什么印象。
但寻风公子他熟啊。
包括他干的事儿,他也熟啊。
当下,便真将易茗雪给当做曾被自己坑害过的冤大头之一。
他暗暗轻嗤了一声,不过嘴上说得还是很好听的。
“姑娘,那你可真是冤枉我了。寻风公子带来的客人,我们可都是售的最好的车架和马匹,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易茗雪心中呕吐。
嘴上继续拖延道,“那你说,我的马为什么跑了十天就死了,车也散驾了?”
管事的心道,那还不是因为你买的就是匹病马。
嘴上却是继续忽悠她道,“那是不是你用马过渡,把它给累死了?”
易茗雪默默给管事竖了个大拇指。
要轮睁眼说瞎话的能力。
这管事的水平不一般。
她正欲分辨,庄内疾步跑来一个人。
那人俯身在管事的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什么。
管事的立刻脸色大变。
他伸手一指易茗雪,冲一旁的护卫暴喝一声道。
“好你个死丫头,竟敢耍到你爷爷头上来了。”
“来人呀,给我把这闹事的宵小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