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资料,也没有留案底,为什么会坐牢?”
“我太乐观了呗。”蔚有些漫不经心,回答道。
“你打了一个犯人,为什么?”凯特琳继续追问道。
“需要原因么?”蔚还是心不在焉,在狭小的房间里来回踱步。
“我们正在查一个案子,他是目击证人。”
蔚的瞳孔微微放大,陈澈的话语萦绕在她耳边。
“这会她应该杀了六个执法官,轰塌了一栋楼。”
“如果今天的进化日的话。”
“什么案子?”蔚凑到栏杆前,眼睛死死盯着凯特琳。
“这东西,看着眼熟么?”凯特琳翻开笔记本,拿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块木板,上边涂鸦着一只龇牙咧嘴的猴子。
砰!一声巨响,蔚的双手死死抓住栏杆,仿佛下一秒就要从房间内冲出。
“从哪儿弄来的?”
“发生了袭击案,这些是证据。”凯特琳合上了笔记本,望着蔚,“你知道是谁干的。”
“希尔科。”蔚咬牙切齿地吐出一个名字,当初正是他导致了自己父亲和朋友的死亡,还有爆爆的消失。
“我需要你给我证据,才能让我相信你对希尔科的指控。”
“我可以给你证据,但,先得让我出去。”
蔚指了指牢房外,继续道:“而且还有一个人,也得让他出去。”
“呵。”凯特琳嗤笑了声,“我哪怕是再糊涂,也不至于相信你这种人吧。”
“我这种人?你们执法官果然一个德行,看着人模人样,其实猪狗不如。”蔚的双眼中充满了愤怒。
“那就别废话了,你自己去找希尔科去吧!”
凯特琳挑了挑眉,回应道:“我会的,谢谢。”
“哼,底城会把你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望着离去的凯特琳,蔚嘲笑道。
……
“犯人2120,你被特赦了。”
狱警掏出钥匙,将陈澈的牢房门打开,“塔利斯议员的命令,让你协助吉拉曼恩小姐破案。”
“好耶。”意料之中的陈澈站起身子,好好伸了下懒腰。
走出监狱的大门,坐在案前的巨魔典狱长朝他撇嘴一笑。
而面前站着的两名女子,也将目光死死锁在他身上。
“就是他能够找到证据?”凯特琳一脸狐疑,望向蔚。
“别看他这样,精着呢。”蔚一脸坏笑,随即上了小船。
“你们好,蔚,还有凯特琳小姐。”陈澈微微躬身,笑眯眯地打着招呼。
“我们认识么?”凯特琳蹙起细长的双眉,问道。
“吉拉曼恩家喜欢一线执法的女儿,枪法还很好。”陈澈也跟着上了船。
……
黑巷,凯特琳费劲地从一处平台落下,好在一旁的陈澈稳稳接住了她。
“不客气。”接过蔚丢来的一件衣服,陈澈转头披上,对着她笑道。
“还是谢谢你。”凯特琳喘着粗气,跟着两人进入黑巷汹涌的人群中。
蔚率先坐在路边一家鱼肉摊前,摊子的老板是一个肥胖的鱼人,左肩挂着的木板上插着几把菜刀。
此刻他正将鱼头剁下,然后丢进碗里。
“我是来这查案的,不是来陪你吃泔水的。”
“我是为了这口肉才来的,牢饭难吃死了,你知道吗?”蔚正把鱼肉蘸上黏糊糊的调料,放入嘴中狼吞虎咽着。
“陈澈呢?”凯特琳左右望了望,疑问道。“他跑哪去了。”
“不知道……”蔚依旧没抬头,“那起袭击案真的死了整整六个执法官?”
“是……而且还丢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海克斯宝石。”
凯特琳翻开笔记本,拿出一张照片,“很重要的科技产物。”
“那就别管他了,我带你去个地方。”蔚接过鱼人递来的纸巾,只是草草看了一眼底下的图案,随即起身道。
……
“所以,马可斯警长来过么?”陈澈坐在椅子上,望着桌子对面的男人——瘦长的脸庞上镶嵌着一只黑底红瞳的眼珠,仿佛一只择人而噬的恶鬼。
“你倒是有点意思,”希尔科手上的雪茄忽明忽暗,他轻轻地吐出一口烟雾。
“他带着野火帮的证据走了。”希尔科伸手,将雪茄按灭在满是涂鸦的烟灰缸里。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陈澈挥了挥手,赶去鼻尖的烟味。
“我想帮你造出那个海克斯武器,可以量产。”
“你说什么?”从天花板上蹦下一个娇小的身影,她扎着两个长长的鞭子,身上半侧纹着祥云的图案。
“噢,你真是个大好人,愿意为我分忧啊。”
“我负责做出装置,金克丝可以检验。”陈澈勾起嘴笑了笑,“当然,我需要海克斯飞门所使用的那种核心。”
“哈哈哈哈,有意思,你真是太有意思了。”金克丝也大声笑了起来,“就凭你?”
一把尖刀插在了陈澈的脸旁,而只是一眨眼间,金克丝已然不见了人影。
“我只信得过她。”希尔科双手交叠,凝视着陈澈,“而你要说的,似乎不是这个。”
“辛吉德一样能做,当初他不就给你研制出了微光么?”陈澈耸了耸肩,“你还真是依赖你女儿。”
“说正事吧。”希尔科靠在椅背上,“我的耐心有限。”
“我有一些消息,很值钱,能让你实现祖安自治,和皮城平起平坐。”
陈澈清理着指甲里的污泥,漫不经心道:“但你得答应我的条件,才能得到这些消息。”
“呵,笑话。”希尔科不屑地瞧着面前这个毛头小子,“你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么?”
“比如,蔚根本就没有死。”陈澈的下一句话让希尔科大吃一惊。
“她这几年都在静水监狱待着,也是托她的福,我最近也才出来。”陈澈自顾自地说道。
“她和吉拉曼恩家的小姐在逛黑巷,那么这条消息的条件就是,不能取走她俩的性命。”
“我要怎么相信,你会有更多的消息,对我有益无害。”希尔科已然直起了身子。
这个人不管是在皮城还是祖安,自己都没见过。
他究竟是何方神圣,轻而易举地就抓到了自己的痛点,而且透露了那么多隐秘的信息。
“我活着比死掉有用,而且我们目标一致,不是么?”陈澈朝他笑了笑。
“呼……”希尔科长出了一口气,“我了解了。”
“那么,合作愉快?”陈澈伸出一只手,希尔科微微一愣,随即握住摇了摇。
“合作愉快。”希尔科的声音依旧沉稳,但有些疲惫。
面前这个男子深不可测,让他不得不产生了动摇。
吹着口哨的陈澈出了酒馆,混迹在人群当中穿行。
“嗯……接下来可有的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