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离杰斯远点!”
梅尔已经知道杰斯昨晚的行动了。
“看来你是真喜欢他。”乌拉尔诺坐直了身子。
“你最好滚回你那艘破船,从我的城市彻底消失!”
乌拉尔诺没说什么,只是卸下了一旁桌上龙虾的脑袋。
“控制一下情绪,我可不是这么教你的。”
她将生的虾肉放入嘴中大快朵颐。
“我们有麻烦了,梅尔。”乌拉尔诺的神情有些沉重。
“杀了你哥哥的那个人不肯善罢甘休,他的财力物力又远在我们之上。”
“既然海克斯科技有可能被改造成武器,那我们就必须拿到。”
她拿起一片餐巾,擦拭着手上残留的液体。
“皮尔特沃夫不是你的实验基地!”梅尔这话说的咬牙切齿。
“反正你都已经起了头了,我只是助推一把。”
乌拉尔诺别过脸去,不敢看梅尔的表情。
“我会起这个头就是为了要替皮城防你这种人。”
“我真不敢相信,你为了挽救自己的失策就要发动战争。”
梅尔已经坐到了她母亲的身旁,言辞激烈。
“只要能保住我们的家族,战火滔天我也在所不惜!”
满身伤痕的乌拉尔诺回头瞪着梅尔,唯独这话,她说的有底气了很多。
“哈哈,”梅尔干笑了两声,充满讽刺意味继续道:“从你把我扫地出门起,我就不再是这个家族的人了!”
说到这里,梅尔也不由得黯然神伤。
从小她的母亲就宠爱她,只要她接得住,什么都会给她。
“为什么,为什么要赶我走?”
“因为你让我变得软弱了!”乌拉尔诺猛地站起身子。
“我受不了我下任何决策你都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那些决策都是必要的,我要保我们自己周全!”乌拉尔诺也一反常态地大声起来。
她也很快意识到了这点,站到一旁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我们需要武器,梅尔。”她轻声道。
梅尔的愤怒之情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纠结的神色。
“战争要来就让它来。”
乌拉尔诺的手搭在梅尔的肩上。
“你也回家。”
“回到我身边效力。”
“这才是你的归宿。”
两人背对着梅尔的画作——一艘诺克萨斯战船,久久无言。
最后还是乌拉尔诺离开了,只留梅尔陷入沉思当中。
……
芬恩正在祖安的管道中疯狂逃窜着。
鬼知道那个疯子什么时候在的,自己刚想拉拢荏妮,那个蓝色头发扎着长辫的家伙就出现了。
自己的手下根本拦不住她,只能争取到一点逃跑的空间。
在祖安,你可以随便顶撞希尔科,只要你还有价值,他不一定会要你的性命。
但是你要是惹上了金克丝,谁都不会对你施以援手。
希尔科是出了名的冷静,但是护短。
而他唯一的短处,就是金克丝。
什么重要的任务,他第一个交给的都是金克丝。
金克丝觉得无趣,甩手不干的,才让塞薇卡接管。
最简单的证据,就是希尔科的办公室。
实木的桌子,价值不菲的烟灰缸和茶杯,几乎桌上昂贵的一切。
都被金克丝肆意地涂鸦上了图案。
饶是如此,希尔科也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照样使用着那些器具。
金克丝又是出了名的胡作非为,上城都敢惹,一下就杀了六个执法官,偷来了海克斯宝石。
无异于给皮尔特沃夫的心脏来上了一刀。
芬恩现在很后悔,据他所听到的消息,金克丝压根也没有研制出海克斯科技。
而且他娘的宝石不是回到上城了吗?
他就是相信希尔科已经命令不动金克丝了,才动起了歪心思。
谁知道莫名其妙出现的那个男的,还有金克丝,就杀向了自己。
希尔科的提示已经够明显了,但芬恩还不死心,想找炼金男爵荏妮联手,利用她丧子的悲痛。
再加上可能会动摇的塞薇卡,险中求胜并非痴人说梦。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一阵炮火声打断了他的思路,随即他就瞧见了那个疯子,狂笑着朝自己冲来。
芬恩吓得夺门而逃,丢下了的荏妮则被塞薇卡一刀架住了脖子。
几分钟后,希尔科办公室。
陈澈转过身来,瞧着被押来的芬恩和荏妮,笑意盈盈。
“我说你俩怎么这么喜欢联合起来,”陈澈看他俩的眼神就如同看尸体一般。
“一个缺了嘴,一个少了鼻子,怪不得能聊到一块去。”
说着,陈澈还对塞薇卡歉意地笑笑,补充道:“没有瞧不起身体残缺的意思啊。”
芬恩引以为傲的火机被丢给了陈澈,而之前愤怒至极的荏妮,也跪倒在地上不敢吱声。
“嘿嘿嘿!瞧我们发现了什么?一群叛徒!”
金克丝做了个鬼脸,随即三步并作两步,蹦蹦跳跳地上了她的专属座位——希尔科上方的天花板处。
.“芬恩,我上次怎么和你说来着。”希尔科的声音依旧平静,不带波澜。
“说……说……”芬恩的脑袋一片空白,他的底气已经全无。
一旁的陈澈则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火机,设计的确实有点风格,开启声清脆的很。
“在矿井那会,污浊的空气让人熏不开眼睛。”
希尔科的话语像是死亡的丧钟,等彻底停下,就是他殒命的时候。
“我把你们捞了上来,不同于其他的炼金男爵。”
希尔科剪开一根雪茄,陈澈自然地打开火机,将雪茄前端点上。
“我给了你们新的人生,新的目标。”
“带你们享受,一起对付上城的好处。”
“微光压根不是你们发明的,我只是需要有点常识的人帮我量产罢了。”
希尔科缓缓吐出一阵烟雾,芬恩无法从那只恶鬼般的眸子中瞧出什么来。
“就是你们这样的寄生虫,认为自己有资格来聊‘生意’,是吗?”
“不!不要!我错了!”芬恩两股战战,匍匐在地上,对着陈澈与希尔科五体投地。
“过去的祖安,不论遇到什么,都会有一帮兄弟姐妹一起对付上城。”
“现在,我反而要和你们,这群只会坐享先辈余荫的家伙同呼吸。”
“不!”芬恩撕心裂肺地喊着,他已经预见到了自己的结局。
剥夺势力,赶出黑帮,前几年希尔科对炼金男爵做的最出格的事情也就仅此而已。
但芬恩知道不一样,这次完全不一样。
他宁愿去做一个小药商,天天卖出一点微光去维持生活了。
随着一道红色的剑光,整个屋子被瞬间照亮。
芬恩引以为傲的黄铜下巴,连带着喉管被塞薇卡一刀切断。
他拼命地捂着,想让生命再长久一点,再多活一会,
也许还能用塑胶软管来代替喉管,他知道的,祖安的替换器官一直做的不错。
他最终还是倒在了地上,不甘地死去了。
“我本该杀了你的儿子,以示惩戒。”希尔科瞧着被吓傻的荏妮,“不过你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滚吧。”话语刚落,连忙转头的荏妮慌慌张张地就跑出了房间。
“毕竟人蠢,不能怪天。”
陈澈冷眼瞧完这一切,还是下了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