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没事,很好,我都不敢相信。
必须要亲眼所见才行。
苏桃蓦然被他怀抱圈住,闻见浓烈的血腥味。
“你受伤了?”
她顿时从旖旎的气氛中惊醒,本能的去扒他军装的扣子,寻找受伤的位置。
时子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神情莫名:“看来你确实没大碍。”
苏桃有些着急:“你伤哪了,血腥味怎么这么重?”
说着就要起身查看他别的地方
时子晋恢复了往日的稳重,大手照在她脸上把她推倒在病床上:
“别起来了,好好歇着,我没受伤,都是别人的血。”
电话打来时他们刚结束一场血战。
苏桃放了心,还想问他直接这么回来,车队那边怎么办。
但还没问出口,病房门开了,裴冬站着门外,看到时子晋神情剧变:
“您怎么回来了?”
时子晋没接话,转移话题说:
“裴副官,尽快把人抓到,关着等我回来亲自处理。”
裴冬蹙着眉:“这个您放心,已经有眉目了,只是距离这么远,周海周洋的异能消耗应该很大,短期内他们恢复不了异能,如果有什么危险,如何保障车队脱险?时少将,您冲动了。”
苏桃张了张嘴,没想到居然会有这样的代价。
内疚和感动同时攀上高峰。
时子晋眉目森严:“如果有危险,我一人断后,你操心好城内的事情就行。”
裴冬明显察觉到他的不悦,也就不再多说了。
苏桃拉拉时子晋的袖子:“我知道你担心,但下次别这样了,如果车队有什么事情我会内疚死的,然后,我也不想看你一个人断后,你哪是断后,是让我断肠。”
时子晋轻轻弹了下她的脑门:“放心,我有分寸,另外你也要多个心眼,在自己的地盘也不能完全放松。”
说起这个苏桃又气上了。
这次是被人钻了空子,智能管家无法扫描到炸弹的存在,那群人丢了尸体就跑,根本不曾对桃阳的围墙发起攻击或者触碰。
“不过你也别太提心吊胆,人应该很快就能抓到,这期间裴冬也会派些人手在桃阳周围巡逻。”
苏桃安心了不少,问道:“那你还走吗?”
“需要的,明天早上就得走。”
裴冬在一边听的忧心,这一来一回,恐怕周海周洋这半个月都不能进行传送了。
但时子晋不回去又不行,他是车队的根本,支柱。
裴冬叹口气,看向苏桃,嗓音不由自主的软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
苏桃摇头:“偶尔头疼,其他都没什么问题。”
裴冬点头:“那应该没事了,来是想跟你讲,今天早上来了一支佣兵队,名叫‘豹途’,他们的队长说你是雇主,他们车上有个叫伍振的人。”
苏桃精神一振:“对,他们是我雇的,伍振的老婆孩子怎么样?”
裴冬摇头:“或许你该看一下自己的通讯器。”
庄婉适时把通讯器递给苏桃:
“好多电话,我也不敢擅自帮你接了,只是留言你暂时有事,让他下午再打。”
苏桃打开一看,果然有好多未接来电。
其中三分之一是雷行打的,另外三分之二是顾明池
时子晋瞟了一眼,幽幽道:“苏老板合作伙伴还挺多。”
苏桃莫名心虚,尬笑:“哈哈,都是生意,没什么私交。”
时子晋挑眉:“那回拨吧。”
苏桃硬着头皮先给雷行打了过去。
对方秒接:“不是吧苏老板,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我们到东阳?我差点以为你是不想给我见面礼,想白嫖我。”
时子晋闻言看向苏桃,眼神中仿佛在询问:还给见面礼?
苏桃如芒在背,捂着通讯器小声跟他解释:
“他瞎说,就是雇佣报酬,你别多想,普通合作伙伴关系还不至于送见面礼。”
时子晋一本正经:“我没多想,不用解释的。”
苏桃腹议,那你刚刚是啥眼神,明晃晃的质问!
雷行听对面许久没声音,喊了声:“苏老板?”
“在的。”
苏桃没说自己受伤的事情,只是说不小心耽误了,让他在东阳招待所休息一晚,明早再来桃阳。
雷行倒也没真的介意:“那就明天见了苏老板,只是你这个姓伍的朋友情绪不太稳定,我怕他受不了老婆孩子没了的刺激,今晚寻短见去了,所以你最好派个人来把他接走,严格看管起来,当然,你想让我帮忙看也行,得加钱。”
苏桃头都大了:“他老婆孩子真没挺过来?”
雷行状死可惜,但语气里分明并不共情:
“昨天晚上没的,前几天伤口感染一直发高烧,我们赶路也找不到医生给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以为他早有心理准备能看开,谁知死的当天晚上他就发疯想跳车寻死。”
“我可是有职业操守的,哪能让任务目标死了,抓了他就给绑起来了,这不,现在还绑我车上塞着嘴呢,进城的时候你们城防军还以为我是绑匪。”
苏桃头都开始隐隐作痛了:“我晚上让人去接他。”
挂了电话苏桃把情况跟梅老知会了声。
梅老先是一愣,随后长叹一声:“这是命啊,今晚上让小振去我屋里睡吧,我跟他聊聊。”
“只能这样了,辛苦您老给开导下。”
这要是人真消沉废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裴冬听了来龙去脉,当下就打电话派人去接伍振,挂了电话回来问苏桃:
“他老婆孩子的尸体怎么处理?”
又是个头疼的问题
苏桃问:“有地方给冻起来吗,这会儿要是给火化了,伍振得当我面切腹自尽。”
“行,那我直接叫人把尸体一起拖走了,再不处理,这么热的天会臭的很快的。你就别操心了,好好躺着吧。”
苏桃心里一直惦记着雪刀,哪能安心躺下,于是让庄婉,时子晋领着她去看雪刀。
好在,雪刀很快就醒了,身上擦破了不少地方,都是被爆炸波及。
如果不是它挡着,这些伤就得落苏桃身上。
苏桃心疼的五脏六腑都打了结,抱着它不跟松手。
裴冬拍拍苏桃:“没事的,它之前受过的伤比这严重的多很多,每一次都有惊无险的过来了。”
随后裴冬像多年前训练雪刀一般,给予了它这次护主行为的肯定和奖励。
雪刀精神大振,疯狂摇尾巴。
要不是腿瘸着,还得绕着两人跑圈。
苏桃揉揉它的头:“它老了,不能再受伤了,我最近明显能感觉到它趴着和睡着的时间较长了。”
晚上苏桃说什么也要回桃阳,不想在医院过夜,时子晋拧不过她,只能开车带她回家。
谁知刚到桃阳,苏桃就看到大门口站着拎着行李箱,身形萧瑟的仲高逸,犹如被人赶出家门。
“仲医生?”
苏桃看了下日期,才三号啊,顾明池跟她约定的是每月十号来坐诊。
仲高逸看见她身后的时子晋,哪敢说是顾老大担心苏老板,电话又打不通,于是一脚把他踢出来当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