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掌事不会说谎,完颜罗察也一文钱不会多给,那这四百两……
是胤禵!
清婉面容柔和,浅浅含笑。
想用钱收买,将她留下?
她的人生可不止区区四百两!
不过她也不会白拿他这四百两,大不了她重新负责起他的膳食,给他一些甜头,这样也好能尽快接近八爷胤禩。
翌日,清婉依旧找到李大海,一番闲聊后,将食盒交给了他。
李大海只觉得嫡福晋是个神人,不但能做出珍馐美味,更是会说一些大胆又新奇的话,让人听了心花怒放又回味无穷。
这种美妙的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他心仪一女子很久,上次听过嫡福晋那套床头打架床尾和的话后,顿时觉得很有道理,于是想要再请教一番。
清婉心情不错,一股脑教了他一堆土味情话,听得他晕头转向。
他乐呵呵地把食盒拿进书房,神采飞扬,好像心中那女子已经追到手了一样。
胤禵身边的人都是不苟言笑,十分严肃,即便是最为亲近的古朗,也只在他的面前跳脱,外人面前也是个威严的大统领。
见了李大海这副模样,胤禵有些意外:“何事如此?”
李大海自然不能说是福晋教他这些,只是频频摇头:“回十四爷,无事。”
无事?
胤禵狐疑地打量着他:“今日福晋没再说些胡言乱语?”
昨日听了那句床头打架床尾和的话,他一闭上眼就冒出那日被她勾引的画面。
他也是鬼使神差,竟然那日去南苑看她。
除了画面,他突然想起,她的身上还有一种淡雅的香味,甜而不腻,和她做的糕点一样,让人沾了就欲罢不能。
昨日吃完满满一盒糕点之后,他心里生怕那女人再撂挑子,以后再也吃不到了。
可他又怕吃惯了她的东西,以后就离不开她,落入她的圈套。
总之,他从来不会被任何人摆布,以后也不会。
李大海此时满心都在回忆复习那些土味情话,被这么一问,一下就懵住了。
“什……什么酒最甜?”
胤禵看他,又看了看同样一脸懵的古朗。
古朗凑到食盒前,好奇问:“嫡福晋还酿了酒?”
李大海摇头,一天时间怎么可能酿得出来酒。
他结结巴巴,有些紧张,将答案脱口而出:“我们的天长地久。”
噗……
古朗整个人都不好了,一口口水没咽好,卡住了嗓子,咳个不停。
胤禵也头皮发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一个大***着他面前跟他说“我们的天长地久”实在怪异,何况这话本就有失体统。
李大海是个愣头青,这样的话绝不会出自他的口。
胤禵一颗躁动的心开始不安分起来,耳朵里全是这句“天长地久”。
他尴尬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就连目光都不知该落向何处。
古朗咳了半天,一脸坏笑:“绝,绝啊!李大海下去领赏。”
李大海松了口气,赶紧离开书房。
嫡福晋果然厉害,这种有趣的话还能得赏,此乃神人!
古朗偷瞄着胤禵此时的模样,双颊泛红,仿佛染了桃花的色,那种惊慌失措的样子,更是从没有过的。
此时,他不再是战场上的最强王者,而是一个懵懂的青涩少年。
这嫡福晋好手段啊!居然能让十四爷如此这般,要不要太可爱!
胤禵抿了一下干涩地薄唇,埋怨地斜了古朗一眼:“污言秽语,绝什么绝?赶紧吃饭。”
若再让这臭小子看下去,他真不如找个地缝钻进去。
古朗也是见好就收,麻利地打开食盒:“好嘞。”
食盒中,摆放着整齐的寿司,让二人眼前一亮。
胤禵尝了一个,爽口又鲜美,加上之前那句“天长地久”还在脑海萦绕,他只觉得这种感觉飘飘欲仙。
这样的感觉他有点喜欢,有点上瘾。
这个女人很特别,不只是与他府中其他女眷不同,甚至比他见过的任何人都十分不同。
他绝不相信,完颜罗察能养出这样的女儿,人们口中说的废柴草包也跟她没半点挨边。
在她面前,倒是谁都更像废柴草包。
第三日,美食依旧。
李大海又背了一句土味情话出来,简直让胤禵有些找不着北。
向他献殷勤的女子很多,可如此直白表达爱意的,就她一个。
那表达不成体统,却总让人心里甜滋滋的。
清婉不知道,她教李大海追女生的招数,竟都被用到了胤禵身上。
不过胤禵每次对她送去的美食都照单全收,还给了她半个时辰出府透透气的时间。
接下来,她只需要备好送给八福晋和八爷的礼物,就万事俱备,只欠胤禵一句话了。
听北苑的人说,八福晋喜欢金玉堂的首饰,她就和红月来到了京城最有名的首饰铺——金玉堂。
金玉堂位于京城正街最显眼的位置,门面不小,牌匾上的字都是金镶玉的。
里面一共两层楼,一楼是展品区,出售品相一般但做工精细的首饰。二楼是贵宾区,出售品相纯粹,独一无二的绝世佳品。
不得不说,这里的价格惊人,着实可以称得上是奢侈品的聚集地。
来这里的女子,大多身份尊贵,出身名门望族。
清婉和红月流连于一楼,目光被一件件首饰吸引。
这些首饰无论从材质,款式还是做工,都十分惊艳。任何一件拿到现代,都价值连城。
清婉双眸放光,每一件都着实喜欢,难以取舍。
单是在一楼就是如此,相信二楼的首饰一定会给她更大的惊喜。
送八福晋,定要在二楼挑选。
“这位俏夫人,二楼只招待身份尊贵之人,凡尘俗子不得入内。”
清婉被拦住,心中不快。
什么叫凡尘俗子?
难道就只因她穿戴素雅,除了一只玉镯就没有佩戴其他,就成了下等人?
“休要胡说,这可是十四府的嫡福晋!怎么还被说成是凡尘俗子了?难道只是因为她是庶出?母亲出身低贱?”
纳兰忆雪扬头,满目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