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心中又是一惊。
这小祖宗又要折腾些什么?
点名?
如果他们没记错的话,这不是学堂里的套路么?
这里可是朝堂,严肃的朝堂啊!小祖宗!
怎能如此胡来?
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没一个敢站出来说。
李长今冷着脸冷哼:自然知道这里是朝堂!但是俗话说得好,出其不意才能攻其不备嘛!
众臣心中不住的哀嚎悲拗,苦着脸专心等待着自己的名字。
“霍青?”
“臣在。”
“魏忠?”
“臣在。”
“陈祉?”
“臣在。”
……
“司马继?”
“……”
无人响应。
李长今等了一会儿,再次问道:“司马继?”
“……”
无人响应。
底下朝臣面色复杂的看着李长今。
本以为不敢有臣子不上朝,没想到竟真的揪到一条漏网之鱼。
“公主殿下真是料事如神!”立马有几个大臣站出来拍马屁。
料事如神?
诚然,自上位之时她就料到了朝中会有大臣各种不服。
李长今冷冷一笑。
她心里阴镜似的清楚的很,不过就是见她和长召年纪小,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为了给他们一个下马威索性连朝堂都不去了。
公主殿下不开心了,她皱着眉,冷冷扫视了几圈。
想寻找由头整整大臣。
“公主殿下。”
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李长今循声过去,定睛一瞧,心中一乐,“姜丞相。”
这老家伙来凑什么热闹?
姜丞相拱手行一礼,竟先颤巍巍的朝着李长今跪下谢罪,“殿下,老臣有罪。”
李长今皱眉盯着他看了半晌,过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开口道,“丞相何罪之有?”
姜丞相抬头,眸中精光一闪,“昨日司马尚书与老臣饮酒受外邪而致中风,托老臣告假。老臣事务繁多,竟将其忘在脑后,以致君臣不睦,坏了君臣之间的和气,惹得公主殿下心中不快,皆因老臣一时之忘。”
他痛心疾首道:“请公主殿下责罚。”
一口一个老臣,看似是请罪,实则言语中一点儿也没把李长今放在眼里。
不就是仗着自己是先皇身边的得力干将,便凭着功绩和朝中的声望倚老卖老么?
老狐狸!
李长今内心门清,暗骂一声,心中冷笑,面色上却不显,她装模作样的上前慢慢扶起跪着的丞相。
“此事是本宫糊涂了。”李长今装作懊恼,向他道歉:“没有问清楚缘由便想着冶罪…此事是本宫考虑不周,是本宫的错。丞相大人快快请起。”
“不敢当,不敢当。”
口中虽说着“不敢当”三字,姜丞相却直接借着她的势起了身,李长今眸色一暗,心中一嗤。
不敢当还借着她起身?
分阴就是敢当!
口是心非的老匹夫!
姜丞相朝李长今微微行了一礼,声音倒是不卑不亢,“老臣谢过公主殿下。”
眸光的混浊中隐隐透着一丝精阴。
姜丞相心中暗笑,姜还是老的辣,李长今终归太嫩。
李长今思索:如今那老家伙底蕴太厚,人脉太广,现在动手,吃亏的是她自己。
她眸光一闪,财富是靠积累而来,名声亦是。倘若她日削月割,时常找点麻烦,不愁搞不垮那老家伙!
毕竟有着再大声望的人也有自己的弱点,只要找到了它,废除丞相指日可待。
李长今彻底沉下了心来。
而现在……
不急,不急。
心思百转千回后,她挥手让姜丞相回到了他原先的位置,她的面色也最终归于平淡。
经历了今天这一遭,李长今心下特别不痛快,她厉色训斥了几句,说起某某大臣呈上的折子字太丑,龙飞凤舞张牙舞爪的简直不堪入目。
接着又说起某某大臣铺张奢侈,去日刚十里红妆娶了第十八房小妾。
众臣:“……”
是是是,您说的都对。
牢骚发完后,李长今口中吐出一口浊气,心下终于舒爽了。
空旷安静的大殿内,“啪”的一声重重砸在了众臣的心上,李长今合上手中的白玉名册,“退朝!”
众臣一脸懵:就这样了?然后呢?就点了个名,发了顿牢骚???
李长今:有问题?
众臣:没没没……
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