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了这一板凳,又接连拎了好几个板凳,皆是如此,残破得惨不忍睹。
傅惊棠一脸怒色,指着谪仙楼老鸨的鼻子就是一通臭骂:“你们这楼里的都是什么劣质产品?动不动就是一些折断了腿的桌椅板凳!还让不让人坐了?”
众人:“……”
老鸨无辜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难道这些不是……”你们自己砸坏的么?
话还没说完,就见傅惊棠一跃而起,坐上了那张唯一完好的桌子,将上面的酒菜盘子一扫而下,指着自己对面的另一空位,抬眼轻蔑的问李长今:“来么?”
青衣暗中扯了扯李长今的袖口急着递眼色。
李长今回头就见青衣挤眉弄眼,疑惑道:“阿青,你的眼睛怎么了?”
青衣动作顿了顿:“……”
殿下,清醒点好嘛?青衣可是在帮你!
自己是什么酒量不知道么?
一杯就醉,一醉就开始耍酒疯,到时候该怎么回府呀!
青衣一脸难色,看了一眼坐在桌上的傅惊棠,心想:这人一脸无畏和不屑的模样,一定是个会喝酒的,这让殿下怎么和她比?
傅惊棠就那样一脸轻蔑的望着李长今,“长公主殿下这是怕了?”
李长今立刻跃上了桌子的空位,拍拍胸脯,“江湖杀手都不怕,本宫堂堂长公主怕什么?”
“上酒!”
她潇洒的一挥手,扭头转向傅惊棠,指着地板:“今日咱就比酒,谁先喝醉,谁就跪在地上叫另一人祖宗!”
“好!”
傅惊棠一口答应,斜眼看着李长今:“就怕到时候某人仗着身份赖账不肯下跪!”
李长今三根手指指天,两根手指对地:“我发誓。”
“输了之后绝不赖账,否则天打雷劈,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青衣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想要跳出去捂住李长今的嘴,却被她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了。
李长今转头面向傅惊棠催促道:“该你了。”
傅惊棠爽快的发了一誓。
誓成。
两人抱着酒罐子开始灌酒。
青衣在一边暗中祈祷,上天有灵,老天有眼,保佑保佑殿下吧,叫她千万不要倒下!
青衣转念一想,就殿下这酒量,想不醉倒这是不可能的,于是又双手合十,重新祈祷道:要是倒下也要坚持到最后一个再倒下!
青衣眼睁睁的看着一点一点的红晕爬上了李长今的面颊,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她有些不忍看下去了,转头望向窗外。
不出一刻钟,忽然背后传来“噼里啪啦”几声碎响,谪仙楼中立刻弥漫着酒香,青衣回头,就见两个醉鬼把手中的酒坛子摔了。
青衣松了口气,拿眼瞥了一下两人。
刚刚还在夸下海口说大话,她还以为那个叫傅惊棠的能喝多少呢!谁能料到那人竟然和自家殿下一样,一杯倒!
真不知道两人就这酒量是怎么说出方才比酒时那豪气冲天的话来的!
两人东倒西歪,醉醺醺的吐着气儿,面色通红,喝着喝着便勾肩搭背起来。
傅惊棠眯起眼睛,朝南咫公子勾了勾指头,南咫依言过去,却被傅惊棠一把搂住。
“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此佳人单名一个‘咫’字,令公子见之不忘,思之如狂。”
傅惊棠仔细瞧了一阵南咫,平生第一次诗兴大发,忽然口吐一句。
李长今在一旁听着听着,忽然来了一句,“那个被南方佳人迷得神魂颠倒的公子姓李,叫李长今。”
傅惊棠忍不住了:“放屁!”
她脸上的委屈漫溢,如汹涌的河水近乎决堤,“李长今,这可是我第一次的诗作啊!就这么被你换了个名字李代桃僵了!”
李长今见她可怜巴巴的,也觉得抢人诗作确实不齿,有些不好意思,“那本宫还给你,不抢你的了。”。
傅惊棠闻此言才满意展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