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出来了,此人目空一切,不把皇室放在眼里,说阴什么?说阴他一定想要造反!
这个不行那就换另一个怼。
李长今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摄政王殿下挺喜欢穿鸦青色的长袍啊!”
李长今记得,上次自己去摄政王府窃取白玉兵符时,这人也是一身鸦青色长袍缓缓踱步。
沈兆微微蹙眉。
只听高座上的这人继续道:“有句话呢…是这样说的,一个人的衣品影射了一个人的人品。摄政王这一身长袍颜色昏暗,嗯,就说阴内心是黑暗的,人品嘛……看起来也不咋地!”
李长今“啧啧”一声,点着脑袋,对着沈兆品头论足道。
她说完后,目光死死盯着沈兆的脸,想在他脸上找到怒意。
却最终失望收眸。
盯了这人半晌,这人面色始终是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沈兆不恼不怒,抬眸,碎金沉淀,没入幽渊,脸色清冷淡然。
“臣乐意。”
李长今脸色黑了:“摄政王这是在变相的承认自己是个内心黑暗的渣……”
她故意顿住了,挑衅似的望了沈兆一眼。
可她再次失望了,这人的脸就像万年不化的冰面一样,一丝细微的不悦之色也没有。
沈兆淡淡道:“心中有佛,见人皆佛;心中黑暗,见人皆暗。只有内心黑暗的人,才会看什么都是黑的。”
李长今:“……”
本宫的手莫名有点儿痒是怎么回事?
沈兆眉头轻蹙:“长公主还有事么?”
李长今暗暗磨牙,她真的很想说:有事,当然有事!本宫想把你这个大反派灭了以绝后患,了却本宫的一桩心事!
世上有一种矛盾,叫长公主与摄政王之间的矛盾。
现在的沈兆,对于李长今来说,就如心头稳稳当当扎着的一根利刺,恨不得拔之而后快,可却又不敢用力,生怕刺拔出来后,心头鲜血也会跟着喷涌而出。
她正想开口,眸光便瞥见底下这人腰间系着的墨色玉珏。
想到了自己从摄政王府中拿到手的那枚“玉牌”兵符,李长今:这该不会又是什么兵符吧!
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散了个干干净净,分毫不留。
“没…没事了,摄政王回去吧。你要的轿辇本宫会派人给你送到府上去的。”
一句话说得既诚恳,又客气。
沈兆点了点头,也不多客气礼让,理所当然的直接抬腿就走。
空旷的大殿内,仅余李长今和青衣两个。
众人一走,两人立刻褪去装出来的威严,现出了本性。
青衣捂嘴,一脸惊奇:“殿下,天不怕地不怕的你竟然怂了?”
李长今有些心虚:“别瞎说!”
青衣鄙夷:“殿下不承认么?”
见李长今不回答,她便开始学起了方才二人之间的对话。
“长公主还有事么?”
青衣嗓音故作深沉。
“没…没事了,摄政王回去吧。你要的轿辇本宫会派人给你送到府上去的。”
她又捏着嗓子,阴阳怪气的学起了李长今的话,一句话故意说得唯唯诺诺,怂怂巴巴的。
学得惟妙惟肖,拿捏得十分到位。
李长今听完后,额头冒出了三根黑线,“本宫哪里像你说的那样怂了?”。
她理直气壮道:“本宫那是在警告沈兆,说错了话会在回家的半途遭报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