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定了分班名单后校方并没有第一时间实施计划,关于美术专业班老师的调动等细节上的问题还没有安排到位,所以之后的那段时间确定了去普高班和美术班的学生并没有第一时间完成交接。五班的学生有点像大杂烩那般的和谐相处了许久。
同学们的学习态度也在那段时间出现了两极分化,除了确定去高考班的部分同学,几乎所有报考专业对口的人都没有了之前的学习热情,混日子是大部分人的日常,或许那才是职业学校该有的学习氛围,老师们也不像之前那般用心了,课堂上唯一的要求就是别打扰到别人,其他的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用部分人的话说,那种教学理念类似于放羊,听话的羊在吃草,不听话的到处跑。
之前班主任制定的学习小组计划也成了大部分人交头接耳的温床,没有半点讨论学习的样子,几乎每个自习课大家都习惯性的会和周边同组的人密谋什么,如果说高一阶段的自习课氛围是窃窃私语,那高二时期的自习课就是目空无人,监督秩序的值班老师也大都选择了视而不见,因为马上分班了,那段时间的班级考核处于一个停摆状态,同学们也就越发的肆意妄为。
直到班里在某个躁动的日子里出现了第一个“玩具”,那种嚣张气焰才稍微控制了一点。当地的一个同学率先把自己家里的魔方贡献了出来,以打发无聊的学习时光,,慢慢的出现了第二个,第三个,再后来各类益智类的项目如雨后春笋般一股脑都冒了出来,五子棋,跳棋,象棋,九连环,在后面扑克牌也出现在了大家的视线中。那些不热衷于读书的日子里,这些项目成了大部分人的消遣方式。下午的最后一节课结束之后的自习时间里这些新宠得到了班上好些人的额外照顾,交头接耳在那段时间就略显LOU了,几乎所有调皮捣蛋的精英都沉浸在与对手牌局或棋局的对抗中,除了学习以外的其他东西大家好像都挺擅长的。
林初雪也被小组的部分女生带坏了,虽然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孤僻,但对那些小玩具还是挺擅长的,在同组学员魔方的一对一Pk中丝毫不落下风。她并不毛躁的性格是她制胜的法宝,专注往往不会轻易被外界打扰,所以她在魔方和九连环等需要高度专注的项目上有明显优势,学习要有游戏的一半她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自我与她结束同桌关系后,我们好像都没怎么交流过,有也只是简单的一两句基本问候,之前的焦灼关系并没有得到缓解,我除了苦恼别无他法,一直没找到与她可以和好的机会。
一段两个人的关系出了问题,总有一方得先服软的,自己又是男的,她又马上走了,算了,原谅她了。当没人安慰的时候自我安慰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我不太会这个,你看要不要教教我?”那是一个课间时间,班里没什么人,她正沉浸在魔方复原的关键时候,我出现在了她身边。
“问别人,又不是只有我会。”她板着脸冷冷的回答,没有一丝客气。
“这不是人缘不好嘛,姐。”
我死乞白赖的样子自己都讨厌。
她嘴角上扬的时候一般表示问题不大,虽然没回话,但肯定成了。
她还是很用心的,算是挺负责任的老师,几乎每一步步骤都事无巨细,只可惜她的学生笨了些,占用了人家好几节课间时间都没学会。
“你是不是傻?”
“还行吧。”
“你去查查吧。”
“哦。”
关于魔方的复位公式,T字,十字,鱼形,四角归位,还有很多不同结构的不同组合再复杂能有数学方程式复杂?我可是数学课代表。
她还没彻底教会我的时候,班主任姗姗来迟,他也听说了最近班上的现状,进行了一番大刀阔斧,虽然大家在那次的教训后略有收敛,但班上关于学习的热情早已不复从前。
分班前的几天美术班学生的绘画工具及教材采购到位了,美术生们像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般摆弄着各自的武器,在还没有上过一节美术课的美术生眼里那就是新奇的存在。初学者林初雪也是那副一切都充满好奇的姿态,每节课后他们都会拿出自己的画板临摹身边的一些静态物品,与之不相干的我们则一副崇拜的表情偷瞄着大师们的创作,生怕影响到未来某个大师的创作灵感。
“你,过来做模特。”不喜欢课外活动的我照常在课间时间摆弄着手上几本欣赏,是但是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林初雪则在那有限的选项里对我提出了要求。“在哪看也是看,到讲桌上看。”
“要脱吗?”我提出质疑。
“别贫了。”
“我做模特会不会草率了些?”
“将就吧。”说着她还做了个鬼脸,一副拿捏的神态。
我极不情愿的做了那只小白鼠,她则开始着自己作为未培训美术生的第一幅人体素描。
在那个为时不多的时间,落日的阳光洒在窗前,照在一个少年的脸上,他眸子里满是清澈,翘着二郎腿,手上一本九把刀的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校服加身,身形普通,标准的学生模样。
初学者林初雪毕竟水平有限,并没有定格到那个瞬间,我终究没有拿到那张承诺好的肖像,直到后来她有了些绘画基础后开始了自己的创作后,我才无意中得到了一幅孤品。是一幅油画,经过时间的洗礼早已没有了最初的完整,保管不当,其中的一角早已缺失。画作中间的位置有一道很深的折痕,风干导致部分色彩已经脱落,但作品的完整度还算高,作者的署名包括创作时间也清晰可见,每次去很远的地方,我都会有意无意的在行李箱的夹层翻出那张旧物,留之无用,但弃之可惜。
最后的时间到了,搬家时刻安排在当天最后一节课之后的活动时间。直到那时我才知道五班的欢送仪式原来是那样搞的,准备离开的同学并没有事先搬离自己原本的位置,新来同学的安置区也没有规划,一点也不专业。
最后一节课不像往常一样按部就班,而是离开的人依次到讲台进行各自的离别感言,说曾经,谈回忆,部分女生以泪洗面,好一副生离死别。后面的阶段是与离开同志关系要好的同学之间的公众的私密对话,那些关于友谊的二次升华,最后部分是有兴趣的同学进行一番才艺表演,算最后的结束动作。难怪上次在门外等了那么久。
后面的结束环节是班上少数人的专属时间,没有人会吝啬到不想表现自己,有说笑话的,有太空漫步的,有猜灯谜的,人才很多,也包括我。
当时唱了首歌,不是同桌的你,因为太刻意。
手机里放着原唱,自己尽量跟上节奏和情感,唱了半首陈奕迅的粤语版的K歌之王。
那首歌是这样唱的:
我唱的不够动人你别皱眉
我愿意和你约定致死
我只想嬉戏唱游到下世纪
请你别嫌我将这煽情奉献给你
还能凭什么
拥抱若未令你兴奋
便宜的唱出写在情歌的性感
还能凭什么要是爱不可感动人
俗套的歌词煽动你恻忍
谁人又相信一世一生
这肤浅对白来
来吧送给你叫几百万人
流泪过的歌
如从未听过誓言如幸福摩天轮
才令我因你要呼天叫地
爱爱爱爱那么多
将我漫天心血一一抛到银河
谁是垃圾谁不舍我难过
分一丁目赠我
半曲过毕,路断人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