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洛和许景安忙跑过去一看,草丛里蹲着好几只肥硕的灰兔,想必是村子空了之后,它们便大胆地下山来了。
“哈哈,晚上有兔肉吃了。”许景洛兴奋道,“爆炒兔肉我最拿手,晚上炒给大家吃。”边说边抽出了电棍~~
“长姐炒的菜绝对是美味,你可是天上的食神啊。”
许景安虽然没吃过爆炒兔肉,但也不遗余力地夸着,边说边抽出了电棍,和许景洛默契地围合上去。
一发现兔子们的踪影便一电棍捅过去,兹~~地一声便被电倒了,应该也没啥痛苦。
不多久,所有的兔子都被一锅端了,大大小小十三只。
拿绳子把兔腿一绑,由孩子们搂着抱着背着提着,欢天喜地的回村了。
看到这么多的兔子大家不知有多高兴,杀过年猪一样,在大晒坪旁边寻了口办喜事用的大锅,烧起了开水。
先把兔子放血,之后拨毛剖肚收拾干净。
七个家族,许景洛他们分了一只,其它的每个家族分了两只,别说吃肉吧,肉汤定能喝上一碗了。
不多久,村子里便到处弥漫着肉香味。
许景洛做的是爆炒兔肉。
油锅烧热,葱姜蒜搞里头,爆香之后淖过水的兔肉搞里头,大火爆炒一通,洒入料酒胡椒粉和盐巴等,调好味之后再翻炒一番,撒上葱花出锅。
润天和怡宝都吃了两小碗,吃饱摸着小肚皮,把娘夸得词穷。
夜里,许景洛带着孩子睡一屋,许景安把冯泽安叫来,两人睡一屋,章氏翠英还有曹嬷嬷三人睡一屋,轻轻松松安排下来。
这个晚上,大家过上了逃亡以来最美好的一个夜晚。
可这样的美好谁都不敢留恋,天未亮妇人们便又起床忙活起来。
烙煎饼,打饭团,收拾好之后天一亮,再次踏上了流亡之路。
这一走,便是整整一天,临近傍晚的时候看到前面走着一支队伍。
“追上了。”冯永胜抹着汗松了一口气,”可算追上前面的队伍了,这下不用担心碰到北梁军被当作逃犯了。“
“可是庄主,那个队伍里有马车,不像是押送囚犯的队伍啊。“
许景洛话音一落,队伍那边似乎有人发现了他们,一乘马飞快地打这边过来。
“那人瞧着像北梁军。”有人担忧地道,“他们不会把我们当成逃犯给抓了吧?”
“不会的。”冯永胜心里也有些七上八上的,强作镇定道,“这里是南下的官道,所有囚犯走的都是这条路,咱们就说掉队了。”
“好。”大家纷纷点头,个个神情紧张。
许景洛走到队伍最前头,摸出望远镜看向前方,只见马背上的人脸上有一道醒目的刀疤,顿时乐了。
“大家别怕,是翁洪尧。”
“翁洪尧?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知道,一会儿过来问问他。”
不多久,马蹄声近了,果真是翁洪尧。
翁洪尧来到近前勒马停住,边爽声和许景洛他们说话边翻身下马。
“喂,许小姐,冯庄主,我一路打北往南怎么没瞧见你们?”
冯永胜望向许景洛,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许景洛一脸轻松道:“我们走错道了,从一个山谷翻过来了,这不就抄到前面来了嘛。”
翁洪尧满脸巨震地打量着大家。
“那个地方有大虫啊,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大虫?怪了,还真没碰到。”许景洛一脸诧异,瞎话说得跟真的似的。
翁洪尧虽然帮过他们,可到底是北梁军,你要是告诉他你们老虎都打得死,不得让他心生忌惮?
冯永胜也马上会意过来,一脸淡定地帮腔。
“是没看到老虎啊,莫不是被人打死了?”
翁洪尧揪扯了一下胡须,沉思着点头。
“那一定是了,否则你们哪有那个运气打那通过?”
“翁大哥,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许景洛问道。
“哦~~我是被上头增派过来押送前面那批囚徒的。”翁洪尧边说边牵着马调头,“方才无意间一回头,觉得这群人有些象你们,便过来瞧憔,没想到还真是你们~~”
“哈哈,这缘份也是没谁了!”许景洛大笑,笑完望着前方车队,“那队人马也是南周囚徒么?我还以为是北梁国的商队!”毕竟,囚徒谁有马车坐?
“不是商队,是那帮被抓回来的皇亲国戚,我们皇帝看在他们曾经也是皇室的面子上,准许他们乘坐马车。”
翁洪尧说完,回头望向庄上的人们。
“你们要是追得上的话,不若就跟在南周皇室的车队后头,一道南下吧。”
大家急忙点头。
“我们乡下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走路快,应该跟得上。”
“那你们赶紧追上来,我在前头等你们。”翁洪尧说完爬上马背,一夹马腹离去。
“这下好了,不用担心被都尉谋害了。”冯永胜挺激动的,微驼的背都挺直了些,瘦削的脸颊多了几分神采。
大家也高兴地议论着。
“说不定还能自己做饭,吃上一口新鲜的。”
“还是跟南周皇室一路,这要是在以前想都不想!”
加快步伐急走了半个时辰这样,追到前面的队伍了。
此刻,他们已经在河边一个宽敞处停了下来,准备在那里安营扎寨。
许景洛他们在翁洪尧的指点下,在离得他们远一点的地方也落了脚。
翁洪尧见庄上的人们挑了担,背了背篓,便道:“你们要是有炊具便自己做饭,米和菜什么的我方便的时候就给你们拿些来。”
“好,多谢翁大哥了。”许景洛笑着道谢。
翁洪尧摆了摆手,忙自己的去了。
他一来和许景洛聊得来,二来觉得这群人有点骨气,便也乐意帮他们一把,总归自己也没吃亏。
皇室那边已经搭起了帐篷。
白天有马车坐,夜里有帐篷住,北梁皇帝能够做到这个份上算是十分不错了。
这边也垒起了灶台,开始生火做饭。
夏天天黑得晚,吃过饭后天还大亮,男人们直接跳进河里洗起了澡,女人们也在岸边寻个偏僻处,一桶一桶地拎水往身上冲。
这些天,别说洗澡了,连水都不敢喝多,整个人都散发着怪味,这下子总算可以痛痛快快洗个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