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延龄听得十分高兴,连连点头道:“好好好,我都答应你!就这么说定了。我保证,我们一定可以故地重游的!”
孙延龄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夜已深,顾长恭与宁毅晨在悦来客栈的房间里商讨相关事宜,顾长恭坐着,面色凝重地对宁毅晨道:“灵素的情况就是这样子了,孙延龄现在这样的摇摆不定,我们不能够再掉以轻心。”
宁毅晨点点头,道:“我知道。”
话落,就听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和喧闹声,只听一道男人带着醉意的声音传来:“来喝酒,喝酒!”
宁毅晨听着这声音,皱起了眉头,道:“长恭,隔壁住的就是那个吴士绅,这孙延龄可真是够狠的,居然来了这么一招!”
顾长恭叹了口气,站了起来,看着宁毅晨道:“我从窗户走吧!”
说着,他冲宁毅晨拱了拱手,道:“告辞了!”
宁毅晨微微颔首,眼睁睁瞧着他推开窗户,跳了出去。
顾长恭刚跳出窗外,就忽然见邢紫嫣也从天而降,吓得他一跳。
邢紫嫣也感到十分的意外,吃惊道:“你怎么会来这里?你来这里干什么?”
顾长恭不答反问道:“那你呢?”
邢紫嫣哼了一声,抬着下巴道:“是孙将军派我来的!看看客栈里住的还剩几个人!”
顾长恭闻言一愣,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邢紫嫣撇了撇嘴,道:“你不明白了吧?这家客栈闹鬼,谁住进去都有可能让鬼给吃了!”
顾长恭笑了一下,道:“我也听说了,所以十分好奇,特地跑过来看看!”
邢紫嫣凑了过去,冷笑道:“只是好奇?那你可得小心点了,好奇心或许会要了你的命!”
顾长恭微微一笑,不以为然道:“不至于吧?”
邢紫嫣乜了他一眼,道:“你知道这里面住的是谁吗?”
顾长恭耸耸肩,道:“人啊,不然还会是鬼吗?”
邢紫嫣突然一脸严肃地道:“人和人可是不一样,这客栈里面住的,一个是日后要荣华富贵的人,另一个就是快要变成孤魂野鬼的人!”
顾长恭含笑道:“可这两个人都是孙将军的客人!”
邢紫嫣淡淡地问道:“哦,是吗?”
顾长恭面含微笑道:“是你自己说的,奉孙将军的命令前来探望,如果不是客人是敌人的话,恐怕就得去牢房探望了吧?”
邢紫嫣定定地盯着他,道:“你确实不简单,你到底是什么人?”
顾长恭毫不迟疑地回答道:“郎中,京城大夫!”
邢紫嫣自然不信,抿嘴一笑,道:“我也不瞒你,我见的是吴大人,是孙将军特意嘱咐的!别的人无所谓,可不能怠慢了平西王的人,对了,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跟我一起认识吴大人,也许,日后对你有所帮助。”
顾长恭笑道:“算了,这间客房这么复杂,我还是别自找麻烦了,回见!”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走了,转道去见了孙延龄,与他一起步于中庭之中。
孙延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跟你,我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内子对你的印象还不错,所以,今天请你来,内子也没反对。我知道,你是从京城来的。那你应该知道皇上撤藩吧?”
“没错~”顾长恭点点头,道。
孙延龄捋着胡须道:“所以,我想请你对广西的时局分析一下,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顾长恭朗声道:“承蒙将军看得起,那我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皇上撤藩之后,吴桂荣打的是造反的旗号,可是每个人都知道,兰舟入关之后,得益最大的是就是他。这样的人,将军不足以依靠。其次,西魏立国以来,”
百姓生活安定,先帝昭告天下,永不加赋,这是历朝历代都闻所未闻的,还有当今的皇上,是个难得一遇的明主,所以在下以为,兰舟与憨人本无区别,只要谁能够让百姓安居乐业,国力富强,孙将军就应该辅佐谁!”
他话音刚落,朱灵素就走了出来,朗声道:“当年吴桂荣亲手绞死北梁端康帝,此人反复无常,终究成不了大气。”
“夫人。”孙延龄见到她出来,连忙迎了上去,问道:“喝过药了吗?”
朱灵素点点头,孙延龄又问顾长恭道:“先生刚才那一番话,说得很好,多谢教诲。”
“孙将军言重了。”顾长恭拱了拱手,随着二人一起进去。
孙延龄笑道:“我还想问一下先生,如果您是广西将军,你会怎么做?”
顾长恭默了默,回答道:“坚守广西,以待朝廷大军!”
孙延龄摸了一把胡茬子,道:“好好好,好一个坚守广西,等待朝廷!哈哈哈!”
说着,他仰天大笑起来。
然而,下一瞬,他却脸色一变,沉着脸怒斥道:“一个江湖郎中,哪里懂得了这么多?能说出这样的话吗?”
朱灵素大吃一惊,立即从座位上站起来,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孙延龄黑着一张脸,指着顾长恭,冷声道:“我是怀疑他的身份!”
顾长恭慢悠悠的从位子上站起来,从容不迫地承认道:“对,我的确并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郎中!”
“你到底是什么人?”孙延龄质问道。
“我是为了广西的前途来的!”顾长恭定定地望着孙延龄,道。
孙延龄呵斥道:“我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就在这时,邢紫嫣大摇大摆地走进来,道:“他是顾长恭!”
顾长恭与朱灵素听了这话,纷纷惊愕失色,转头望向邢紫嫣。
孙延龄瞪着顾长恭,一字一句道:“你就是西魏名满天下的第一才子顾长恭?”
顾长恭微微颔首,道:“正是在下!”
孙延龄皱着眉头,道:“当年除卫坤觉,你也有份吧?”
说着,他笑了笑,道:“我说怎么不太一样呢!”
邢紫嫣一边走进来,一边道:“他爹是端亲王顾振宇,最初提出撤藩的人就是他!”
顾长恭有些不可思议,皱着眉头问道:“几千里之外的朝廷格局,你知道的好像比我还要清楚,你是谁?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邢紫嫣笑而不语。
晚上,她独自一个人来到了孙延龄的房间,毫不避讳地道:“她已经睡了,你放心,今天晚上的事,她有什么反应?”
孙延龄淡淡道:“没什么反应,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能有什么不对劲?我问她什么,她也啥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