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倒是能走,可一双手皮都烫没了,想倒杯茶喝都不能。
尝尽了心酸与痛苦,倒不如早点解脱的好。
许景婷原本亲情淡漠,但今日死里逃生之后突然顿悟了,开始察觉到亲人比什么都重要。
要不是许景芸,她今日必死无疑。
此刻看到柳姨娘这副样子,也不由心疼起来,边给柳姨娘抹泪边劝。
“娘,你快起来喝药,把药喝了伤就好了,等你好了,定要把那邓瑾萱丢进油锅里炸。”
“我们将来还有的是荣华富贵,等到发达了,叫许万钧他们眼谗去。”
柳姨娘见女儿话里透着真情,似乎并没有嫌弃她的意思,心里就好受多了。
到底有求生的欲望,很快就把药喝完了。
喝完药又把伤口冲洗了一下,之后抹了一些蛇油膏,柳姨娘觉得痛苦减少了许多。
隔壁赵豪家,赵豪打猎一回来,就被朱昌陵的人控制住。
“你们干嘛?放开我。”他被两名男子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惊慌失措地抬眸一看,发现年迈的老母和四个孩子被堵着嘴巴绑在一旁,刀架着脖子,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把在‘海上来酒楼’下毒之事一力扛下,否则,你老母和几个孩子死定了。”
赵豪摇着头哀求,“这老的老小的小,若没有我他们会饿死的。”
朱昌陵的人丢给赵豪老母十两银子,“只要你好好认下来,不要牵连任何一个人,他们就不会吃苦头。”
赵豪知道逃不过,就算不认也是死路一条,还会连累了家人。
只得咬牙道,“只要你们放过我的家人,我认,我认。”
“那跟我们走,去‘海上来酒楼’把如何下毒、毒药如何来的部说清楚,若有半点不妥,你家人的人头必定落地。”
“是,我知道了。”赵豪老老实实应着。
......
“海上来酒楼’的大堂,许景洛姐弟,司徒晏,叶大伯等人都围坐在一楼吃西瓜,就等着看卫胥晗和朱昌陵如何处理这件事了。
吃完西瓜,桌子还没抹干净,朱昌陵的人押着赵豪进来了。
赵豪一进去,就朝许景洛跪了下去。
“对不起啊许姑娘,是我在你们酒楼的水缸里下毒,都是我一个人干的。”接着巴拉巴拉,把下毒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
毒药的来路只说是捡的,油布也是捡的,总归和别人无关。
许景洛听完,托着下巴抬眉一笑,缓缓打着芭蕉扇。
朱灵湘没事,许景婷也没事,只揪出了一个受人支使的小喽啰……
看来,有些事情远比她想像的复杂多了!
朱昌陵和卫胥晗的关系恐怕不一般,所以朱灵湘没事很正常,可许景婷为什么没被揪出来?这让她有点想不明白。
罢了罢了,总归她的医术被卫胥晗瞧上,将来肯定会少很多事。
“交给二皇子处置吧。”许景洛云淡风轻道,“不过,还请朱城主出份公告,恢复我许景洛的名声,恢复‘海上来海鲜酒楼’的名声。”
许景洛被卫胥晗带走时,那么多人瞧见了,若不出份公告还她清白,将来,她要怎么做生意?
“好。我会同朱城主提的。”
说完朱昌陵的人便押着赵豪往北城门去。
这个事,就这样算是处理干净了。
当天晚上,‘海上来酒楼’的生意便恢复如初,而对面的‘天下客酒楼’则彻底关门了。
城主府,朱昌陵逮着朱灵湘一顿暴骂。
“先前我见你开始钻研如何做生意,还以为你长进了,不曾想转眼又开始瞎胡闹。”
“你想做生意就好好做,锻炼点真本事出来,本事没学到尽想些歪门斜道的有什么用?”
“在双龙城不管做什么都是小打小闹,若在这种地方你都斗不过人家,那干脆躺在家里睡大觉好了,瞎折腾做什么?”
朱灵湘反思了一会儿,的确觉得做点这种小生意斗不过别人还要耍手段,的确丢脸,的确差劲。
撇着嘴角道,“兄长我知错了,往后我一定好好学做生意,正正当当做生意,不再和许景婷掺和在一起胡搞瞎搞了。”
“你要是真的知道就好了。”朱昌陵语重心长道,“别在这一亩三分地里斗来斗去的,有什么出息?世界大着呢,将目光放长远点,好好学点真本事,将来学以致用也算是成长了。”
朱灵湘认真听完,觉得朱昌陵的确教训得是。
决定明天就和许景婷划清界限分道扬镳,好好学习如何正正经经做生意。
海上来酒楼,许景洛今晚专门请翁洪尧和他的几名兄弟吃饭。
还特意从吴大伯家抱了一坛子酒来。
司徒晏,许景安等人也在,大家喝了两杯后。
许景洛笑着对翁洪尧和他的几位兄弟道,“翁大哥,你们可有兴趣和我一道做生意?”
翁洪尧忙摆手,“我们哪能进城做生意?上头有命令,不准的。”
许景洛笑道,“又不让你们进城,你们在外头进货,我在里头卖货,咱们各司其职就好了嘛。”
“咝,这样好像也不是不可以。”翁洪尧饶有兴致地挠着满口大胡须,“就是货物肯定是不能打城门口进去的,不知道怎样运进城。”
“放心,这个我有办法。”许景洛挑眉。
“什么办法?”翁洪尧放下酒杯,一脸期待地注视着许景洛。
这姑娘极为聪慧,一定是得到二皇子的授意才敢找他们里应外合做生意,既然如此,那只要有好法子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哪个不是上有老下有小,能挣外块谁不挣?
“景洛姑娘的法子莫不是做把长楼梯,从城墙上头接货吧?”翁洪尧的把兄弟夹了口菜送进嘴里,边嚼边说。
其它人一听纷纷摇头。
“这个法子行不通,哪来那么长的梯子?”
“再说也不安啊,一不小心掉下去就得受重伤。”
“嗯嗯,行不通行不通。”
许景洛支着下巴机灵一笑。
“俗话说‘上天入地’,除了‘上天’不还有‘入地’么,咱们可以挖地道。”
司徒晏正喝茶,听到许景洛这话也忍不住发笑,心想你还真是‘上天入地’什么事都敢做。
翁洪尧对许景洛的法子可认同了,频频点头。
“这个法子好,安,也不费什么功夫。”
他们反正得十二个时辰在城墙外头站岗,在自已站岗的位置挖条地道通进城里不算什么难事。
当然,他也不敢擅作决定,和一帮兄弟商量了一下。
毕意挖这么一条通道的话,万一里面的人跑出来呢?
不过兄弟们个个相信许景洛,觉得她不可能做这样的事,她要是想跑来双龙城的路上早跑了,犯不着这个时候跑。
一番商量之后,翁洪尧望着许景洛。
“我们站岗的位置在城西,算着距离应该在西魏质子府那一片。”
“那一片没有什么房屋,地道挖在那不会被人发现,是个好地方。”许景洛点头,“那咱们要不就契个契书,五五分成。”
翁洪尧忙摆手,“生意是你做,我们不过进货而已,你们七,我们三。”
“就五五对半分,你们在外头要做的事或许还更多。”许景洛不容置疑道。
之后吩咐许景安拿来纸笔,签下了契书。
契书签下后,许景洛把所需要购买的物资列出来,和进货的银两一并交给翁洪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