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岩并没有因为他怀疑三伯的死,是由给他发布了预告信的恶徒杀死,就不对有嫌疑的陈叔,老孙,还有三婶三人放弃追查。
这三人各自应该都藏着一些小秘密,有可能他们的秘密与三伯的死,没有一点关系。
到也有可能他们心底的秘密,与三伯的死有所关联。
毕竟他们三人隐藏着的秘密,杨岩也不知道。
他问了,三人也不肯说,总是在隐藏着。
“只能先等等,先查村里村外,有没有外人进来过。”
村子不是城市,不是都市,
现在的都市内,基本每个地方都有摄像头。
如果犯了案,只要查找监控。
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能找到一点凶手的蛛丝马迹。
可在农村,这里并没有摄像头。
普及层度,也没有完全覆盖。
所以就算有人进来了,除非有人亲眼所见,才能确定。
而且就算有人亲眼所见,也很难确定是谁。
何况对方要是隐藏在了村子内的某处,想要找到对方,同样极其困难。
因为村子内,有不少可以藏人的地方。
“如果真是给我发了预告信,要和我玩游戏的恶徒,选择了在这里犯案。
我抓到,找到他的难度,就会大幅度的提升。”
没有摄像头,没有任何线索。
对方隐藏在村子内的阴暗处,如果不是细细寻找,很难发现对方。
要是对方再挟持了某个人,躲在对方家里。
那更加难找了!
“这里是一个绝佳的犯案地方。”杨岩心道。“现在线索已经断掉,我要重新去看案发现场了。”
杨岩没有停下,他又重返了三伯的死亡现场。
这里让警官用警戒线围住,杨岩站在其中,打量着周围的情况。
绳子绑着的树,还有地上有没有留下凶手的脚印。
“近处应该没有,要远一点。”
十多天没有下雨,干燥坚硬的土地加上落叶上,没有留下什么足迹。
而且由于三伯的死亡,村子里面的人比警官先一步来到这里。
就算留下了足迹,大多数也是其他人的,不是凶手的。
要技术科的人来提取足迹,然后一一对比后才能排除出凶手的足迹。
但这需要时间,慢慢比对才行。
同时要等技术科的人来!
他们还需要大概一小时,或者半小时。
“这里来的人很少,如果有足迹,除了三伯之外,就只剩下陈叔他们。
包括凶手……”
杨岩在一位警官的陪同下,向着树林深处一点走去。
“凶案现场可能在另外的地方!”他边走边想到。
这是他很早就有的猜测,只是一直没说。
因为他没有证据,证明这一点。
此刻没有了线索,这才过来。
“三伯是死了以后,才被吊在了树林内。
凶案现场如果不在这里,会在哪里?
三伯的田地中么?还是在路上?”
如果三伯是在种地的路上,被人杀死。
凶案现场应该接近种地的路上,不会处于树林这里。
“三婶说三伯不是去种地……”
农具没有动过,三伯确实有可能不是去种地。
“他可能是去抓,偷菜的陈叔!”
三伯仍旧是前往菜地的位置!
“无论三伯在哪被杀,树林都可能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案发现场,在别的地方。
先找一找!”
他要先排除这个猜测,或者确定这个猜测。
“至于三伯被杀后,才又被吊在了树林中,又因为什么?”
杨岩摸了摸下巴,这个猜测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可凶手为什么这么做?
“要是按照我的推测,凶手是那一位给我发了预告信的恶徒。”
对方为什么把尸体,吊在树林中?
这个树林中,如果没人过来,岂不是没人会发现三伯的尸体?
要知道对方既然给他发布了预告信,就是要跟他玩那个游戏。
既然是玩那个游戏,对方没理由隐藏三伯的尸体。
游戏因为尸体不被发现,他们还怎么玩那个?
以凶手的大胆层度,也不会多此一举。
“中间很可能还发生过某些事情!”杨岩心道。
尸体可能不是凶手搬运过来,是别人。
是别人从案发现场,搬运到了树林内,伪装成了自杀。
“谁会这么做?”
不是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
杨岩越想越觉得案件蹊跷,问题越来越多。
“先找到第一案发现场,再谈其他事情。”
第一案发现场的线索,肯定比这后来的现场,凶手留下的证据人多。
只是在哪,需要找到。
而杨岩也没有闲着,他还要思索,是谁将死去三伯的尸体,吊在了树林之中。
如果能够想到,那么距离找到凶手的时间就不远了。
杨岩沿着树林寻找,一路上他观察着四周。
他需要找到一些细节,才能找到第一案发现场在哪。
“三伯的死因我并不知道,如果能够知道。
案发第一现场,就好找多了。”
知道了死因,只要找凶器就可以了。
现在起因并不确切,需要等验尸的结果才知道。
估计要两个小时以后了!
穿过了这一片树林,杨岩看到了田地。
田地里面,还有几个勤劳的村民在劳作。
三伯的死,并不能阻止他们种地。
毕竟对他们而言,不种地就没得吃。
在田地的旁边有着菜地,菜地里面有着不少的菜。
杨岩询问田地里面的村民,问他们三伯的菜地是哪一块。
“那里!”一位村民给杨岩指点了一下。
村里人大多清楚村民各自的田地在哪,尤其是三伯的菜地就在田地旁边。
田地的主人,自然知道。
“好的,谢谢。”
杨岩走过去,打量了一下三伯的菜地。
三伯的菜地里面菜很多,一根杂草都没有。
很显然,三伯很在意自己家的菜地,照看的很细致,很好。
“菜地里面确实少了一些菜。”杨岩蹲在了菜地边上。
菜地里面种着黄瓜,西红柿,青椒等等。
长势非常好,挂着的果实也熟了。
“香瓜,菜瓜也有!”
杨岩看到了几个脚印,摆在了泥土中。
应该是三伯浇完水之后,有人采摘的时候留下的脚印。
脚印清晰,看起来留下的时间并不长。
“早晨的时候留下的,是陈叔的吧。”
杨岩记得对方的鞋子,是帆布鞋。
脚印杨岩熟悉,所以认的出来。
“陈叔不顾三伯的尸体,前来偷菜……
还是三伯死了之后,他才来偷菜。
偷菜之后,回去的路上,路过树林的时候,见到了三伯的尸体?”
见到了尸体,还大着胆子盗走了三伯口袋里面的钱财。
杨岩这一刻,似乎有所想法了。
“陈叔胆子这么大?”
他有这么大胆子么?
通常情况下,在路上走着。
而且是做小偷偷菜之后,有点偷偷摸摸的回家。
突然看到,在阴暗的树林中,挂着一具尸体。
这会不害怕么?
“绝不可能不害怕!”
杨岩记得自己细细看过三伯被吊地方的周围,他没有发现任何的脚印,就连留下深一点的痕迹都没有。
如果是陈叔看到的尸体,他第一时间肯定非常的慌张,走路可能滑倒。
就算不是如此,他手里偷的菜,也可能掉落在地上,留下一点叶片。
“没有,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
陈叔看见尸体不害怕,难道是陈叔杀了他三伯?
“真要是陈叔杀的,他哪还有心情偷菜,还偷了自己三伯身上的钱财?
何况偷的菜,连一点损伤都没有?
他杀了人,就没有一点害怕?”
杨岩觉得不太可能,不过需要去求证。
“如果是陈叔杀的,那就好办了。
如果不是他所杀,我可能知道,是谁移动了三伯的尸体。”杨岩想到。
他招呼跟着他的警官,回到了村内,来到了陈叔家里。
陈叔再见杨岩的时候,他有些忐忑不安。
“小岩,还有什么要问的么?”他询问道。
杨岩看了一下陈叔厨房里面的菜,菜确实很干净。
被蛇皮袋装着,蛇皮袋外面也没有什么泥土,没有什么脏。
证明陈叔偷菜的时候,没有什么慌张。
证明陈叔不是真凶,真凶另有其人。
但他见尸体不慌,还能盗走钱财。
说明他要么看到了杀人真凶在行凶,要么看到了移动过三伯尸体的人。
而看到杀人真凶,他不说。
他没理由在自己被怀疑的时候,仍旧保持沉默。
何况看到杀人真凶,他为什么不怕?
这一点说不通!
所以最有可能的是第二个猜测,陈叔看到了移动三伯尸体的人。
对方移动三伯尸体的情况,他全部看在眼里。
也知道不是对方杀的三伯,所以他才能以平静的心情,偷走了菜,偷走了死去三伯口袋里面的钱财。
“陈叔,三伯被吊的地方,不是他被杀的地方。”杨岩很直接的说道。
陈叔身姿一颤,他干干的扯了扯嘴角,然后说道。
“小岩,我……”
“陈叔,我想你知道,是谁将我死去三伯的尸体,移动去了那里。
这件事并不犯罪,你直接告诉我就行。
你也可以选择不说,但你要知道。
三伯被杀,这不是结束,可能是一个开始。
你不说,我没办法快速破案,找到真凶。
接下来就可能还有人会被杀,还有人要死。”杨岩凝声说道。
他没有说谎,也没有吓唬陈叔。
给他发布预告信的恶徒,在杨岩没有找到之前,还会杀人。
“陈叔,你确实不是杀害我三伯的凶手。
可接下来被杀的人,会因为你而死。
并且接下来死的人,都会是你的身边人,甚至是你的亲戚。”
陈叔虽然没有结婚,但他有兄弟。
兄弟一家,就住在村内。
“陈叔,很多事情你不知道。
而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杨岩跟着说道。
陈叔脸上更加的纠结起来,他低下了头。
杨岩不再多言,只是在等。
他相信陈叔,知道事情的轻重。
时间一点点过去,陈叔抬起了头,他叹了一口气。
“小岩,我看到了移动你三伯尸体的人,
是你三婶,还有村东头的老孙,也因为他们移动了尸体。
我才敢去偷钱,偷菜。
就算被他们发现,被他们知道。
我也可以利用这个,威胁他们。”他说道。
“他们不是凶手,因为我比他们更早的发现,你伯伯的尸体在村口。
我吓的跑回去,再出来,才看到他们两人搬着尸体的情景。”
原来是两人搬运的尸体!
杨岩知道了原因,点了点头。
他没有对陈叔的想法进行批评,这是道德问题。
陈叔又是他的长辈,他一个小辈,没办法说。
“你看到他们在哪移动我三伯的尸体?”杨岩跟着说道。
“村口!”
村口!
这样就说的通了!
发布预告信的恶徒,就是想要尸体让人发现。
在村口,没问题!
只是没想到,尸体让三婶,还有老孙移动到了树林内。
要不是陈叔看到了,跟着去了树林,恐怕这尸体没有几天发现不了。
差点误事!
“老孙和三婶,为什么移动我三伯的尸体?
陈叔,你知道么?”杨岩疑惑道。
这一点他很奇怪,三伯被杀了,他们为什么不报。
反而把三伯的尸体,搬去树林,然后吊起来。
伪装成,自杀的样子。
“不清楚,不过村里一直传,你三婶和老孙有关系。
有人看到,你三婶白天去老孙家,然后呆很久才回来。”陈叔回道。
两人有关系?
三伯,知道么?
他们是害怕自己被怀疑,这才搬运了尸体,吊在了树林内。
可是三伯一死,他们不是可以在一起了么?
还是他们担心,自己的事情被爆出来?
有问题!
“好的陈叔,麻烦你了
你不用紧张,我先走了。”杨岩站起来说道。
“我送送你。”陈叔说道。
他说完所有事情后,轻松许多。
不紧张,也不局促了。
“恩。”
杨岩离开了陈叔家里,又去了三婶家里。
敲开了三婶的家门,三婶见到杨岩,眼眶,眼睛通红。
她哭了很久的样子!
“小岩,找到凶手了么?”她问道。
杨岩眼神看向了她背后。
“还没有,不过有一些线索了。
三婶,我有些话想问一问你,我们进去说吧。”
三婶让开了位置。
“行,有什么你尽管我,我全都会说,全都会告诉你。”
“可以。”
进了屋内,杨岩他坐在了三婶的面前。
“三婶,你为什么和老孙搬运死去三伯的尸体?”他不假思索的开口。
三婶眼睛一睁,跟着眼睛转动,慌乱了起来。
“这件事,没,没有……”
“三婶,陈叔亲眼见到,要不要喊他来跟你对峙?”
三婶猛然抬头。
“他看到了啊……”
然后她捂住了脸。
“我就知道,瞒不住的,瞒不住的。”她哭了起来。
杨岩眉头轻皱。
“三婶,快点说吧,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没时间跟你耗。”
要不是三婶,老孙,陈叔他们拖延。
杨岩哪还需要拖延这么久!
而且凶手还未抓到,随时可能死第二个人。
不能再拖了!
三婶擦了擦泪水。
“小岩,是我害死了你三伯。”
她语出惊人,让杨岩都没想到。
如果是她杀的三伯,那么她和老孙移动三伯的尸体。
吊在了树林中的树上,理由也就成立了。
只不过杨岩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三婶,你将事情完完全全的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