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乌因告诉了村长林归曷他们要杀了村长,村长便立刻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大半夜的就将全村所有的青壮年都聚集了起来,让他们在自己的屋子周围做好埋伏,自己则躲在房间的衣柜里面。
他们这边装备齐全,就等着林归曷一来,他们就来个瓮中捉鳖。
可这一整夜过去了,天色微明,他们都没有见到林归曷等人的半个影子,倒是叫他们白白等了一整个晚上。
“人呢?你不是说今天那几个人就要来杀我了吗?”村长看着身边的乌因质问道。
一晚上没睡,村长的脾气是在算不上好。
乌因眼底泛青,心中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不应该啊,再等等吧,他们肯定回来的,我亲耳听见的。”
村长却满脸怀疑地看着他,“你亲耳听见的?怕不是你和他们早就有所勾结吧?”
乌因难以置信看着村长,“村长,你怎么会这么觉得?我可是您看着长大的,而且我脖子上的伤就是他们弄出来的,怎么可能会跟他们有所勾结?”
“这可说不准,毕竟你也只是受了点儿轻伤,不是还没死吗?”村长直直看着乌因。
这一刻,乌因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泛着冷,张了张嘴还没出声,村长再次开了口。
“就算是他们心善,才没弄死你,也说不准你自己害怕,怕他们杀了你,主动跟他们合作啊。”村长从柜子里面走出来,显然是不想再继续等待下去了。
乌因想要拦住村长,却见村长用拐杖敲了敲地面,外面的青壮年村民就一下子冲进了屋子。
“这人已经被山神给洗脑了,我要用他生祭,成我大业。”他大手一挥,那些村民便二话不说将乌因给绑了起来。
乌因目瞪口呆,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会落得这个下场,刚想要辩解,就已经被一群青年围了起来。
很快,乌因就被绑到了村子口。
村子口就已经搭好了台子,台子上方是一根三米高的木头柱子,乌因被绑在了木柱上,他的腿边围满了柴火,有人手中拿着火把,有的人则在柴火上堆满了石油。
——这原是给乔未准备的,却用在了乌因身上。
小小的纸人儿就躲在树后面看着这一幕,看着乌因被绑到木竹上,口中喋喋不休破口大骂。
“村长!你这个不要脸的小人,我好心逃下山提醒你,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你让村民们还怎么看你?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过了一会儿又开始哀求了起来,“村长,求求你了,你饶了我吧,我真的没有说谎,更没有跟外乡人勾结,真的,你放过我吧,我不想死啊……”
可无论他如何哭嚎,都没有人理会。
“点火!”
随着村长的一声令下,有村民用火把点燃了柴火。
不过瞬间,那火焰便将柴火点燃,乌因只觉得周围温度骤然间升高,整个人的皮肤都像是要被烤裂一般。
乌因感到一阵绝望,也顾不上求饶,只用恶狠狠的语气一遍遍地诅咒:“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伴随着那火焰的灼烧,柴火中的人越来越面目狰狞。
那高瘦的模样被火焰扭曲成更加扭曲的黑影,他的嗓子越来越嘶哑,听上去真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在对整个村子做着最恶毒的诅咒。
让人听着不由得觉得毛骨悚然。
天彻底亮了,村子口火焰却迟迟没有熄灭,一直到了日上三竿,火焰才算是彻底熄灭了。
有村民将乌因的骨灰包了包裹,拔出那根没有完全烧完的木柱,将低端的黑炭去掉,尾端削尖,绑上那包裹着骨灰的包裹,然后将那柱子钉入了湖水正中央。
传说这样可以镇压亡灵的魂魄。
做完这一切,村民们才回了自己的屋子,没有一个人把乌因的诅咒放在心上。
只是,这场生祭的出现仿佛打破了村子长久以来的安宁,不少人心中都惴惴不安,总觉得要有什么大事儿发生。
林归曷和夏玲儿等人就是在这个时候来到村子的。
他们偷偷溜进了村子里,先是到了祠堂,悄悄将山神像蒙上白布。
一般来说,只有未开光的佛像要用红布遮盖,而白布素来都是不吉利的,这是打破村民们防线的第一步。
很快,就有人发现了这块白布。
那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山神动怒了。
他们虽然是对山神不满没错,甚至还有大逆不道想要弑神的想法,但毕竟是还没有实施,现在山神还是山神,他们还是抱有一定的敬畏之心的。
眼看着山神触怒,更是害怕山神迁怒于他们。
一时间更是人心惶惶。
当天夜里,林归曷特意在每家每户门前都贴了一张引风的符咒。
若是没有系统压制,他完全可以召唤出一阵大风,现在也只能以量取胜。
但好像这效果还是不错的,当天晚上村民便听见一阵狂风四期,门窗都发出乒铃乓啷的声音,光是听着便让人害怕。
山间本就多风,可今日这风似乎尤其大,更显得邪门儿。
家家户户都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不敢出门,睁着眼睛甚至不敢睡觉。
而唯一一户没有被贴上引风符的是村长家。
不是他们决定放过村长,而是对村长,他们另有安排。
此刻,村长的房间,村长睡得正熟,明明白日才刚刚杀了一个人,鲜血还没流干呢,他倒是睡得安稳。
林归曷翻进了他的房间,村长媳妇儿跟村长早就分了房,房间里面只有他一个人。
林归曷进去的时候完全没有收敛,直接踹了门进去,村长一下子就被惊醒了。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透过窗外的月光,隐约看看见窗边似乎有人,那人身材高大,手中还拿着一把闪着光芒的利器。
他顿时睡意全无,正想大声喊人,却被逼至近前林归曷一把捂住了嘴巴。
林归曷手中的匕首高高举起又狠狠下落,银光一闪,一道血色划过窗台,洒落窗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