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岐山睁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那些变异种从废墟中爬了出来，直直冲着他而来。
他着急地翻找着自己的口袋，想要找到控制器重新控制住这些已经疯狂的变异种，可他怎么都找不到。
慌乱中，他猛然间想起在刚才的爆炸中，控制器似乎从自己的手中脱落了。
顺着记忆中的方向望过去，却只能看见已经变成了一堆废铁的碎片。
他的脸色骤然苍白起来，像是预见了自己的死亡。
“你终将被你的思想杀死。”
他忽然想起了夏玲儿的那句预言，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就在这片刻的时间内，变异种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他的腿本就被碎石压着，根本挣脱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蜂拥而来。
他艰难地冲着除真他们伸出手，喉咙中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救我……”
除真却只是冷冷看着他，丝毫没有帮忙的打算。
姜岐山还想再求救，张开口，就被一个变异种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另一个变异种更是硬生生撕扯下了他的一条胳臂，而他，却连痛苦地喊叫都做不到。
所有的一切都被压在喉咙里，喊不出声，也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撕碎。
趁着他们在解决姜岐山的时候，除真将林归曷交给了夏玲儿和冯阮阮。
“帮我照顾一下他。”她说着，一边悄悄溜到那几个变异种身边。
彼时姜岐山已经彻底死亡了，但变异种们还在分食他的尸体，除真趁他们不被，毫不犹豫地伸手刺穿了其中一个变异种的心脏。
其他变异种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转头的刹那，除真已经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他们虽然没有被炸弹杀死，但也受到了炸弹的波及，身上伤痕累累。
若不是那些毒气激发了他们体内嗜血的本能，他们也不会强忍着疼从地底爬出来，也要将姜岐山杀死。
只能说姜岐山是自作自受。
这些变异种虽然受伤，但姜岐山也只是个人类，腿还被压着，打不过也正常，可除真就不一样了。
她本身就是最强悍的那类变异种，对面只有三个变异种，还都受了重伤，除真想要对付他们倒是也不难。
将最后一个变异种打倒在地，除真余光扫过地上已经被分食地看不出人形的姜岐山，眼中无波无澜。
任务已经完成了，可他们却没有立刻从这个副本中离开。
“怎么会这样？”夏玲儿有些急切，除真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相比起来，她更关心林归曷的身体状况。
小心探了探他的身体，见他还有呼吸，这才稍稍安定，正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呼喊声。
“除真姐！你们果然还活着！”
除真转头望过去，竟然是夏秋生，边上还跟着夏市长和一众变异种。
他是通过除真给他的蛊虫知道除真还活着的，所以赶紧出来寻找。
“你们竟然没事？”
除真没想到除了他们竟然还有人从那一场大乱斗中活下来。
“那个实验室是姜岐山花了很大的力气建造的，防护系统非常完美，爆炸来临的时候我们都躲在里面，没想到竟然真的挨了过去。”
市长说着，重重出了一口气，“只可惜，城市已经被彻底摧毁了。”
他余光瞥见了地上的一条胳臂，那胳臂上还带着一块手表，他一眼就认出了这手表是姜岐山的，不由得眼露凶光。
若不是他，这座城市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可这一切，自己又何尝不是源头呢？
因果轮回，到底是无可言说。
“我们打算将整座城市重新建造起来，我知道你们不是我们城市的，但你们若是愿意，可以跟我一起留下来。”
除真最后还是推拒了市长的诚挚建议。
市长也没有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道：“要是你们今后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到，我肯定帮。”
夏秋生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又看了看除真一行人，蹿着身子高高举起手，“还有我，还有我！”
除真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市长也哈哈大笑起来。
等到市长他们离开了，那道熟悉的白光终于姗姗来迟了，等到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们这才重新回到了塔楼。
他们正站在塔楼前，系统开始播报任务完成奖励。
只不过，这一次是个人通报，每个人只能知道自己的奖励。
除真看着自己的任务面板上【恭喜主播10001号除真完成任务，获得奖励兔子玩偶。】
嗯，很熟悉的玩偶，正是魏凯送给魏宁雅的那只。
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很显然，这一次系统又开始装死了，完全没有显示任何的提示。
除真：……
好吧，她已经习惯了。
另一边，夏玲儿惊呼一声，除真看过去的时候，发现她捂着嘴巴，看上去像是快要哭出来了一样。
不至于吧……这是得到了什么好东西了？
大概是发现其他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夏玲儿这才狠狠抹了一把眼眶中即将喷涌而出的眼泪，嘴角却是忍不住的上扬。
“抱歉，我……我真是太开心了……”
“你的奖励是什么？”除真有些好奇，刚说出口又觉得逾矩，赶紧道：“你要是不想说也没关系……”
夏玲儿摇了摇头，这段时间跟除真他们相处，他们也算是生死之交了，也不会吝啬这一条消息。
“是复活的机会，我可以活下来了！”
恐怖直播会将已死之人收纳到副本之中，如果在副本中死亡，那他们的灵魂就会彻底消灭，只有消散了自己对死因的执念，他们才能脱离游戏。
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复活这一选项的，但也有例外。
比如毕离他们，蛊神赐予了他们活下去的机会，只要完成幻境任务，就能在现实世界中活下去。
夏玲儿也是一个例外。
她特殊的一点在于，她并没有死，或者说死了，但没完全死。
她因为一场意外变成了植物人，她的身体还活着，她完全可以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只是没有想到系统竟然真的这么大方，她只完成了一个任务，系统就直接送她复活了。
对比自己的奖励，除真再一次感觉到了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