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在台上,像是没有任何知觉一般,也似乎完意识不到自己身上的器官即将被分解,神情淡然。
他只是一路平静地上来,像是商品一样在众人面前展示过之后,又一路平静地下了舞台。
却叫作为旁观者的除真反倒是觉得难以置信,忍不住蹙起了眉头。.z.br>
「你这是在杀人!在犯罪!」
除真压低了声音,却压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
其实先前那只犀牛角就已经犯法了,现在竟然还直接进行人体拍卖。
她真是好奇,到底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孟劭耸了耸肩,显得不以为意的样子,还眨了眨眼睛,眼神中带着无辜和不解。
「所以呢?那又有什么关系?」
除真早就知道他视人命为蝼蚁,不然也不会害了那么多人。
被无辜扔进来的小北、玻璃屋里吸干了血的人、游戏屋里被扔进去的玩家,还有这个拍卖会……
可当听到他这样义正言辞,丝毫不知悔改的语气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浑身发冷。
却在这个时候,拍卖槌敲响,「恭喜二十五号获得本场最后一件标的!」
二十五号。
熟悉的号码将除真的注意力引了回来。
抬起头,就看见台子后方,投放了一张照片,正是本场拍卖会最后的一件拍品。
照片有些模糊,但依稀能够辨认出来就是在这个场馆内拍摄的,里面的所有人都做了模糊处理,像是怕人不知道真正的拍品是什么一般。
只有正中央的女人格外的显眼。
女人只穿了一件普通的中长款纯色轻薄t恤,下面配了一条黑色休闲裤。
很普通的打扮,却因为她那张艳丽的容颜,硬生生将这一套只有两分的装扮提升到了九分,让整套装束都显得亮眼了起来。
哪怕是在这么穿着礼服的人群中竟然也丝毫不输。
而这个人,很显然就是除真。
五分钟前,在除真和孟劭争辩的时候,台上,有人凑近了拍卖师的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拍卖师愣了一下,目光在场内扫了一眼,尤其是略过除真的身上,看见孟劭在她边上的时候愣了一下。
可看孟劭并没有反对的意思,遂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那人下了台,在身后的大屏上,便出现那张照片,引来无数人瞧瞧望向除真的方向,眼神赤裸,像是在打量一件商品是否值得。
除真坐在最前面,却正好侧过头和孟劭说话,虽然只是一张侧脸,也叫无数人心动。
「这是最后心加的一件标的,起拍价两百万,请应价。」
拍卖师话音落下,场内的人便开始疯狂加价,不仅有男人,更有女人。
男人多是看中那张脸和那身材,女人却想着,这样漂亮的脸,若是能够扯下来,做成人.皮面具,那该是多么谣言的存在啊。
于是争夺地更加激烈了,价格竟然直逼先前那个犀牛角。
只可惜,他们最后也没能争过一开始就将目标落在除真身上的那个中年富商。
甚至就这张照片,也是他刚刚拍下来,递给拍卖师的。
今日,他几乎是抱着必胜的决心,定要将除真收入囊中。
当拍卖槌落下,确定他获得了拍品之后,场内的人多多少少有些失落,但毕竟是没有那个一掷千金的魄力,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将目光转向除真的方向,想看看这美人儿会是怎样的反应。
除真是震惊的,怔愣之中是无尽的恼怒。
猛然间站起身,转头,正对上了那富商的眼睛。
他看着除真,眼神中只剩下了猥琐,看的除真恨不得直接冲上对着他的脸狠狠捶几下。
她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只是在那之前,富商已经率先命人去绑除真了,对于他来说,除真现在是他的了,自然他想要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了。
当然,他还是有些怜香惜玉的,便叮嘱了一句,「小心点儿,别伤着了她的脸,我可就看上这张脸了。」
眯着眼睛看着除真,就差没流口水了,除真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坨鼻涕黏上了,恶心得紧。
很快,富商的手下就到了近前。
此时,在场的每一个人上前帮忙,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他们等着看除真被拽走,狼狈不堪,却没想到四五个壮汉上前,竟然每一个打得过除真的。
明明看上去只是个瘦弱的女孩儿,大腿还没人一条胳臂粗呢,可打起架来却是狠的。
她倒是也没下死手,但都挑着最疼的地方打,很快,那四五个壮汉就四仰八叉地倒在了地上。富商见状,总算是害怕了起来,从位子上站起来,看着除真步步靠近,那猥琐的眼神终于露出了惊恐的神情。
所有的欲望消失不见,只剩下了生物本能的畏惧。
他步步后退,身子撞在了身后的桌子上,后腰处传来疼痛通,他却像是感觉不到一般,「你,你别过来!你要是再敢过来,小心我……」
小心什么,他却说不出了,除真这回儿已经一把拎起了他的领子,狠狠一拳砸了过去,脸上的肥肉瞬间晃荡了一下,很快就青紫一片。
除真却犹不解气,又是一拳狠狠砸了下去,富商疼的吱哇乱叫,又是求饶又是放狠话,然已经失了理智。
忽然,他余光瞧见了正缓步走来的孟劭,像是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一样,艰难地伸手朝向孟劭的方向。
「孟老板!孟老板你快救救我啊!把这个疯子带走,快把这个疯子带走!」
孟劭的动作依旧不疾不徐,等到他走到富商身边的时候,富商整张脸都红肿了,几乎快要认不出他的长相了。
他这才伸手拽住了除真的手腕,「行了,差不多也该解气了。」
除真怒火还未完消散,但毕竟自己也没有怎么受欺负,而且她也不想闹出人命,便还是卖了孟劭一个面子。
直起身,由是不解气地又是狠狠一脚踹了过去,正中他的命根,富商便疼的脑门都冒了汗,捂着受伤的位子在地上来回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