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对不起!”郁江月道,“好久不见,都忘了是她什么性子。怨我!怨我没去拯救你。”
陆秦安这才不气了,叹气道:“实在是不知道你居然能有这样的朋友……太烦人了。”
郁江月点头。
但看卫蓉衣的样子,估计这程姑娘人缘一般?
反正原身真正最好的朋友是讨厌这位程姑娘的,郁江月也正好以后离她远一点,省得麻烦。
在南阳中午吃的就是面条。
郁江月吃了好久米饭配菜,这下居然在这里的所谓北方吃到了面食。面条劲道,面汤香浓,这还是刀削的面。
一口下肚,郁江月就能感觉到做面师傅的技术还不错,从山西人的角度看。
虽然她历史知识不浓,也没想着去考究一下刀削面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只是埋头苦吃,感受久违的爽口。
下午午休起来,就有门口的小厮送来廖家的帖子,邀请郁江月到她家打牌看戏。
郁江月知道廖知是她原身最好的朋友,去是自然要去。但郁江月翻找相关记忆之后,发现廖知还有两个年纪差不多的妹妹,且廖知是一个算得上豪爽的姑娘,所交甚广——有男有女,邀请郁江月的时候也总会有好多别的人在。
郁江月知道原主应该认识那些可能会存在的人。
但她就是不想应付。
纠结了一通还是去了。
因为上午很草率地去了程家,所以为着不能厚此薄彼的原则,郁江月也得去。
她这么偶尔出去参加这种活动才会显得正常。
金蛾给她收拾头发的时候,郁江月也感叹:“日日出去玩就要日日劳烦你给我盘好头发……真费劲!是吧!”
金蛾笑着抹了头油,给她拧了一个田螺髻,“弄头发有什么麻烦的?姑娘就是不想和她们说话么,放心,廖三姑娘肯定也不会那么没有分寸的。你这刚回来,哪能用得着和一堆人见面?廖三姑娘心里肯定有数,人要是多的话肯定和姑娘你事先说的。”
好吧,确实不多。
郁江月看着廖家三个姑娘和卫蓉衣言笑晏晏,这才能先放下心来。
陆秦安由于上午不太好的经历决定下午不要出去了,就暂时和郁江月分开,独自一人在将军府上睡个够。
卫蓉衣见她一个人来,自然问道:“瑶瑶来了,上午那位陆姑娘呢?”
“程苑西搞得她心烦了,她今下午不想出来,就在我家睡着呢。”郁江月摇摇头,有点无奈。
“姓程的就是那样!”坐在中间的就是廖知,她是个眉目清秀的姑娘,此时满脸怒气遮不住,也美得很有风情。
郁江月向来对这样的清纯美女没有抵抗力,点点头,仔细听她抱怨:“多少次了,要了我的东西老不记得还我!这次更好,干脆把我那簪子弄断了!那还是我娘的东西呢!”
看来因为姑娘间的这些事情,这两人也是积怨已久了。
卫蓉衣和廖知的另外两个姐妹仔细安慰半天才罢休。
廖知才开始问郁江月金陵的事情。
询问了一通好吃的好玩的,郁江月仔细说了赛马会和金陵城里有名的几个寺庙,又讲了一下其他的盛会,廖知听得很认真,众人都觉得很有意思。
但不知不觉话题就歪了。
郁江月在金陵的玩乐生活大多都是陪着沈沅和姐妹们进行的,所以在描述时,自然会不小心说出沈沅的名字。
说着说着,郁江月只觉这一年真是说充实不充实,说不充实也充实。吃喝玩乐,真是个个都享受到了应该有的极致,沈沅更是带着她细细地体会过许多金陵盛景。
不知不觉里,短到只有一年的记忆里,全是沈沅留下的印子。
郁江月也发现了,但控制不住,越说越甜蜜。
听她说的人怎么听不出来?
那一言一语间流露出的浓情蜜意实在是不忍直视。
廖知已经抿着嘴,捂着半张脸笑了。
卫蓉衣托着下巴,一副“你继续说我还能听”的样子。
剩下的两个姑娘年纪稍小一些,自然听着更加羞涩一点。
郁江月反应过来,连忙住嘴,想了想自己究竟没皮没脸说了多少,实在是自己给自己创造了一个大尴尬。
“不好意思,我这不是,没准备么,就,”郁江月想着还是解释一下吧,“就是随口不小心说出来了。”
廖知忍着笑,微低着头,拿扇子盖了大半张脸,只漏出来一双眼睛,问道:“就一年,瑶瑶,你就有男人了……”
郁江月连忙解释:“也不能说的这么直白……”
廖知伸手示意停住,轻轻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总之你一开始就喜欢好看的,这到了金陵,一下子眼花缭乱,选一个也是应当。”
郁江月实在没想到在场的姑娘们看着羞涩温婉,看着应当是比在金陵的那些姐妹要含蓄的啊!怎么反倒更豪放不羁了……
“姓沈,难道是皇室子弟?”卫蓉衣已经略有些猜测了。
郁江月点点头,“他是老二。”
“唔!”廖知半张着嘴惊叹,“不愧是瑶瑶!一出手就是这么!”
卫蓉衣歪着头想了一下,“前些日子不是还有那些从金陵来的世家子弟经过这里吗?说不定我们还见过这位沈公子呢。”
廖知一听,拍了一把大腿,“我想起来了,这次还没见郁二哥呢!听闻他在金陵都寻下姑娘了!”
廖知的两个妹妹一同跟着她惋惜。
郁行之姿容实在是超凡脱俗,翩翩公子的他在南阳也是很受欢迎啊。
郁江月又点点头,一五一十解释了一遍,“我二哥和当朝唯一的公主两情相悦,如今婚仪数礼已过,只剩亲迎了。战事平定之后就会回去成亲了吧……”
廖知长相偏清秀,不是郁行之所喜欢的那种国色天香,她自己也很清楚。从前也只是因为郁行之的貌美心动不已,时隔多年听到少时喜欢的公子已经定亲,倒也不至于惋惜成什么样子。
只是又问了一句:“这样啊,那位公主长相如何?”
郁江月回忆了一下那位行事潦草的公主,认真点头,郑重说道:“她绝对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漂亮的姑娘!长相不同于你的清秀,更偏向于艳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