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深深的看了朱慈烺一眼,久久无语,一边的周皇后拉了一下崇祯,然后笑着说道“这个提议也挺好的,就定在二十三吧,那天祭灶,咱们就在玉泉宫也办一个庙会。
到时候你宫里那些妃子,还有那些孩子都来,再叫一些宫女太监也来逛庙会,加上锦衣卫也在里面。
倒是大家好好在一起热闹热闹,虽然没有这里人多,但是气氛不就出来了。
咱们和宫里的人想吃什么,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吃了。
这个办法好!就是会不会有人说劳民伤财?”
朱慈烺哈哈一笑“我们又不强迫,花钱雇佣就是了,又不用内阁出一分钱,百姓挣到钱了就不算劳民,不花内阁的钱就不算伤财了不是。
相反咱们还给百姓多了一份收入不是。
贵喜,你带人办这事,一定要把玉泉宫庙会办的热热闹闹的,宫里面有功劳的宫女太监,还有那些从小入宫没有出过宫的都可以分批前去参加庙会。
对了还有那些勋贵和官员之家的适龄男女或者命妇,都可以到这个庙会上去。
到时候母后要是碰到什么合适的就暗暗记下来,以后也省的给弟弟妹妹们说亲的时候两眼一抹黑不是。
这样的活动每年都举办几次,一年三次吧,端午、中秋还有过年三次!”
贵喜在一边躬身“是。”
崇祯听到朱慈烺确实是想好好的办一场庙会而不是敷衍他,他的脸色也恢复了一些,一家人又有说有笑的往前走。
朱慈烺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最是无情帝王家,那些兄弟姐妹们生在皇室,不知道是他们的幸运还是不幸。
朱慈烺自己的太子现在也已经会走路会说话了,其他的孩子也差不多在成长。
现在日防夜防防着那些兄弟和自己的老子。
那十几年之后,是不是又要处心积虑的防着自己的儿子们,朱慈烺不算搞什么九龙夺嫡,但是难免有人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因为按照这个时代的儿童成活率,再加上早夭和英年早逝等等考虑,大明至少要培养三位以上的继承人这样才不至于让大明的太子突然英年早逝之后,上来的新太子狗屁不通。
例如崇祯就是,这位根本没有受过帝王教育,根本不懂得人心,也不懂什么平衡之道,驭下之术。
在他哥挂掉之后,突然登上皇位,结果把大明搞得是一团糟。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朱慈烺决的,以后最少要培养三个继承人,才不至于出乱子。
因为大明以后的皇帝不在管理内阁,而专心管理军事,这就导致内阁可能随时因为权力过大失控。
也会导致有些皇帝,因为不懂军事不懂怎么当皇帝,突然脑子一热搞了错误的军事行动。
这些无疑都会把大明带入万丈深渊。
但是培养三个以上的顺位继承人,这本身就是致乱之源,这可是皇位,谁又甘心自己一生都是备份呢?
第二顺位继承人就会想,如果太子死了,那自己岂不是就是皇帝了,第三顺位继承人想,如果太子死了,我再把杀太子的事情嫁祸给二皇子,那我不就是皇帝了!
或者我把老大和老二一起杀掉,那我不就是皇帝了,要是爹不让怎么办?干脆连爹一起干掉,或者让爹当太上皇?
想想朱慈烺都头疼,反正从历史上来看,篡位的最后都遭到报应了,朱慈烺觉得自己可能也会遭到报应。
而且就算这些顺位继承人不那么想,难保那些下面的人不想啊,谁不想位极人臣,谁不想公侯万代呢。
这亲王和皇帝只差了一个继位顺序,那最后的结局那可是天渊之别啊。
到时候就算皇子们不内斗,后面也有的是人推着他们内斗。
这是一个很复杂的事情,尤其是在十几年之后,大明的新贵族阶层形成了,大明该打的大仗也打的差不多了。
以后的上升渠道会越来越窄了,如果爵位和富贵不能从开疆拓土上面获得,那么这些人不介意用其他方式。
所以看着崇祯的今天,朱慈烺都不自觉的为自己的明天担忧。
崇祯和周皇后很快就把不快抛在脑后,下午的逛庙会,更像是一种挑选。
也就是看到感兴趣的,或者孩子可能喜欢的就会指着“这个要有,这个也要有,这个最好多一点,这个也多一点。”
贵喜在一边默默的记着,最后实在记不过来,干脆拿出一个小本本记录。
远远的,前面有一个招牌‘天下第一美食街分店’崇祯回身问道“我记得你举办了一个什么大明天下第一厨师大赛,还搞了一个天下第一美食街,就是那个幌子那个。
你能不能把那条街的美食到时候也一起派过去,很多东西你弟弟妹妹们还没有吃过呢。”
朱慈烺笑着点头“当然没有问题,贵喜,到时候你安排陈玄别忘了。”
周皇后走到了白云观门前“要不咱们进去上柱香吧?”
崇祯站在庙门前直视庙里的那些神仙塑像“算了吧,都是假的,这世上哪有什么神仙。”
周皇后刚想反驳,但是看到丈夫脸色不对,连忙闭嘴。
朱慈烺也看了看庙里的塑像,怎么没有神仙,要不我怎么会来到这个世界,不能说我抢了你的皇位你连神仙都记恨上了吧。
看着崇祯和周皇后走远,朱慈烺连忙跟上。
一直逛到掌灯时分,崇祯和周皇后还是意犹未尽,打算趁着夜色继续逛,朱慈烺都累的腿肚子都疼了。两人还不罢休。
朱慈烺只能苦笑,没办法,两人这些年是第一次来逛庙会,下一次什么时候能有机会逛庙会还不知道吧。
所以两人是想一次把这个庙会逛完,好为以后不留遗憾吧。
朱慈烺上前“爹,娘,咱们回去吧,这以后有的是机会,等复兴十年之后,您二老就可以逛天下的庙会了,到时候肯定会逛腻的。”
崇祯和周皇后相互看看,顿住了脚步“既然如此,那就回去吧。”
看着两人登上马车,朱慈烺久久无语,最后只能化为一阵无奈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