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久问他,“你觉得你带得走我么?”
她并没有被俘虏的慌张,不出意外的话,宋博妄现在已经开始找她了,沈持走不远。
沈持大概也知道常久在想什么,他温柔地笑了起来,手指摸上了她的脸,“那我们赌一把?”
“如果我成功把你带走了,我们就重新开始,怎么样?”沈持问。
常久冷脸相对,“我没兴趣。”
沈持笑了,“因为你一定会输。”
“喝粥吧。”沈持揉揉她的头发,“就算和我吵架,也得吃饱饭,对不对?”
常久端起碗喝起了粥,沈持就坐在对面看着她,目光灼烫,常久被看得十分不习惯,只能埋头喝粥。
与此同时,大脑飞速地运转着。
她现在应该是在船上,但之前沈持给她吃了安眠药,她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弄上船的,也不知道这艘船的目的地在哪里。
常久如今只觉得后悔懊恼,不该一时头脑发热,答应他单独谈话。
在船上,她连出逃的机会都没有……
沈持应当是猜到了她肯定会跑,才选了带她上船。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心机深重。
喝完粥,常久将碗放到一边,然后下了床。
正好遇上了海浪,船晃得有些厉害,常久身体站不稳,沈持趁机将她搂在了怀里。
他俯首,再次吻上她的头发,笑着说,“小心一点。”
如今和他对峙争吵也没有什么用,常久只能寄希望于宋博妄和梁寅尽快找到她。
她深吸一口气,随口问他,“我能出去看看么?”
“我带你去甲板。”沈持答应得很痛快,拉着她的手把她带出了房间。
常久这才发现,他们的房间是在二层。
来到甲板后,常久看到了一望无际的海,放眼望去,看不到任何可以停靠的海岸。
她不知道这片海域的名字,更不知道自己所处的地理位置。
“漂亮么?”沈持的手臂撑在栏杆上,看着远方海天相接的地方,“我记得你很喜欢大海。”
他又开始和她回忆过去了。
以前她的确和他说过这种话,甚至幻想过去海岛一起度蜜月。
那时的她真是够天真的,如今回忆起来,只觉得笑话一场。
常久的注意力都在海面的风景上,抛开身边的人不谈,若单站在欣赏的角度来看,这里的风景的确很美,如今已经傍晚,天空被夕阳染红了一片,海面倒映着一片晚霞,美得有些不真实。
在城市里,是看不到这样的画面的。
同一时间,酒店。
岑湛北送沈曼回来的时候,被宋博妄和梁寅堵了个正着。
沈曼之前被宋博妄折磨过,看到他以后,下意识地便往后退,身体发冷,不受控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岑湛北按住了沈曼的肩膀安抚她,随后将看向了宋博妄:“宋总,你来找谁?”
“沈持去哪里了。”宋博妄问岑湛北,“他去找常久,你知道么?”
岑湛北隐约听出了宋博妄的语气不太对,如果只是因为沈持去找常久这件事情,宋博妄没必要直接来酒店。
而这家酒店,正好是沈持之前住的那家。
岑湛北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正要问,便听见梁寅说:“他去找了久久,然后久久现在失踪了,电话也打不通。”
岑湛北的眼皮跳得更厉害了。一旁的沈曼也略感惊讶,她忙拿出了手机,“你们先别急,我打电话问问我哥。”
梁寅和宋博妄的视线都聚焦在了沈曼身上。
沈曼拨出了沈持的号码,等了很久,却等来了无法接通的提醒。
她不甘心,又打了好几次,还是同样的结果。
沈曼的脸色有些难看,“我哥电话打不通了。”
“他没告诉你们他去哪里?”梁寅盯着沈曼。
沈曼:“他只说去找常久谈谈。”
宋博妄盯着沈曼,那充满寒意的眼神让沈曼后背发凉,她看得出宋博妄并不怎么相信她,便补充:“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你也看到了,我打不通他的电话。”
宋博妄不再看沈曼,视线挪向了一旁的岑湛北。
岑湛北:“宋总,别太担心,可以肯定的是,沈持是不会伤害常久的。”
“至于他去了哪里,我们会和你一起找。”岑湛北先把宋博妄的情绪稳定下来,同他保证,“一旦沈持联系我们,我会马上告诉你。”
宋博妄冷笑了一声,显然是不怎么相信岑湛北的话。
岑湛北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又对他说:“这样吧,我把沈曼的手机交给你,一旦他联系沈曼,你就可以得到消息了。”
岑湛北这番话,彰显出了百分百的诚意。
宋博妄和身侧的梁寅对视了一眼,两人用眼神交换了一下信息。
“手机给我。”宋博妄朝沈曼伸出手来。沈曼没有犹豫,将手机交给了宋博妄。
她踌躇了几秒,对宋博妄说:“虽然我不知道我哥带常久去哪里了,但是他不会伤害常久的……他可能只是不想让她和别人结婚。”
岑湛北接上沈曼的话,“没错,周正在锦盛那边看到婚礼的请柬了,沈持带走常久,很有可能是想阻止这场婚礼,他是一定不会伤害常久的,这个你们可以放心。”
如今距离婚礼只有半个月不到的时间了,如果这中间真的没办法把常久找回来,婚礼势必是办不成了。
现在宋家还没对外宣布婚礼的日期,沈持想必也是抓准了这个时机,把常久给带走了。
宋博妄和梁寅当然知道,沈持不可能“伤害”常久,但是,放常久和沈持在一起,他们怎么可能放心?
但眼下,连沈持周围的人都不知道沈持在哪里,沈持甚至连沈曼这个妹妹都不再联系了,即便他们把沈曼带走做人质,联系不上沈持,也属于是白搭。
如今最好的办法,便是听岑湛北的,和他们“合作”,只要沈持联系沈曼,他们便有办法去定位。
可是他们谁都不确定,沈持什么时候会联系沈曼。
——
外面天已经彻底黑了,常久坐在没开灯的房间里,想着自己如今的处境,头痛欲裂,连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她根本无法向外求救。
常久双手托着额头,忽然开始想念自己身体里的那枚追踪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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