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握住刘思永的脉门,神情一沉,对着刘思永说:“你这是中毒了?不对,你已经百毒不侵了,是谁化去了一身功力?”
“不是化去了,教主说这是到百草真经练到了最后,五毒失衡,五行乱序。”
“那么应该如何解决?”
刘思永将三阴汇阳的事情说了出来,陈夫人一笑,对着刘思永说:“这要帮你导五毒的人倒是有人选了,看来你和菁菁的缘分,是早就注定了。”
陈夫人说到这个名字,刘思永就感觉到头大了,他又想起了,自己那个缠着自己的小丫头,那个一直缠着自己讲故事的丫头,自己若是惹得她不高兴,就给自己下毒。
虽然毒不死,但总之能让刘思永不舒服一些时日。
自己躺在床上,而这个小丫头以照顾为名,就可以让他整天给她讲故事了。
每次想起那人畜无害的笑容,刘思永就会打一个寒颤。
如今刘思永也是打了一个寒颤,然后说:“姨妈,菁妹的事情,我们还是先不说吧,不知道秉白哥,他如何?”
“你现在不能叫秉白哥了,他如今有字,叫做直甫。”
刘思永听到这个字,笑着说:“这个字是姜姨给取的吧。”
陈夫人点点头,告诉刘思永,大家都担心他的下落,这一次陈夫人到这里,也是来接刘思永的。
刘思永对着陈夫人说:“姨妈,我有些事情还没有办好,我要在这里等着。”
陈夫人听到这话,摸着刘思永的头说:“既然你放不下,那么我们也就不强求了,不过这一次,按照秉白的说法,虞朝是志在必得,就算你有心,未必有这个力。”
“那也要试试,如今云家和颐教已经联合了,那么自然也会有一线生机。”
陈夫人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刘思永没有察觉,只是对陈夫人说:“这一次,教主想必是要你身上的本草真经了。姨妈,真是对不住,让你又回来这里了。”
“回来迟早要回来的,你放心吧,如今有你在,我哥哥也不会为难我的。”
陈夫人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带着刘思永到了祠堂,这时候颐教教主已经在那里了。
夷族倒是没有女性不能进祠堂的规矩,陈夫人为自己父母上香的时候,颐教教主说:“妹妹,本来按照教规,你私自带走真经,要进五毒池。不过本座念在你儿子练成了这本草真经,再次光大我门,也算是将功抵过了。”
陈夫人上香完毕,轻描淡写地说:“哥哥,看你如今的容貌,想必已经到了天蛊功第九层不老长春了,你若是继续修炼下去,到时候天蛊噬主,我这个儿子还没有恢复功力,到时候谁能制得住呢?”
“若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本座就到禁地,自我囚禁,困死在禁地。在我进去的时候,这个孩子就是颐教新任教主,我会将天蚕功秘籍留在禁地之中,他等到生了孩子,自然可以到禁地来取。”
陈夫人见颐教教主这么说,叹气说:“这天蛊功的不老长春,不过是虚妄,我教从创立以来,可曾有谁长春不老,最后都逃不过天蛊噬主,发狂而死。哥哥,如此功夫,还是不练了比较好。”
“这非是你能明白了,你若是想要留在这里,自然可以留在这里,若是要离开,本座也不会阻拦。”
颐教教主说着,拂袖而去。
“思永,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那么姨妈也只能祝你成功了。”
陈夫人不愿意在颐教多待,这颐教教主是她亲哥哥,她知道自己这个哥哥,可不是什么说话算话的人,为了避免食言而肥,她还是先离开。
至于刘思永,陈夫人倒是不担心,颐教教主就算想要杀,十位长老也不会同意。
自古以来,这本草真经是十位长老分开来练,如今刘思永一人就练到了最高境界,十位长老巴结刘思永,希望刘思永指点还来不及,怎么会让颐教教主杀了。
在陈夫人下山的时候,给了刘思永自己炼制了清灵丹,这是解毒丹药。
刘思永虽然是百毒不侵之躯,但是如今这个情况,陈夫人可不敢保证了,于是给刘思永这清灵丹,以防万一。
陈夫人下山之后,刘思永就从自己的屋子被丢到了柴房,理由是他冒充了少教主。
在正月初七,颐教众人祭祀历代祖先的时候,刘思永趁着无人看守,于是溜了出去。
到了正月十五,刘思永到了附近丽水城,这时候城中正在举行灯会,刘思永就沿着街道乞讨。
这上元节大家大方,刘思永才乞讨了一条街,他那破碗就装满了铜钱。
刘思永到了街边一个摊子,要了四碗阳春面,然后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这吃着吃着,刘思永就问道了自己熟悉的香气,转头望了过去,只见唐赛儿还是一样打扮,只是带着一个面具,走了过来。
刘思永连忙让唐赛儿过来,然后对着店家说:“来碗肉沫面,肉多放一点,加一个鸡蛋。”
唐赛儿坐下之后,似笑非笑地说:“少教主,你倒是挺大方的。”
“没有啦,姑娘,你是我命中的贵人,我难道不能好生招待你吗?”
唐赛儿看着刘思永,对着刘思永说:“这些空话就少说了,本姑娘问你,那个铜人穴道解,你是否已经准备好了。”
“好了,好了,只不过我没有拿到铜人,只是拿到这正经奇经解。”
刘思永从自己身上拿出一个小册子,唐赛儿看了看,觉得深奥异常,就没有追究,拿出一枚丹药,放在刘思永的面里说:“再吃四颗丹药,你就不用在服用了。”
刘思永吃下丹药之后,对着唐赛儿说:“姑娘,看来这四个月我只能跟着你。”
“是吗?不过你跟着也好,免得本姑娘到处去找你。”
唐赛儿将面具接下来,吃了这碗面,刘思永就看着唐赛儿吃着面,等着唐赛儿吃完,见刘思永盯着自己,不悦地说:“你这个小鬼头盯着本姑娘干嘛?”
“姑娘,原来你的脸真是那么白,我还以为你擦了粉。”
“呸,呸,你小鬼头在胡言乱语,那就别怪的姑娘我不客气了。”
刘思永连说不敢,询问唐赛儿现在他们去干什么,唐赛儿笑着说:“当然是看灯谜了,这元宵佳节,不去猜灯谜,岂不是浪费了。”
唐赛儿带上面具,和刘思永到了灯会,只见这些精美的灯具下面,悬挂着灯谜。
唐赛儿倒是好奇猜着,不过只能猜一些简单,稍微典雅的,就完全不明所以了。
唐赛儿看到灯会最中间围着一群人,不由好奇走了过去。
原来是一群人在那里看着灯谜,刘思永走上去一看,这里有三道谜语,不过这谜语加了迷格。
这个是魏末才有的,在中原都很少见,更别说着边陲之地。
看来这是有人故意在这里炫耀才华了,刘思永听着四周讨论,原来是有当地一个人娶了中原女子,这灯谜是那个女子出的。
这丈夫为了炫耀,更是说,若是答对了两题,那么就送上五十两银子。
刘思永原本没有兴趣,不过见到银子的份上,不由走上去一看,不由一笑。
唐赛儿见他这么笑,对着刘思永说:“看样子,这三题你倒是会了。”
刘思永点点头,拿起灯谜。
“冠盖满京华碎锦格打一字。”
刘思永写了一个管字,让递给管家,管家结果之后,点点头,递给了坐在一旁的主人。
那女子见了之后,点点头,这时候唐赛儿问着说:“怎么说是一个管字。”
“这碎锦格就是要将谜底给拆散,这个管字是不是人人有官做,正好对应冠盖满京华。”
刘思永说着,要了第二张灯谜。
“玉门关鸳鸯格打李翰林一句诗。”
刘思永直接写了金殿锁鸳鸯,然后递了过去,那个女子看了之后,还是点点头,和管家说了几句,管家点点头,将银两端过来。
刘思永说着承认,承认,然后将银子收下了。
“我家少夫人说了,阁下若是不嫌弃,明日到我府上。”
刘思永想了想说这样似乎不太好,管家说他家少爷自幼喜欢射虎(猜谜的雅称),若是明天刘思永能够雅教,那么自然少不了银子。
管家老于世故,于是直接一招毙命,刘思永笑呵呵说定当赐教,一定前去。
刘思永离开之后,唐赛儿好奇询问:“刚才那个怎么猜的。”
“鸳鸯格就是要成对,玉门关对金殿锁,后面加上鸳鸯,或者如连理,比翼这类词。这就是鸳鸯格了,这一边是新婚夫妻求喜庆的。”
刘思永解释了之后,唐赛儿看着刘思永,有些好奇地说:“没有想到你这个小叫花子还有文化。”
“你别看我是小叫花,我可是大虞朝唯一一个连中三元的神童,我是翰林院修撰兼经筵讲习,圣人亲自认命的文泉阁及第大学士是也,我是三坟看过,五典在胸,诸子百家注脚,儒法释道批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