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泉告诉大自在居士,这学武未必要在邙山,到时候乐琼可以在桐山授武,等这些弟子学艺好了之后,在让他们回到邙山。
“这样,邙山也应该有一个代理掌门才是,若是没有人坐镇的话,恐有宵小占据。”
林泉对着大自在居士说,这个不成问题,只要撒下武林贴,然后在众武林人士面前宣布乐琼的掌门地位,到时候,也就没有江湖同道惦记这邙山。就算有人执意要霸占邙山,那么就是和林泉作对。
说到这里,林泉摸了一下鼻子,笑着说:“我想江湖上的人,应该没有人敢和我作对吧。”
林泉说到这里,有意地看了一下大自在居士,大自在居士连忙说:“林山长,林侯爷,这天下除了圣人之外,就连皇子藩王都要礼敬你三分,更别说草莽之人了。”
林泉询问大自在居士还有什么问题,大自在居士说没有问题,既然林泉说的这么清楚了,他是坚决支持乐琼当掌门的。
林泉也没有安排大自在居士什么职位,只是告诉大自在居士,如今邙山弟子都没有,就先立一个掌门就是了,什么客卿呀,长老呀,等邙山有了规模之后再论。
大自在居士也是说着是是,林泉也没有多聊,说自己下午还要讲课,于是就和大自在居士告别了。
在离开观音寺之后没有多久,本痴就到了书院,林泉好奇接待了本痴,询问本痴这次前来所谓何事?
“林山长,你可知道了静是什么来历?”
林泉心想这个应该是大自在的法名,摇摇头,对着本痴是说自己也不太了解,只是知道是传灯的弟子。
“出家人不应该背后出恶语,但是林山长乃是纯德之人,贫道不愿意见你被奸人所骗,这了静的确是传灯的弟子,但是和传灯一样,无恶不作,可以说恶贯满盈。他的恶更在传灯之上,连传灯都觉得他非善类,不愿意再认他为弟子。”
林泉虽然没有见过传灯,但是也听说过传灯的事情,这大自在居士竟然比传灯还恶,那真是让人无法想象。
本痴告诉林泉,当初在兴国寺,大自在居士没有拜师的时候倒是乖巧,整日端茶送水,晨昏请安,比俗世间的儿子还孝顺。在他精心孝敬一年后,传灯就将武功传给了大自在居士。
这传功之后,大自在居士的本性逐渐暴露了,欺负同门师兄弟,让他们买肉买酒,对传灯的态度也逐渐变得疏远起来。
后来,传灯指责了他几句,大自在居士就不依不饶,然后在传灯的饭菜里面下泻药,让传灯出丑。
传灯也是一个暴脾气,准备找大自在居士麻烦的时候,大自在居士就躲了起来,等两三个月之后,在拿上两三坛上好的美酒孝顺传灯。
传灯气也消了,随便责罚了一下就算过去了。
后来,大自在居士趁着传灯睡着了,想要废去传灯武功,幸好被弟子发现,于是大自在居士就逃离了兴国寺,隐姓埋名,也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了。
如今再次相见,本痴明白自己不是这人对手,于是只能忍耐,任由大自在居士挑衅。
本痴说完,告诉林泉,这人蛇蝎心肠,不可轻信,甚至不可以接近这人。
林泉听后,感谢本痴提醒,他说自己以后会注意的,不过他也提醒本痴,也要注意,千万别惹恼了这人。
本痴说自己会注意的,然后告辞了。
林泉下午讲课完毕之后,找陈菁菁她们,但是陈菁菁忙着传授学生四平拳,于是就只有袁丽华和乐琼到了。
“这个大自在居士武功不错,我们应该想个办法,让他把武功给交出来。”
袁丽华听了之后,对着林泉说:“这倒是不难,可以给他一个传功长老的身份,他就会传授门中弟子了。”
“不能给他身份,有了这个身份,这种人反而不会出力。”林泉说到这里,对着她们说:“这人总是有所求,他师尊传灯贪图荣华富贵,所以朝廷可以以教头的身份羁縻他。而这个大自在居士,不知道他喜欢什么了。”
林泉说到这里,想了想说:“他应该不喜欢荣华富贵,否则早就开口了。按照本痴的描述,他这个人似乎也不怎么喜欢武功。”
乐琼这时候在空中写了女人两个字,林泉一愣,乐琼告诉林泉,在中午谈话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了,大自在居士时不时盯着自己。
林泉倒是没有注意,现在想来,好像有那么一回事,林泉沉思了一下,对着乐琼说:“这就不好办了。”
三人沉默了很久,最后林泉决定,先是确定乐琼掌门人身份才是,于是林泉趁着这些武林人士还没有走,写好了请帖,然后又和士绅联系,让他们帮忙出钱修建一栋院子。
这些士绅也没有丝毫犹豫,以所谓乡梓之情,捐钱修建了一栋院子。
林泉自然还是老规矩口头感谢了一番他们,心想到时候若是能帮助他们,就帮助一把。
如今林泉是真的穷,他这个侯爷,按照规定,应该分得官田百亩的,但是圣人好像是忘了还是怎么的,并没有明确赏赐林泉。
按照大虞律,林泉有爵位在身,是不准买卖土地的,于是林泉没有稳定来源,唯一能做的,就是靠着当时官员送的礼金,地方士绅送上敬意。
林泉也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大家都认为他这个侯爷过的潇洒,而他这个侯爷马上就要安贫乐道了。
林泉也不好写信去告诉圣人,他没有俸禄,希望圣人能可怜自己这个侯爷。
腊月十五,林泉看着管家送来账单,长长叹气一声,这时候袁丽华伺候在一旁,看了看账单,对着林泉说:“夫君,我们如今就如同无源之水,难以长久。自古以来,要不开源,要不节流。”
林泉心想也只有节流一途,自己又不能买卖土地,去哪里开源。
林泉想到这里,突然想到一个法子,他开始奋笔疾书,等写好之后,递给袁丽华看。
袁丽华看着上面写着社仓,仔细读下去,原来是朱子社仓,这法是朱子所创,让民间自发的建立一个粮仓,等到荒年的时候,就开仓赈济。
这个法子在陈朝流行过一段时间,但是后来就不行了,因为土地兼并严重,民间根本没有多余的粮食存入粮仓。
林泉在此法上改进了,这不是民间自己,而是以一个家族来建立社仓,而且不在是无偿的,而是按照平价由族长买入,遇到灾年,在平价卖出。这样就可以缓解朝廷平籴之难。
袁丽华看完,告诉林泉,这样族长就有很大的压力,因为若是遇到连续几年丰收,这些陈米必须处理,那么价格自然会低了很多。
林泉说到时候陈米可以让族人按照原来的价格买回去,登记造册。
袁丽华还是摇摇头,丰年的时候,族人也是粮仓满了,买这些陈米回去也是只能卖,而陈米价格反而会降下来,他们无形之中,就折损了。
林泉一愣,认为袁丽华说的对,他看了看自己方案,若是无偿放入的话,这些农民就少了一些收入,很多人靠着卖米才存下钱财来修建房子的。但是有偿,又不好调整。
袁丽华看着林泉为难的样子,询问林泉为什么会想到社仓的事情,林泉憨厚的一笑,告诉袁丽华,到时候圣人看到他的折子,或许就会想起林泉这个智勇侯,还没有封地。
袁丽华不由一笑,告诉林泉,这件事不能着急,还要慢慢想,林泉启用朱子社仓的法子是没有错的,但是很多农民并没有那么远见。
“没有想到,我这才想经济,就没有法子了。”林泉自嘲一笑,袁丽华想了想说:“夫君,若是可以的话,这社仓一年一换,新米换陈米,陈米用来挡夏税。”
林泉拍拍额头,认为这个办法不错,到时候朝廷夏税,直接从社仓里面抽就是了。
“这倒是一个办法,若是遇到灾年,就可以用社仓的粮食来赈灾,到时候也就免了赋税,对于百姓,也减轻了不少压力。”
林泉认为可行,这其实就是两个衙门库房,一个在民,一个在朝廷。
林泉改了社仓之法,改完之后,让袁丽华看了一下,袁丽华告诉林泉,是否让圣人先在一些富饶地区实行,比如贤贺府等地,那些地方收成比较好。
林泉也加上了,将这折子写好,封上火漆,等待明天送去驿馆。
“希望圣人能见到这折子,能够想起我这智勇侯的处境,否则我这智勇侯就要在陋室箪食壶浆了。”
袁丽华轻笑说:“或许圣人就是希望让智勇侯能够在其中体会到这种乐趣。”
林泉听到这话,想起了自己对圣人说过这件事,莫非圣人的真的有这样的心,但就算有这样的心,也是从陋巷之中寻找隐逸之士,而不是把自己给贬了。
林泉实在猜不透圣人到底怎么想的,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