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容貌秀丽的女儿,陈太太叹了口气,“若是晋王见色纳妾,晋王府再大都住不下的。”
陈玎玎仍存有奢望,“外面都说晋王妃懦弱无用,若是女儿能进王府,女儿为王......”
“玎儿,你也说了,晋王妃懦弱无用,所以她是管不住晋王的,纳不纳妾,全在晋王,晋王对你没有这个意思,你把心思收了,安分的嫁进谷家去吧。”陈太太打断她的话道。
姜长宁怎么都不会想到,妒妇这名,没落她头上,她倒是有个懦弱无用的名声。
陈玎玎眼眶微红,“娘,我知道了,我会嫁给谷大人的。”
“好孩子。”陈太太摸了摸她的头,“爹娘都是为了你好啊。”
陈家这边允婚,谷家那边就开始择日子过礼了。
暮春三月悄然而逝,初夏四月如约而至。
最美人间四月天,景色不与旧时同,爱俏的婢女已脱下稍厚重的春衫,换上了清凉的夏衣。
晋王府内,花团锦簇,朴氏等人都穿着艳丽的衣裳到花园里赏花。
康仁郡主也提着鸟笼子,带着婢女来花园里。
朴氏等人赶紧过来向她行礼问安,“见过郡主,给郡主请安。”
康仁郡主知道这些都是她叔父的妾室,神情冷淡地道:“不必多礼。”
她父王也有五六个妾室,在她父王亡故后,她母妃就把她们全都发卖了。
“这只鸟儿的羽毛,可真漂亮。”陈怡恭维道。
刘氏撇撇嘴说道:“漂亮是漂亮,不过好像不会说话。”
“这是金丝雀,不是鹦鹉,当然不会说话。”康仁郡主眼带嫌恶地道。
刘氏掩着嘴,假笑一声,道:“哎哟,我以为都是鹦鹉呢,没想到,就郡主的不是鹦鹉啊。”
“你是在挑拨离间吗?”康仁郡主直白地问道。
刘氏佯装惊慌地道:“郡主这话说的,妾身怎么敢?妾身就事论事。”
“本来我不需要跟你解释,但为免你胡言乱语,我可以跟你说清楚这件事。”康仁郡主盯着刘氏,小脸板的紧紧的。
刘氏受她气势所迫,向后退了一步。
“上巳节,我随祖母、叔父、婶母去红螺湖玩,在湖畔,我捡到一只被风从树上吹下来的金丝雀雏鸟,它受了伤,死掉了,我很难过,婶母为了哄我开心,特意让叔父买了只金丝雀给我养。不是叔父不给我买鹦鹉,而是我要的就是金丝雀,你可明白了?”
“妾身明白了。”
“你的想法肮脏,还充满了恶意,是婶母对你们的宽仁,让你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你且等着。”言罢,康仁郡主转身就走。
刘氏没想到康仁郡主一言不合,就摆出要去告状的架式,也是吓了一跳,慌忙拦在她面前,“郡主,妾身没有恶意,妾身在说笑,是的在说笑呢。”
那十个美人站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看戏。
倒是朴氏和陈怡赶紧过来,帮着刘氏说话,“郡主,在府里同住几年了,你是知道她的,她没有坏心思的,就是不会说话。”
“是啊,郡主,她就是人们常说的,刀子嘴豆腐心,这嘴上说不出好话来,但都是有口无心的,您就与她计较了。”
刘氏干净利落的给了自己两巴掌,还用足的力气,打得啪啪作响,“让你胡乱说笑,让你满嘴胡言。”
康仁郡主见状,犹豫片刻,道:“行了,这一次,我暂且饶了你,下回若再让我听到你满嘴胡言,我必禀明婶母,撵你出府。”
“妾身再不敢了,谢谢郡主饶了我这一回。”刘氏低头道。
康仁郡主带着人离开了花园,不过她没把这事告诉姜长宁,自有人将事情如实禀报。
姜长宁听罢,笑笑道:“闲着无事就爱生事,秀兰啊,去让她们抄往生咒。”
“王妃,往生咒的字太少了,让她们抄《金刚经》。”拂翠出主意道。
“我让她们抄往生咒,是打算等除服日,好烧给大嫂的。”
婢女恍然大悟,王妃可不是单纯的罚她们抄经书。
“王妃,让她们抄多少份?”秀兰问道。
“每人抄三百份吧。”姜长宁给定了一个不多不少的数。
抄少了,一下就抄完了。
抄多了,抄到除服日还抄不完。
秀兰让人准备好了笔、墨和纸张,送去给各个姬妾,就连那位舞女也没漏掉,大家整整齐齐,一起抄往生咒。
四月十六,庄掬月和谭一杰成亲。
两人原本成亲的日子定的是二月二十日。
但秦肇熙和谢宝茵因一些变故,成亲之日推迟,占了二月二十日这个吉日。
于是庄掬月和谭一杰重新择日,定在了四月十六。
姜长宁照旧打发人,送了礼去。
次日,谭一杰和庄掬月进宫谢了恩,回府给父母敬茶时,小两口执意先给文德伯已故的原配,谭一杰的亲生母亲敬茶。
并且在祠堂,庄掬月还拿话挤兑着文德伯夫人,为原配夫人上香,行了妾礼。
姜长宁听闻此事,有点意外,“月妹妹,还挺强势的呀。”
以庄掬月的性子,会这么做,说明文德伯夫人定是做了什么激怒了她。
这一场文德伯府婆媳斗法,第一局,庄掬月完胜。
只是婆婆要拿捏儿媳,方法多得很,鹿死谁手未可定。
四月二十日,三月服孝期满,除服,烧了往生咒,喝了祛晦酒。
次日,太后就迫不及待的,命内侍来晋王府,说是得了一幅名家字画,邀请姜长宁进宫品鉴。
“品鉴名家字画。”姜长宁讥笑。
太后宣召,她不能拒绝,好在,她早已做好准备了。
傍晚,晋王回府,知道姜长宁要进宫,安抚她道:“别怕,我不会让那个畜生到你面前去恶心你的。”
听这意思,姜长宁就知晋王这是打算他或者派人找理由绊住皇上,不让皇上进后宫。
这虽是个治标不治本的法子,但有着君臣尊卑约束着,这是现阶段最好的法子。
“我不怕,我知道你会保护我的。”姜长宁笑道。
就算晋王和他的人,没能绊住皇上,她也能自保的,安插在宫里的人,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第二天,姜长宁按品大妆,带着筱春、半芹,出府往皇宫去。
到了宫门外,下马车,走过甬道,坐上步撵。
坐在步撵上,姜长宁一脸沉静,捏了捏系在腰带上的荷包,皇上最好不要出现,要不然,她就药物阉了他。
步撵稳稳地向前行,忽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