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施了针后,苏醒了,喝了碗药后,又昏睡了过去。
接下来两天,大皇子不时会醒过来,但时间都不长。
儿子奄奄一息,眼见着就要断气,皇上大怒,“查,给朕查,为何大皇子会吃了相克的东西?”
御膳房里、伺候大皇子的,人人自危。
帝王怒,伏尸千里,仅仅一天,宫女、内侍就被打死了二十余人。
行刑处血迹斑斑,惨不忍睹。
刘贤妃守在大皇子身边,几乎哭瞎了双眼。
她早已失宠,皇上也极少进后宫,大皇子若死,她就再没了依靠。
太后被她哭得心烦,用力地踹了她一脚,厉声道“滚一边哭去。”
现在知道哭了,早干嘛去了?
但凡尽心些,大皇子也不至于被人害成这样。
太医院各种名贵药材都齐全,为了救活大皇子,太医也顾不得年幼之人,不宜用虎狼之药的禁忌。
一碗碗药死命的往大皇子嘴灌,可大皇子的气息,还是一日比一日弱。
这天早上,苦熬数日的大皇子断了气。
大皇子这一夭折,皇上就剩下二皇子这一个儿子。
幼年夭折的皇子,不需要各府禁筵席音乐,庶民也不用禁婚配,甚至都不用进宫哭灵。
虽然如此,但各府还是很老实的,在棺木没入皇陵前,挂了几天白,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触怒皇上为好。
大皇子的棺木,在皇子所摆了七日,出殡前日,礼部右侍郎上折,表示各府应摆路祭为大皇子送殡。
皇上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会,“朕痛失爱子,诸卿感同身受,既是你们所请,朕焉能不允?”
各府得知此事,厚道的道“毕竟是皇上的长子,不同普通人家的孩儿,摆路祭就摆路祭吧。”
刻薄的则道“一个不足五岁的幼童出殡,让各府摆路祭,也不知能否承受得起这么大的排场?”
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这路祭各府都得摆了,延绵十数里。
有身孕的姜长宁要回避白事,晋王府的路祭只有下人。
宋宜柔留在娘家,不肯回王府,闹和离闹了这么久,也不成,宁夏王府的路祭棚里,也只有下人。
晋王府无人说闲话,宁夏王府却被人指指点点,“成亲之日,新娘在花轿上昏睡,这兆头就不好,不和离才怪。”
“我听说宋氏想要嫁的人是晋王。”
“你说的那是婚前,现在男婚女嫁了。”
“听说宋氏闹着和离,就是为了嫁晋王。”
“晋王妃还在呢,她怎么嫁?”
“总不可能放着正妻不做,去做妾吧?”
一番议论后,得出一个结论“传闻不可信。”
宋宜柔的确没想过做妾,她要做晋王妃,为了收卖稳婆,她悄悄的卖了一个陪嫁的庄子。
是的,她的银子不够用了,她不敢找宋二太太要,只能卖嫁妆。
常在各府进出的稳婆有十几位,偏偏怀孕六个月的姜长宁不心急,到现在还没定由那两个稳婆接生,弄得她不得不将所有的稳婆都收买。
这边宋宜柔花钱如流水,那边姜长宁财源广进。
姜长宁做给孩子玩的玩具,深得城里所有孩子的喜欢。
女人和孩子的钱,都是最好赚的。
“王妃,一共一万七千三百九十两。”芳菊算完账,惊喜地道。
“不错不错,不枉我劳心费神把它们画出来。”姜长宁挺满意,“一万两交给南叔,五千两交给桂姨,余下的换成金银瓜子,送进府来。”
姜长宁接管姜家生意后,就开始到处洒银子做善事,桂姨就管着慈善院。
芳菊收起账本子,正要出去,漱翡进来了,“王妃,庄五姑奶奶生了。”
“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姜长宁随口问道。
“是个女孩,母女平安。”漱翡怕吓着姜长宁,撒了谎。
庄清媚从前儿半夜发作,一直到今儿凌晨才把孩子生出。
时间长也就算了,生出来后,她又大出血,大夫诊断了,日后子嗣艰难。
姜长宁淡然道“生了就好,照旧例,送份礼去。”
庄家那边知道庄清媚生了个女儿,还子嗣艰难,如被雷劈,“这可怎么办啊?”
益娆长公主让驸马纳庄清媚为妾,是为了子嗣,现在庄清媚不能生,肯定会纳第二个妾。
如庄家所想,益娆长公主放出风去,要给驸马纳两房妾,谁生了儿子,就请封夫人。
家中有庶女的,眼红心热的很,益娆长公主的赏花会请柬送了出来。
晋王府也收到了一张,是送给严吟谣的。
看着请柬,严吟谣有点傻眼,“为什么送请柬给我?”
且不说她还在孝期,就算她是和离归家,二嫁的严家女也不可能做妾,大不了低嫁做正妻。
“益娆这是想要羞辱晋王府吗?”太妃怒不可遏。
“母妃息怒,表妹怕是让王爷给连累了。”姜长宁说道。
“此话怎讲?”严吟谣不解地问道。
“安南叛乱,皇上最初是想让熊大将军带兵前往,王爷坚决反对,熊大将军没有起复,如今还赋闲在家中,益娆长公主应该不会这么没脑子,这应该是驸马想借此帮父亲出气。”
虽然是猜测,却一不小心给猜中了,这请柬还真是熊驸马让人送来的。
“来人,让长史亲自把请柬送回公主府,告诉长公主,晋王府门第低微,高攀不起。”太妃冷笑道。
长史拿着请柬去了长公主府,求见益娆长公主,将请柬交到她的手上后,把太妃的话也说了,拱手道“长公主,下官告退。”
益娆长公主气得脸都青了,“去,把驸马给我找来。”
熊驸马不在公主府,下人找了一圈,在城里风月楼,找到了喝花酒的熊驸马。
等熊驸马带着一身酒气回到公主府时,面对的是益娆长公主愤怒的双眼,以及丢过来的请柬,“你是不是疯了?你招惹晋王府做什么?”
“区区一个寡妇,我能纳她做妾,那是她的福气。”熊驸马不以为然地道。
“福你个头,你想死,就去死,你死了,本公主就改嫁。”益娆长公主怒道。
见她动了真怒,熊驸马赶紧服软去哄,“公主,你别生气,我这么做都是因为晋王太过份,他在朝中针对父亲,害得父亲一直赋闲在家,我实在是气不过,才一时头发昏送了请柬过去的,我不是真要纳她为妾,公主,我的好公主。”
熊驸马边说,边伸手往益娆长公主衣襟里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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