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我只想好好的修仙问道,其他事情从未想过,暂时也不想去想,希望你理解。”江绿芜沉重的开口。
闻人景既然说出口就没有准备后退:“小师妹,我不想造成你的困扰,我只是想让你给我一个机会,仅此而已。”
机会——
江绿芜的心肠几乎要软下来了,可是前世凌慕寒不就是给了她一个机会吗?
然后让她一步一步坠入了深渊。
人是没有办法勉强自己内心的,给不爱的人机会,那就是在害对方。
“不行!”
江绿芜坚定道:“二师兄,你永远都是我的二师兄,但也仅仅是二师兄而已,不会再有进一步的关系。”
其实此刻的江绿芜心中乱糟糟,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却还是调整着情绪,希望自己说出的话不要那么尖锐。
闻人景在告白之前非常有自信,毕竟不管是他的家世还是样貌能力,那都可以拿出手。
在他来源天剑宗之前,跟随在他身后的亦有很多人,所以他虽然想到了自己可能会被拒绝,但却从来都没觉得真的被拒绝了。
“小师妹……”
闻人景不免低落:“你想好了吗?真的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我要的仅仅就是一个机会啊!”
“不可以。”
说过一次拒绝后,剩下的就好说多了。
江绿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柔:“二师兄,你是一个很好的人,我一直都没有怀疑过这一点,但我对你真的没有其他想法。”
“那你不是不讨厌我吗?既然你不讨厌我,为什么不可以跟我试一下?就只试一下,如果你要是不喜欢我,那你还可以反悔。”
闻人景过去最讨厌死缠烂打的人,却不想时光翻转,他竟也成为了这样的人。
“小师妹,我不是想要死缠烂打,而是我从小到大真的是第一次遇到一个这么令自己心动的人,我真的不想放弃。”
过去纵然有很多蜂蜂蝶蝶来招惹他,可那些都不是他真正喜欢的,他真正喜欢的是眼前的人。
“闻人景,我是让你太轻松了吗?”
凌慕寒的声音响起,江绿芜这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
刚刚还一脸认真的闻人景立刻变的有些萎靡不振,甚至还有种做了坏事情被抓包的感觉。
江绿芜不由松了口气,这死亡气氛终于要结束了。
可就在这时,闻人景竟抬眸看向凌慕寒,目光中没有任何躲闪:“师尊,我是真的心悦小师妹,所说一切都不是虚假。”
凌慕寒背在身后的手骤然攥紧,脸色倒是看不出与平时有什么不同,毕竟他一向如此。
“你来这里是修仙问道的,如果你不想走这条路,现在就离开这里。”凌慕寒淡然道。
闻人景大受打击:“师尊,你说什么?我不过就是心悦一个人而已。”
凌慕寒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这里是源天剑宗,现在立刻回去。”
闻人景心中不甘,到底顾忌凌慕寒的地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江绿芜彻底松了口气:“师尊,我也回去了。”
“如若我没来,这件事情你当如何处理?”凌慕寒紧盯着她这张小脸。
这句话问得有些莫名其妙,江绿芜道:“我如何处理,师尊不都听到了吗?”
别说凌慕寒刚才就站在可以听清他们谈话的位置,哪怕他站的离这里很远,只要他想要听清楚他们说什么,都不是难事。
凌慕寒心中有些不悦:“记住你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不该做的事情不要做。”
江绿芜反应了好长时间才明白过来凌慕寒在说什么,她几乎不可置信道:“你认为是我蓄意勾引他的?”
她都气笑了:“师尊,从来到源天剑宗我的所做所为向来都在你眼皮底下,我做过什么,没有做过什么,你应当都很清楚,你如此说我,未免太没有道理。”
不等凌慕寒开口,她便直接行礼转身:“师尊,凤鸣山试炼在即,我先回去准备了。”
江绿芜从未想到凌慕寒有一天竟会跟她说这些话,哪怕现在的凌慕寒不是前世的凌慕寒,没有那些他们曾是夫妻的回忆,可她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无法不为这些事情生气愤怒。
墩墩在她脚边不停的做着搞怪的动作,却都没有成功逗开心自己的主人,最后索性放弃,趴在她脚边睡着。
经过一夜沉淀,江绿芜已经收拾好心情。
第二天一早见到凌慕寒时她还是和之前一样,行了个礼,略表歉意道:“师尊,昨日是我失态了,不应该如此,请你谅解。”
凌慕寒只能看到江绿芜一个发顶,按理说,江绿芜这是在示弱,可他却开心不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情绪从哪里来,只好道:“没事,准备的怎么样?”
江绿芜这才放下手,抬起头:“已经准备妥当。”
她在心中为自己打气,就应该这个态度,今生她跟凌慕寒的关系就是如此单纯,只是师徒而已。
从一个师尊的角度,看到自己的两个徒弟有超过同门情的发展理应警醒,这些都是对的,也是应该的。
“师尊。”
说话间,闻人景也已经过来,态度如常的打招呼:“小师妹。”
江绿芜也装出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二师兄。”
所有人都到齐后,应阳子在上面使用内功说着一些动员大家的话。
而沈瑜则是靠近了江绿芜,耳语道:“你们怎么了?我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
江绿芜吃了一惊,沈瑜应该是对这些事情最不敏感的人才对,怎么现在就连他都感觉到了?
“没什么事,大师兄,你感觉错了。”江绿芜敷衍的笑了笑。
沈瑜只是觉得今天看到他们后,总觉得不似平常一般才开口询问。
“既如此,那便最好。”
他并不相信,可既然江绿芜不想说,再逼问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
“大师兄,待会你可得提点一下我,毕竟我是第一次参加试炼。”江绿芜最担心的不是在试炼中遇到危险,而是担心自己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难道你不是应该跟我说这些话吗?”
调笑的声音响起,江绿芜都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是哪个欠揍的人出现了。
“诸师兄。”江绿芜总得将表面上的客气给维护住。
“江师妹。”
诸暨那一双桃花眼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发功,生怕别人注意不到。
凌慕寒随意往前迈了一步,刚好将江绿芜挡在自己身后:“诸暨,马上就要参加凤鸣山试炼,你还是规矩一些比较好。”
诸暨将折扇合住,轻轻在掌心拍打了下,有些不解:“凌师叔,我有些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我哪里不规矩了呢?”
凌慕寒并未说话,但是意思已经十分明显。
说来也巧,诸暨明明得尊称凌慕寒一声师叔,可是当两人站在一起时却并没有谁被谁比下去的感觉,反倒是令人觉得各自生辉。
而这样的场景,江绿芜前世已经看到过太多次,现在再看到其实心中并未有什么深刻感觉。
反而是闻人景在她耳边咬了下耳朵。
诸暨轻轻笑开:“师叔,你这可就冤枉我了,我生就一双含情目,怎能怪我?”
这不卑不亢的,倘若凌慕寒再纠缠下去反倒是他的不是。
江绿芜很赞同诸暨的话,明明是一个大魔尊,偏偏生了这一双人畜无害、风情万种的眼睛。
“无论如何,你们需小心才是。”凌慕寒转移话题。
闻人景眨巴眨巴眼睛:“师尊,你现在可比之前话多了不少,如若之前我们这样咬耳朵,你只怕早不开心了,可现在你竟还跟我们一起说。”
凌慕寒清风霁月,但向来严肃,沈瑜和闻人景从来不敢跟他开什么玩笑,更不敢在大场合做出什么不适合时宜的事情。
可如今应阳子说着话,凌慕寒却顶风作案,跟他们说话。
“谁让你们不省心?”凌慕寒目光从闻人景身上扫过,冻得他一个激灵,最终却落在了江绿芜身上。
“绿芜,跟我过来一下。”
江绿芜不太想去,却也不能驳了他的面子:“来了。”
等走了大概几步后,凌慕寒顿足:“你跟诸暨关系如何?”
这句话瞬间又踩在了江绿芜的雷点上,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怎么,师尊,你是觉得我也在勾引他吗?”
她和诸暨是什么关系他难道看不到?
现在已经魔障到自己看到的事情都不相信,非要她说?
她说了他就能相信吗?
江绿芜越想内心越气,但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凌慕寒皱起眉头:“我没有那个意思,我之所以问你是想确定下你跟他的关系,看看他到底可信不可信。”
江绿芜没有从凌慕寒脸上找到任何说谎的痕迹,刚那句话说出来后,她就已经平静下来。
“关系并不怎么样。”
不知道是不是江绿芜的错觉,总觉得她说完这句话后,凌慕寒脸色似乎比刚才好看了些。
“那我便放一缕神识在你身上。”
关系不怎么样便说明遇到危险时也不会信任对方,既如此凌慕寒就必须要用自己的方式来保护自己的弟子。
江绿芜有些吃惊:“师尊,不可。”
神识是最重要的意念,哪怕只分出来一缕,也会对凌慕寒产生一定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