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明附和:“对,蒋家那么有钱,帮忙付几个亿的罚金不算什么。”
助理的意思,让余父或者余明与蒋正恒亲自说一声。毕竟几个亿的罚金,这是大事。
余父表示,这件事情,助理跟蒋正恒说就可以了,他现在生着病呢。
助理很为难,但是现在公司的情况确实不好,他也就硬着头皮去找蒋正恒说了。
蒋正恒在现场帮忙协调余氏医药的工作,尽量的善后。
得知岳父让他支付几个亿的罚金,他有点无语。
但是想着余家现在确实是岌岌可危,也就答应支付了。
结果,他正准备安排人拨款,余父打电话过来了,让他务必保住余氏医药,让余氏医药重新上路,要不然,就让澜澜和他离婚。
蒋正恒一听到岳父的威胁,整个人就炸裂了,严肃地与岳父分析现在的形势,余氏医药已经烂透了,根本就不可能保住。
余父毫不讲道理:“你……不保住……余氏,就……离婚。”
蒋正恒整个人都不行了。
以前只觉得岳父和余明自私了些,做人做事都太急功近利,但也没有不讲理到这个份上,现在简直是得寸进尺,不识好歹。
他瞬间就不想帮了。
恰时,岳母的电话打过来了。
他看到岳母两个字,就有点为难了。
岳母是真的对他们很好,要是岳母为余氏求情,他还真的抹不开面子。
好一会儿,他才接起电话。
他刚才已经想好了自己要怎么委婉地拒绝。
结果,岳母压根没让他帮余家,岳母说:“正恒啊,余家的事情,你都看到了吧?余家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可以预见得到的。今天没有捅穿,以后也会有捅穿的一天。
最开始余家苦心经营,跟着政策的春风,一路向好。
如果余绍没有心术不正,余家做得这么大了,怎么也能生存下去的。偏偏他不听忠告,还成天说我和澜澜妇人之仁。
正恒,妈给你打这个电话,不是让你帮余家。
余家现在是稀泥糊不上墙,谁帮都不管用。
我想要告诉你,你不用帮余家,余家该破产就破产。你也是做生意的,要吸取教训。做任何事情,都要对得起良心,公司才能长久地发展下去。”
“好的,妈,我知道了。”蒋正恒松了一口气。
余母又关心了余澜的身体情况,得知她的身体没有问题以后,她让蒋正恒多关心一下澜澜,别让她受余家的影响。
“好,妈您也一样,多注意身体。过段时间我们过来和您住一阵子。”蒋正恒说。
有了岳母的话,蒋正恒也放心了。
他干脆撂了挑子,几个亿的罚金也不愿意帮忙支付了。
余父很快收到了公司帐户冻结的短信。
紧接着,公司帐上的余额,就被划拨进了指定的官方罚款账号。
余氏的流动资金不多,帐户里的钱都不够交罚金。
余父的手机又第一时间收到了欠款通知书。
余家医药的新闻越闹越大,祁镇业也看到了新闻,他直接把手机新闻页面放到了祁尚勋的办公桌上:“勋勋,这家公司的合作,取消!人品不行的,我们不能合作。”
祁尚勋有点为难:“爸,我们是签了合同的。要支付违约金!”
祁镇业说道:“余家发生这样的事情,足以证明他们不能诚信经营,所以,这个理由可以让我们不支付违约金。余家想要打官司,我们奉陪就是了。再一个,这样的公司,就算要支付违约金,我们也要懂得及时止损。”
“好。”祁尚勋应声。
原本他看了新闻,也在纠结到底要不要解约?
毕竟,余氏现在烂成这个样子,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了。
现在父亲这么说了,他的立场就明确了。
……
余家继账户被冻结之后,又接到了祁尚勋解约的电话。
余父因为偏瘫和嘴歪,说话不利索,余明接过电话,得知祁尚勋要解约,他气得让祁尚勋支付违约金。
祁尚勋表示,他们是基于余家的不诚信才解约的,他们合同条款里有约定,诚信第一。
如果余氏不服,可以去起诉。
余明气得炸裂。
祁尚勋那头已经挂断了电话。
“起诉,坚决起诉!”余明说。
余父叹气:“起诉……有什么……用?现在就是……墙倒……众人推。”
有护士敲门走进来,客气地说:“家属,麻烦您去一楼的收费窗口补交十万块钱。”
“好。”余明应了一声。
滴——
他的手机也收到了短信提醒,账户被冻结了。
甚至没有写冻结的理由,银行温馨提醒,如需了解冻结原因,本人携带身份证亲自去柜台了解。
余父的账户也收到了冻结提醒。
父子二人面面相觑,脸色十分难看。
紧接着,助理给余明打电话了,说蒋正恒已经离开了,表示余氏他不会再管。
现在余氏又摊上事了,不知道谁举报余氏偷税,现在税务部门过来查税了。
“爸,怎么办,税务局过来查税了,我现在过去应付。”余明急说。
余父急得嘴巴更歪得厉害了:“你……快去……电子E厂那边……那个税……那个内帐,不能让他们看到。”
余氏集团旗下有数个分公司,主营业务有医药、服装、电子产品和邮轮零配件等。
电子加工厂有五个,ABCDE,E厂里藏着内账,见不得光的。
余明点头,赶紧去E厂。
结果,他还没有到,税务先到了。
原因是,财务有个员工因为对财务总监不满,实名向税务局举报了总监做假账。
税务局的人拿到了内账,发现余氏集团这些年偷税漏税的金额高达13亿。
这还得了。
除了责令期限内补缴税款以外,又加罚金。
总共需要缴纳七十多亿。
余明当时就瘫了,他觉得全身发软。
经过了这么多天的折腾,这七十多亿,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知道,余氏已经无力回天了。
他跌进椅子里,坐了半个小时。
有人从他面前经过,他都仿佛看不见了。
意识完全是模糊的。
休息了半个小时以后,他才恢复一点意识,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出余氏集团大楼。
天空漆黑一片,乌云不停地翻滚着。
突然大雨倾盆而下。
他看着痛头淋下的雨,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报应啊,报应……”
他伸手,狠狠地抽了自己两个耳光,扑通一声跪在雨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