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毛怒火中烧,却也不怕她,只对旁边的警员控诉她的行为:“警官叔叔,你看她还想弄断我的手!麻烦你们一定要严惩凶手!”
林清原本安安静静地缩在裴歌身边,见绿毛这样实在是气不过,她咬着唇反驳:“你还贼喊捉贼,明明是你们欺负我们在先,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
“是啊,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是她砸了我大哥的脑袋!”绿毛瞪着林清。
警员合上本子,收笔,瞪了他们一眼,中气十足:“都给我安静,有什么话到了里面再好好给我说吧!”
几人在警署里争执不下。
绿毛那一伙人就死咬着是裴歌寻隙滋事,一定要讨个说法。
就因为裴歌砸那一下,让她们由妥妥的受害方变成了不占理的加害方。
警署也找了其他的人了解情况,查清楚了,是那一伙人先挑衅,但介于什么都没发生,而裴歌伤了人,所以裴歌要负主要责任。
看对方意愿,要么私了,要么就走程序。
林清急的团团转,她跟裴歌说:“你都是为了我才出头的,让他们抓我吧,我去坐牢。”
裴歌盯着她眼睛里那晶莹的泪花,觉得有些好笑,她拍拍林清的肩膀:“你可真是太可爱了。”
“放心吧,这才多大点儿事,咱们都不用坐牢。”裴歌安慰她。
“那……万一那个人要是死了呢?”
“死了啊……”裴歌眼睛眯起,小声跟林清说:“那我才是杀人凶手,跟你没关系,懂吗?”
说完,林清眼泪就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裴歌刚想说自己是吓她的,就有警员推门进来。
是个女警员,看起来性格还比较温和。
她就目前的情形跟裴歌简单地说了下:“医院那边已经来通知了,对方伤的不轻但也不算太重,可能有脑震荡,还在检查中,我看你们还是私了了吧,赔医药费。”
林清是彻底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心又提起,她问:“要赔多少啊?我们都没什么钱。”
女警员摇摇头:“其实你们也是倒霉,但摊上这事也没办法,毕竟对方进医院了,介于你们还都是学生,我建议还是找家长来处理吧。”
“不行。”裴歌拒绝得斩钉截铁。
这事叫家长,指不定得是他江雁声来处理,她裴歌就是死这儿也不接受这种方式。
接着她就说:“赔钱吧。”
已经是夜里一两点了,警员也想早点了事,这就算双方达成一致了。
裴歌在给对方转钱的时候纠结万分。
怎么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出这事。
她自己的生活费还剩两千,因为前半个月跟着静安和周倾混的,几乎没花钱,微信上还有整整五千。
是那乡巴佬没收又原路退回来的钱。
算下来,一共七千。
加上手里的一千五现金,她一共拿了六千五给他们,对方觉得少,裴歌就抡起拳头恶狠狠地威胁:“嫌少啊?”
绿毛迫于她的淫威,服软收了。
解决完,已经快凌晨三点了。
两人准备去旅馆将就一晚上,裴歌得给自己争一口气,还有最后一个星期,她不能前功尽弃。
旅馆是林清选的,最便宜的那种,住一晚只要八十块钱。
裴歌这辈子都没住过这么差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