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晏黎这才展颜浅笑出声:“皇后客气!”
“往后,御王妃有什么事情需要本宫去做的,本宫绝对不会推脱。”
皇后忽然认真严肃的承诺道。
君晏黎瘪瘪嘴:“皇后说话真动听!”
“那我让你去处置贺新月,你愿意吗?”
“本宫……。”皇后正要回话。
君晏黎却是摆摆手打断:“行了行了,少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来恶心人。”
“废话少说,太子殿下不止咳疾,他身体内还有毒素。”
“什么?毒素?”皇后瞬间站了起来。
常嬷嬷更是差点跳起来:“什么毒素?神医王妃,求求你一定要救太子殿下。”
“不必如此惊慌,是慢性毒素,解开并不难,只是太子殿下到底是身体弱,并且咳疾多年,还有,解开了这一次,还有下一次,反反复复的解毒下毒的话,不止你们太子殿下受不住,我也嫌弃麻烦。”
皇后顾不得任何,她直接走近了君晏黎,哀求道:“只要你能救恒儿,我什么都愿意付出!”
什么太子,什么皇后。
在儿子的性命面前,皇后连称呼都忘了。
眼看着皇后又要跪下去,君晏黎一把拉住了阻止。
“好了好了,我没说不救,我救,你们自己查清楚下毒的人。”
君晏黎补充一句:“那些大补之物一样都不许再胡乱给他吃。”
“还有,想要他活命的话,学习上要减量。对了,一定要保持屋里透风透气!”
“是是是,都听你的。”皇后连忙答应。
君晏黎提着她的小药箱就要走。
常嬷嬷又跪了下来磕头:“神医王妃大恩大德奴婢永生难忘!”
“来这些虚的,你不如来点实际性的?”君晏黎嘴角抽了抽。
她又要把人拉起来。
心累啊。
常嬷嬷一听,连忙在身上摸了一把。
“奴婢现在身上只有这些,神医王妃莫要嫌弃。”
君晏黎是想要伸手拿的。
但是想起了她们当奴婢的都是拿月钱生活,算了,也不容易。
“你的话,给我整点好吃的就行。”
“下次吧,我还有事情要走了,药方给你们写了,照着抓药熬药。”
“是是是,奴婢送送你。”
皇后亦是走到了君晏黎身边:“本宫也送送你。”
爱送就送咯,君晏黎无所谓。
本来君晏黎想直接去皇宫天牢把贺新月弄死的。
但是见过了小太子以后,君晏黎心情略微沉重。
身为皇室中人,即便身份尊贵如太子。
活得也如此的小心翼翼,一个八岁的孩子,父母不能在他身边照顾着。
一个乳母,满宅院下人们。
却没有亲人在旁边。
小太子第一次见她这个所谓的六婶,就愿意抱着她哭。
说什么跟母后一样,整得君晏黎心里酸酸的。
马车在哒哒哒的行驶着,回御王府的路上。
君晏黎整个人斜靠的懒洋洋坐着。
忽然马车缓缓停下来,紧接着外面响起御王府护卫们的声音。
“王爷!”
王爷?
哪个王爷?
君晏黎心想着,马车跟别的王爷马车相遇了?
要让别人先过还是怎么了。
不等她想出什么来,也没有机会让她起来走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一袭冷香中携带者药香的味道突然传来。
君晏黎觉得有些熟悉。
难道是——。
果不其然,车帘被掀开,容御冷峻的面容出现。
“嗯?王爷你怎么来了?”君晏黎才忽然惊觉,原来是容御。
容御一眼就看穿了君晏黎似乎心情不怎么好。
走近,挨着她坐下。
“太子府上的人为难你?”
“没有,她们给我跪下磕头,说出来你都不敢信,皇后都跪我,把我吓一跳。”
君晏黎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容御。
她除了自己是魂穿而来的这件事没有说的清楚明白。
似乎没有什么事情瞒着容御。
“太子殿下打从生出来就身子弱。”容御主动给君晏黎捏捏肩,顺便亲了亲她秀发。
他可能是真的病了,一会儿没见阿黎心里就不开心。
看见了她,还主动讨好。
很是自觉地做出一些让他自己都诧异不已的事情来。
想亲近她,不管什么办法什么理由。
君晏黎任由容御动作。
她只管享受。
容御这句话,君晏黎明白他的意思。
就是说皇后给她跪下也不奇怪。
因为小太子是好不容易才保住的。
“小太子身体内还有慢性毒素,这件事情,王爷是知道的吧?”君晏黎忽然直直的看着容御。
容御本想亲她额头一下的动作顿住。
一双眼眸迸射出了一丝寒光。
“你怀疑本王?”语气仿佛冬日冰霜。
“如果小太子有什么事情的话,最大的受益者,难道不是王爷你吗?”
君晏黎试探性的问道。
容御按摩的动作停住。
随后马车车厢里面的气氛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本王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容御捂住了心口位置。
那里,疼!
有气血逆流上涌。
原来真的有所谓的杀人诛心。
“我有说错什么吗?”君晏黎继续道:“皇后,太后,甚至陛下,哪怕是贺家,也不可能给小太子下慢性毒。”
“所以,本王就可能是吗?”容御反问:“本王要杀一个人,不需要这么麻烦。”
“君晏黎,你没心的!”
容御忽然红着眼,语气极其的冰冷:“不,你有心,你只是对本王始终没心。”
他扬起了手。
君晏黎下意识的连忙起身,快速的躲闪到了角落。
甚至捂住了脑袋,蹲在了角落那里。
咔嚓!
嘭!
小茶几整个掀翻。
碎成了两半,其中一只酒樽亦是随着声响,被容御硬生生捏碎了。
碎片划伤了容御的右手,酒樽碎片有些还戳进了他手掌。
君晏黎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
随后容御依靠在了车厢墙壁上,任由右手手掌流血。
似乎受伤的不是他。
车厢里面依旧是一片安静。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君晏黎挪过来。
她打开小药箱,拿出来纱布跟止血药。
要给容御包扎伤口,刚刚给他手拉住,要处理的时候。
容御推开了君晏黎的手。
“不敢劳烦御王妃!”
御王妃三个字透着疏远。
是容御从来不曾这样叫过她的称呼。
君晏黎心里有些不舒服。
却也没有真的在称呼上纠结。
“止血包扎!”君晏黎重新伸出手来。
这会儿,容御躲开了。
“不必了,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