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嘴人嘎嘎大笑,眼带戏虐的看了看费柳和发发老大。
发发老大没搭理它,转头看向费柳。
“小子,拿出你的真本事,好好表现,要是把事儿搞砸了,哼哼……”
威胁的意味很明显。
费柳面无表情,他也考虑明白了,也确实需要证明一下自己的潜力和价值,至少得让买主珍惜着点自己不是?
万一自己恢复了化气境、练神境,那这买主真是捡到宝咯!
不做奴隶,做个看家护院的也行啊!
心法微一运转,身力量集中在右拳,奋力砸去。
嗙!
不知什么材料建成的高台碎石翻飞,地面上,一个三尺深的浅坑历历在目。
轰!
场再次沸腾了!
除了黑袍人之外,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眼中精光四射。
而鸟嘴人的鸟嘴也大张着,一脸的不可思议。
“抢!说什么也得抢来!哪怕一千……不……哪怕一千二百元石,也得抢到手!”
“我叉,一千二你就想抢下来,我看没个一千五,根本没戏!”
“哎……看来,我是没希望竞争了,不知道那黑袍人会出什么价拿下这个贱民呢?”
“嗯,我看最终也就是这个黑袍人有实力拿下了。”
“快看快看,有人出价了……”
喧闹声中,一个嗓门惊雷般响起。
“我出八百元石!”
之前的筑基中境界出价五百,还是个中年人,如今这个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别看相差了十多岁,在修行前途上却是截然不同了!
何况这年轻人还是天生神力,这一拳,却是一点不亚于化气大境界了!
八百元石,这个价格明显太低了。
高台上的众人发出阵阵鄙视声。
“我出一千!”
“我出一千二百!”
“我出一千五百!”
瞬间,价格飞奔,听在费柳耳中,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哭,至少此时的他是一脸无奈。
而一千五百这个价格似乎已经到了所有人的价格极限,再没人吭声。
“还有出价的吗?”
发发老大的大猪嘴咧成了鳄鱼嘴,脸上笑开了花,这次虽然莫名其妙的损失了一位兄弟,但是白捡了一笔巨大的财富!
光这小子一个人的价格,就抵得上其他所有奴隶了!
“我再倒数三声,三…二…”
发发老大的心里其实已经不再奢望,毕竟一千五百已经大大的超出了自己的预期,此时纯粹是觉得还有一个人没有出过价,得试试,他眼睛微微的扫了一下黑袍人。
当它刚想说出“一”的时候,果然,一个声音打断了它!
“两千!”
哗!
“他疯了吧?竟然出两千?这……这也太离谱了!”
“又是他!这黑袍人究竟什么来历?”
“这贱民虽然难得一见,可无论怎样也不值两千元石!”
“难道这人是什么大势力派出来收集有修为的奴隶的?”
“他的袍子好像也有点门道啊,估计也是个宝!不仅看不出他的长相,连修为都看不出来啊!”
“哼!兄弟们,做好准备,多招呼几路人马,肥羊来了!”
……
众人议论纷纷着。
而黑袍人从始至终一贯的稳如泰山。
发发老大却兴奋得红光满面,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了!
这么多年了,贩卖奴隶以来,自己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兴奋和刺激,扣掉缴纳给场地方的费用,白赚一千九百元石啊!
“成交!”
发发老大迫不及待的直接结束了拍卖,推着费柳就前去交割。
双方钱货两讫,费柳就此站在了黑袍人身后,成了他的奴隶。
“他买我、买这么多奴隶干什么呢?不会是看家护院吧!这点修为看家护院不是等于院门大开!那按照用途来分析,是采矿?需要这么多修士采矿?”
费柳无心看接下来的拍卖,而是不停的思索着自己的命运。
而黑袍人似乎也对接下来的拍卖兴趣寥寥,连续几场都不再参与,倒也让其他人松了口气。
如此毫无波澜的又半个时辰后,拍卖结束了。
黑袍人也不言语,直接起身,对着费柳等人一挥手,当先走去。
身后,有明有暗,有前有后,数拨人悄然跟了上去。
黑袍下,他的嘴角翘起了一个弧度,上面似乎挂得住再多的血腥和残忍。
与费柳一起的奴隶足有三十多号,部是人族修士,他们的脸上少了一份凡人奴隶的麻木,却多了一份痛苦、迷茫、绝望甚至不甘。
哎……
自己的命运又该是如何呢?
一行人安安静静的往前行进着,没人发出声响,似乎知道自己走向了一条不归路。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来到了城外沙洲边缘。
黑袍人双手倒背,低着头,不知在思量什么。
而后方,成扇形,已经汇集了十多拨人马,每拨人马少则三五人,多则十几人,共计上百人正向着费柳等人所在围拢而来。
黑袍人却似乎毫无察觉一般,依然低头思量着什么。
“这位道友,在下有笔交易想和道友商量,道友可否显露真容呢?”
劫匪中,一个领头人双手抱拳,冲着黑袍人先礼后兵。
黑袍人似乎没有听见,依然低着头。
“哼!混蛋,我们老大和你说话呢!别不知好歹!乖乖的掏出一身宝贝,老子留你个尸!”
似乎天下劫道的都是一家人,说出来的话都是一个模子出来的。
“老小子,太如此目中无人,休怪爷们手下不留情了!”
“哎呀!这么嚣张!老大,您太仁慈了,不给这老小子一个教训,它真不知道戈壁滩上谁是王啊!”
劫匪们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热闹,却脚下生根一般,未动分毫。
“这位道友,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恐怕有违修行道义啊!既然如此,说不得在下得秤量秤量道友的道行了!”
领头人朝左右各施一个眼色,人群中分出了四头怪物,刀叉剑戟的化作四道流光直射黑袍人而去。
“老家伙,我可给你说过了!别说我不给你面子,也别说我们不给你面子!你的面子,也只到这儿了!这些小辈,就当利息了!”
突然,黑袍人突兀的说了一句,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和某人在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