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落黑眸微阖,提醒道“但我毕竟曾在废帝手下做过事,你就不怕?”
顾临朝淡然地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如今朝中一半以上的臣子,都曾在顾衡手下做过事,并不多你一个。”
司落闻言,深深折服。
顾临朝的胸襟气度,是顾衡永远学不来,也不具备的。
如果换成是顾衡,他非但不会用,怕是还会赶尽杀绝。
他本来打算,待温秾秾回京后,便搬出王府,但他想继续留在襄州,然后给司兰开间铺子,让她有事可做,以后她自己也能有一项收入,能自给自足,他再给她寻个合适的婆家。
等到司兰嫁人,过上稳定的生活后,他便打算四处去游历。
但眼下,顾临朝突然给了他这样一个机会。
一时间,他陷入纠结。
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对于官职和荣华富贵,他早已经不在意了,只是被人这般信任,是他从前在顾衡那里,从没有得到过的待遇。
顾衡表面上说他最信任的人便是他,但心里其实对他处处猜疑并防备,并没有真正信任过他。
而顾临朝,明知他曾是顾衡身边的人,却能摒弃对他的偏见,愿意将皇宫的守卫职责交给他,这样的信任,让他动容,而他的胸襟气度,更是让他折服。
顾临朝并没有催促他,他知道他需要时间去考虑。
本来想让今晚好好想想,明日再给他答复的,但司落思虑良久后,已经做出了决定。
他起身单膝跪地,“既然皇上信得过司落,司落愿意领下这份差事,多谢皇上的信任,我定不辜负皇上。”
“起来吧。”顾临朝亲自将他扶了起来,“既然已经决定了,便回去收拾一下,明日便一起出发回京。”
“是。”司落恭敬应下。
目送他出去后,顾临朝也没在书房多待,回了主院。
温秾秾已经将两个小家伙哄睡了,见他回来,迫不及待地问道“你跟司落怎么在书房里待了那么久,是有什么事吗?”
顾临朝将她整个身子带入怀里,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怎么,你很担心司落?怕我对他不利?”
温秾秾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手指在他胸膛上戳了戳,反将了他一军,“咦,我怎么闻到了好浓的醋味?你是在吃醋吗?吃司落的醋?”
顾临朝噎了下,抓住她作乱的手指,“胡说什么?我是那样的人吗?”
“你不是那样的人,那为什么一张嘴,都是醋味?”温秾秾眨着眼睛,忍着笑意道。
顾临朝见状,垂眸,紧紧看着她,片刻后,突然扣住她的下巴,低头深深吻住了她的唇。
“……秾秾,我吃醋了,以后,不可以对旁的男子笑……”
男人含糊的声音传来,温秾秾晕乎乎的,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什么时候对别的男子笑过?”
好不困惑的声音,自女孩儿唇中逸出。
顾临朝动作顿了下,突然惩罚般地在她唇上,轻咬了一口。
这丫头那么招人,自己却浑然不觉。
温秾秾痛呼一声,搂住他的脖子不放,“你欺负我,我也要欺负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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