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了便是娶了……这个道理我懂。只是父亲,母亲……儿子有一事想知道。这柳氏,去听雪别苑寻死,是她人傻糊涂……还是别有所求?”
这话说得就有些诛心了。如果是人傻糊涂,那么这样的女人娶进齐国公府,做的还是齐国公府世子妃……那么对于齐国公府来说,无异于灾难。如若不是人傻糊涂,那么就是别有所求……那对齐国公府来说,更是毁灭性的存在。
不管哪一种,对齐国公府来说,这个新妇都留不得了。只是如何处置呢?最好的方式是,留在齐国公府,无声无息的病逝。高门大户,后宅阴私,这等手段,可谓是再简单方便不过。但是……
刘大夫人看着齐恒,整个心都提了起来,果真儿子后面的话,证实了她的猜想。
“但是……咱们齐国公府,是祖宗先辈,依靠着拳拳热血,无数战功,以齐家数百条人命,才换来的荣光。哪怕如今再无人能上战场,却不能辱没齐国公府的战魂,齐家人只对敌人挥刀,不欺妇孺孩童。”
齐国公看着面前侃侃而谈的齐恒,心中大慰。儿子因往因为命不久已的原因,对很多事并不上心,每每看到他,都是一身的暮气,但是今天,在他身上展现的却是少有的生气。
他上前重重的在齐恒的肩膀上拍了一把,又重重的捏了两下“按你想的去做,以后……齐国公府的一切,就都交给你了。”
齐恒张了张嘴,却哑着嗓子,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父亲……您就不怕我弄砸了吗?”
“不怕!”齐国公格外豁达,“弄砸能砸过齐国公府后续无人么?爹……信得过你。再不行,还有爹和你一起抗呢。”
获得了父母的许可,齐恒很快就在祠堂见到被幽禁在齐国公府的柳殊儿。这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面。
柳殊儿的额头还绑着绷带,大概是日夜不安,神情显得相当憔悴。看到齐恒进来,眼神先是有片刻的恍惚,随后又立刻冒出了许多惊喜。
她猛的朝齐恒扑了过来,跪在了他的身前“你是夫君……是夫君吗?”
“我是齐恒。”齐恒后退了一步,让开她意欲捉住他裤腿的手。柳殊儿手握成拳,藏在了垂在地上的衣裙里,低头痛哭“你们……想怎么处置我?”
齐恒不答反问“你希望怎么处置?”
柳殊儿一屁股坐了下去,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神情呆滞“我希望?什么时候我希望……能成为事实?我希望不生在柳家……我希望不低人一等……我希望婚事不成为一桩交易……我希望……”
她掩面而哭,声音里透着绝望“我希望……有用吗?”
“在柳府,你希望或许没有用,但是在齐国公府……我说有用……那便有用。”
柳殊儿眼中一下冒出了光亮,齐恒的话像是点亮了她所有的希望“你……你可以原谅我的错吗?我以后……真的再也不会这样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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