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财了,发财了1
“我等这回可算是发财了啊1
所谓有人欢喜,有人忧,燕军大败而逃,是无比凄凉,而夏军大获全胜,缴获军械、马匹、辎重等无数。一群夏军在一处被燕军遗弃的地窖中,发现了十余口大箱子,箱中皆为金、银、珠宝等财物,甚至还有一些地契,可谓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二、三十名夏军顿时围着这十余口大箱子欢呼雀跃不已。
“喊什么喊?叫什么叫?生怕别人不知道吗?”洪无忌带着二十名身强力壮的夏军步入地窖后呵斥道。
“小的们见过洪参军1
此时录事参军洪无忌已是闵武彦所部二号人物了,于是一众夏军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闵军主说了。”洪无忌撇了他们一眼后说道:“这些财物皆为胡虏所攫取的民脂民膏,而朝廷南迁,国事艰难,因此闵军主命本参军将这些财物归于朝廷,纳于国库。”
洪无忌所言是实情,闵武彦早就发现这批金银珠宝了,只是当时追击燕军甚紧,无暇顾及这些财物,因此闵武彦才吩咐洪无忌等人做这件事情。
“洪参军,全部归于国库吗?”一名夏军极为不舍的问道。
洪无忌瞟了这名夏军一眼后说道:“闵军主是如此吩咐的,不过本参军岂是不通情理之人?兄弟们辛苦了半天,总应有些辛劳钱的,放心吧,绝不会亏待诸位兄弟的,快些搬上马车吧,记住,用油布遮严实了,不能让旁人知道此事。”
“遵命1一众夏军闻言大喜,找来油布、绳索,将十余口大箱子捆了个严严实实的,随后搬上了马车。
钱能通神!
洪无忌看着这十余口大箱子,脑海当中忽然冒出了这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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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骑在马上的周富贵取出一块炊饼,对坐在鞍前的小玉奴笑道:“哥哥现在穷得只剩下这个炊饼了,快吃吧,玉奴。”
小玉奴也是饿极了,张口露出一排如编贝一般的小牙齿,就咬在了炊饼上,可乖巧、懂事的小玉奴,眼珠子转了一转后,松开牙齿,将炊饼递在周富贵嘴边后,奶声奶气的说道:“大哥哥,你吃。”
小玉奴乖巧、懂事得令人心痛,使得周富贵咽了口唾沫后,摸着小玉奴的头笑道:“哥哥已经吃饱了,你快吃吧。”
其实周富贵哪里吃饱了?整整一天一夜,周富贵是粒米未进了,不但是周富贵,整个白虎营都是这样,白虎营已经断顿了。
目前白虎营并非是像周富贵所说的那样,穷得只剩下这一块炊饼了,还是有些财物的,但这逃亡的一路上,是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因而就算是你有金银钱等物,又到哪里购买吃喝?就算是抢,也得有地儿抢不是?
小玉奴半信半疑的看了周富贵一眼后,便香香甜甜的吃起了炊饼。
“慢点吃,别噎着。”周富贵递给小玉奴一袋山泉水,然后看了看四周荒野后问道:“距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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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还有多远?”
“约一百七十余里地。”斥候旗旗将冯成答道。
“大爷的,还有这么远?”周富贵闻言不禁大声咒骂道。
周富贵率领白虎营好不容易逃到广陵郡,可广陵郡仍是一副破败的模样,城墙被毁,房屋坍塌,除了逃亡的燕军之外,根本见不到半个夏人了。
燕军攻取广陵郡后,便大肆烧杀淫掠,并泄愤般的摧毁了广陵郡及其周边城池的城墙、房屋等,这下子燕军就自作自受了。
周富贵等白虎营将士在广陵郡得不到补给,就只好继续向北逃亡,打算逃往徐州,再进行休整。
此时距离徐州还有一百七十余里,对于周富贵等人来说,却如天边般的遥远,若是在平时,若全部是骑兵的话,两日之内,便可驰至,可现在人困马乏的,加上断了顿,就几乎是寸步难行了。
“嗯...真好吃吖1小玉奴啃完炊饼,又喝了几口山泉水,顿时满足的呻吟道。
小玉奴不这样也还罢了,可她这样,却令周富贵心中是异常难受,对于贵胄人家来说,炊饼这等粗粮,也只配喂牲口,可小玉奴她...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自己等人能捱得住饿,小玉奴可不行,周富贵心中暗道。
“玉奴,吃饱了你先去睡会好吗?哥哥与其他叔伯、哥哥商量些事情。”于是周富贵对小玉奴说道。
“嗯...”小玉奴是个孩子,说睡就睡,闻言点点头,片刻后就在周富贵怀里睡着了。
周富贵翻身下马,先将小玉奴抱进一辆马车,安顿好她之后,招手将典猛、许满仓、索达成、潘见鬼、冯成、李清等人叫了过来。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周富贵将手下将领招过来后说道:“否则我等到不了徐州,半道上便会饿死、累死,冯成,附近可有城池?如小县城之类的。”
为了活命,为了小玉奴,周富贵就不管三七是二十一,还是二十几了,打算去洗劫城池了。
“末将看看。”冯成闻言取出张羊皮,羊皮之上详细标注着徐州附近的城池、村镇等。
“这里...”片刻后,冯成指着羊皮说道:“睢宁县,我等距此地不足十里,骑兵片刻可至,可是...”
“可是什么?”周富贵闻言看着羊皮问道。
“睢宁县为一处偏僻小县城,大军攻取徐州后,不一定会去攻取如此偏僻的小县城,因此睢宁县不知在何人手中,若是在夏手中,我白虎营骑兵只四百余,四百余骑兵是否能攻下睢宁县城池?”冯成答道。
“老子管它在谁手中的。”周富贵闻言说道:“无论在何人手中,我等只求吃喝而已,软的不行就来硬的,至于四百骑兵...殊不闻关公过五关斩六将之事邪?况且我白虎营还有两千余步卒呢,就它了,骑兵突袭,步卒随后掩至,立刻向睢宁县进发,让兄弟们吃饱喝足再说。”
人家关公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众人闻言心中均是不屑的暗道,不过他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于是纷纷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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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事情怎样了?”
睢宁县为徐州下辖的一个偏僻小县,沙丘叠连,盐碱片片,也是个穷县。同时也如冯成所料,燕大军攻取徐州后,并未理会睢宁县这个偏僻小县,而是直接将兵南下,因此睢宁县仍是在夏手中。
睢宁县县令姓吴名天贵,年过六旬,在县太爷这把交椅上已经坐了十余年了。
吴天贵治绩平平,因此就得不到升迁,最后干脆就不走了,打算就在此地做官做到致仕为止。
吴天贵跪坐在一张矮脚黄花梨木案之后,品尝着名贵的浮梁茶,一边把玩着手中一对黄金貔貅,一边问向手下一名衙役道。
所谓穷庙富方丈,睢宁县是个穷县,可吴天贵不但不穷,还富得流油,当然皆是攫取的民脂民膏,同时这也是吴天贵不愿意离开睢宁县的原因之一。
山高皇帝远的,吴天贵在这里做官是逍遥无比。
此前吴天贵还担心燕军,可时间久了,并未有一名燕军前来睢宁县,因此便逐渐放下了心,继续做他的县太爷。
“小的刚刚打听到了。”吴天贵手下衙役答道:“胡虏大败,我军大胜,胡虏正向北败退,朝廷大军正在追赶呢。”
“嗯,胡虏大败,我军大胜?”吴天贵闻言不是觉得很开心,反倒是有些担忧,沉吟片刻后问道:“千真万确?”
吴天贵做这个县太爷,最关键的就是一个稳,稳稳当当的做到致仕,再拿着盘剥来的民脂民膏,寻一风水宝地,逍遥自在的颐养天年。
燕军不来袭扰,吴天贵也乐得继续做他的县太爷,若是燕军真的打来,大不了降了燕便是,也还是可以继续做他的县太爷的,可此时燕军大败,夏军大胜,若是夏朝廷追究吴天贵的避战之责,说不定吴天贵这个县太爷会做不下去的。
“千真万确!老爷放...”衙役答道。
“砰1的一声,衙役话音未落,数名衙役撞开了县衙大门,跌跌撞撞的冲到了吴天贵的面前。
“发生了何事?”吴天贵见状愠怒道。
“胡...胡...胡...”一名衙役惊慌失措,结结巴巴的,胡了半天也没胡出个所以然来。
“胡什么?”吴天贵问道。
“胡兵杀来了,已经进城了。”另一名稍显镇定的衙役答道。
“什么?”吴天贵闻言顿时吓得目瞪口呆的,手中的青花瓷茶碗“砰”的一声,落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吴天贵早已盘算好了应对之策,可事到临头,还是被吓了个魂不附体的。
“老爷快跑吧,晚了可来不及了埃”数名衙役一起大叫道。
正在此时,县衙大门又被人撞开,十数名燕军骑兵直接纵马而入,一名年轻的燕将勒住胯下战马后,看着吴天贵笑道:“小的们来求老爷赏口饭吃,怎么?县太爷想跑?这也太不给俺们面子了吧?”
“哈哈哈哈1一众燕军顿时发出一阵大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