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慢点跑慢点跑啊!”
贴身太监可并不是个简单的工作,除了要照看管理皇帝陛下的饮食起居,还要打理他的衣着以及安排作息。虽然工作量众多可还不能逆着来,必须顺着他的性子,毕竟九五之尊可打不得骂不得。这不,在夜晚的御花园中,因为看见了一只小白猫,陛下就激动得睡不着觉了,非要出来抓猫。贴身太监也不得不跟着,不过手持浮尘又上了年纪的他怎么追得上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呢,就在他歇下喘气的时候他忽然看见在御花园的远处有着一个奇怪的物体。
等老太监聚精会神的认知看去,才发现那居然是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吓得他立刻高呼
“快来人啊,有刺客!保、保护皇上!”
那名刺客听到这番话好像也乱了阵脚似的,立刻就朝着前方跑去,此时年幼的皇帝还正在寻找躲进草丛中的小白猫。在听到太监这一声高喊之后也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此时身旁的那个黑衣刺客立刻抬手发出了三只飞镖,幸亏小皇帝吓得翻身了过去才没有没刺中。紧接着那位刺客掏出匕首准备要接近的时刻,皇宫内的带刀侍卫赶到了现场,刺客见形势不妙甩出一发烟雾弹便逃离的现场。
“皇上,皇上!”老太监声嘶力竭地喊着。
“我,我在这儿呢!”小皇帝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公、公公,快来扶朕一把,朕、朕站不起来了。”
“好嘞,老奴这就过来。”老太监一边说着一边朝前走去,烟雾还未散净再加上这黑夜,老太监摸索了半天却摸到了一件潮湿湿的帛缎,着急地问道
“哎呀,陛下您是不是受伤了啊,这衣服怎么是潮的!嗯?伤口在哪呢,这得赶紧处理啊!来人啊,快叫御医过来!”
“不、不用,公公!这是、这是”小皇帝支支吾吾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毕竟这种事情实在是难以开口。
第二日早朝的时候,趁着皇上还未坐上龙椅满朝文武都在谈论昨夜皇帝被刺客吓得尿裤子的事情,只有宇文定安在一旁叹息国之不定,就连身为九为至尊的换上都如此胆小无能。手下这些文武也没有臣子的样子嘲笑自己的君王。
“皇上驾到!”一高声之后,小皇帝走到了群臣上方,群臣俯首叩见皇上,在评审之后旁边的贴身太监代替皇上说出了昨夜事情的经过,当然龙威不在的那段就忽略美化了。
“御花园遭刺客夜袭事关重大,一定要将有关的一干人等全部问责处理!”一位武将说道。
“话虽如此,都城安保的主事,皇城的安保的主事,皇宫安保的主事,再加上放跑刺客的御前侍卫以及零零散散宫外看守的哨兵。这多多少少要有多少人啊,都杀光了那皇城由谁来守,你吗?所以说,李将军你可别说话不经思考。”
“刘侍郎,你这阴阳怪气的论调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件事情就不追责了。皇上龙体昨日可是差点受损,如此大事还不是周围那群吃干饭的保护不力。出了问题?”
“话可不能这么说,御花园中的御前带刀侍卫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选拔之时将军也在。如果说那刺客在这些人面前都能逃掉的话,那突破皇城又有何难?江湖之中,奇人异事甚多,将军常年身处军营,休要见怪!”
“刘侍郎,你什么意思,难道说陛下龙体受损这种事情还不大吗?”
“陛下这不是没事吗?”
“你!”
“依我之见,问责是肯定要的,不过不必心急也不能太重,这样会打守官门的积极性。现在问责只是下策,真正的上策是加紧防守,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怎么能轻易地惩处呢?”
“你!反正我说不过你!”
在旁边的宇文定安看着两位大臣吵的不可开交自己却一言不发,等到下了朝回到了自己的府邸,过了没一阵他的好友上官和便来再次拜访他了,毕竟也算是一件大事两人必定要商量一番。
“最终结果出来了,还是要加强防守,除了皇宫内的侍卫外其余人处置的事情暂时推后。”上官和对宇文定安说道。“定安,看你的样子不是很高兴,怎么对这个结果不满意吗?”
“我是在想,护王已经这么明着来了吗?除了他有这个能力之外还有谁可以请得动如此江湖高手来刺杀皇上,还有谁想不到若是陛下殁了的话,哪个不怕死的皇室敢站出来继承大统?”
“借口。如今天下本来就不安定,如果陛下死了他肯定就可以以群臣保君不力为由出兵,届时打着清君侧的幌子就可以北上向我们问责了。倒时顺理成章地继承大统,把我们打成遗臭万年的佞臣。就目前而言我只能想到这么多,不过幸好那刺客没有得逞。”宇文定安说着沏了一壶茶,在座位上静静地等着青烟升起。
“估计是看见御前侍卫赶来害怕了吧,不过说来也奇怪,如果哪位刺客真的是位死士的话,接着烟雾弹的时候他完全可以殊死一搏刺死陛下,可是他没有。难道是因为护王给的钱不够多,或者说他是孑然一身浪迹于江湖,更在乎自己的性命?”
“这种事情谁知道啊,不过既然是护王的主意,那我们现在就应该开始想要如何对付他才行,如今他可是对帝阳虎视眈眈啊。”宇文定安在为上官和倒茶时偷偷瞧了他一眼,似乎十分想要得到他的看法与点子。
“可是为何你……算了,既然你现在觉得自己的势力单薄为何不尝试与其余势力联合呢?”
“其余势力?可是已经没有多少了,朱家已经灭了,慕容家以及苏家虽然现在都是我方的人,但是护王一路上吞并的势力实在是太多了。仅凭如此还是无法与抗衡,现在我们处处受制于他。就算现在我身兼太傅与太保又可如何,他们护王府几乎占据了一半江山,我又该如何是好啊?”
“定安,你思考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打开死结,但是如果解不开的结是需要从外部用刀来切断的。”
“可是如此粗的麻绳,外部有足够锋利的刀吗?”
“放眼望去,东南西北皆有。”上官和说道。
宇文定安听过之后缓缓地为二人的茶杯中添满了茶水,轻轻地吹着杯中地青烟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留意王族四家?可是他们素来不参与争斗的。我要如何才能拉拢他们?”
上官和端起杯子,注视了一会儿说道“那是利益不够,对于王族四家来说区区银两是绝对不够的,如果您许诺的东西他们拒绝不了呢?”
“你说的是……”
“首先,王族四家之中西门一族主公你就可以不用考虑了,虽说他们的兵力最为雄厚但是常年驻守边疆,西门家本就无心政事。更何况最近他们内部好像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这是怎么回事?”
“具体不知道,但是西门泛滟将他养子的两个女儿都送到了北堂山那边安置,好像是要对自家做一些大事。”
“原来是这样,西门关离我们路途遥远,再说就算支持我们也不会有多大成效,继续说其余的三家。”宇文定安说着再将茶壶满上了。
“北堂山那边虽然看起来与西门家一致,但是从他们家族中所有女子均早早外嫁各贵族的事情中可以看出——北堂家并不是真正地将自己置身事外。他们只是在等机会,等机会想要壮大他们的势力!现在王族四家中北堂山处于弱势,很大一部分是由于上一代族长北堂良晌硬生生赶走了他风光无限的二弟御堂须臾。所以在他们所想的便是地位,高于其余王族四家的地位。”
“北堂山就是萧远山的老家是吗,我也十分好奇能培养出这么一个奇才的地方究竟是什么样。”宇文定安好像一时出了神,不过在神游了一弹指的时间他便回神了过来,喝了口茶伸出手示意让上官和继续说下去。
“接下来是南宫岛,相比于其他几家这里事事都那么独立,他们不需要钱因为天下皆知,南宫岛商人的富庶;也不需要权,对于外事他们干涉得很少不需要地位,除了商贸之外他们几乎不与中原过多交流。对付他们,主公只需要将其看作一个独立的小国即可,那么国与国之间的交易”
“无非就是领土!”宇文定安抢先说道,此时他半个时辰之前愁眉不展的面庞早已烟消云散,现在他满脸充实着希望,跃跃欲试恨不得马上动手!“说完,上官!你分析得实在是太好了!”
“最后便是东方家了,想必你也知道一个创建了全天下最大的情报库的家族怎么会喜欢将自己置身于庙堂之外呢?他们想要的再简单不过了,那就是权力!”
“好!实在是太好了,有你为我出谋划策我真的没什么可担忧的了。上官,交汝等友,吾三生有幸!”
“不要这么说,我也是为了天下苍生,如果是护王谋反成功,君临天下。那么天下百姓可就有苦头吃了……”
“是啊,无论如何我们也要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宇文定安说着,离开了座榻然后朝着书房走了过去。“事不宜迟我要赶紧准备送往各家的书信,也请你去帮我物色合适的使者人选。”
“这件事就算再着急也不是一两天能办好的,不必急于一时现在眼前的事更为重要。”
“眼前的事,是什么?”
“护王杨天翔,听说陛下受惊于是上奏谴责宫中的护卫保护不力,称他们全都该凌迟处死,还有就是坐镇帝阳的你。说你安排不当,用人不明等等等等,总之就是发难了。”
“只是些空话而已,他啰里啰嗦地说了这么多东西是想要干什么?”
“他可不是光说说而已。”上官和说着把一个手卷扔给了宇文定安,待宇文定安打开一看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杨天翔说,他将亲自前往帝阳请安并且问罪,就在十日之后。”
“上官”宇文定安收起了手卷,满脸严肃地说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居然要来帝阳,其实按理来说我只需要找一些死士暗杀他这场战争就结束了,但是为什么我会如此地不安呢?”
“杨天翔或许是疯子但绝对不会是傻子,他的一举一动我们一定要注意一定是这个时候。”上官和说道。
“没错,那人可不是省油的灯,我会尽快安排人手监视他的。”宇文定安说着深深地叹了口气,感叹道“看来最近是不会有休息的时间了。”
“怎么了?”
“没怎么,我说好带着宁宁去看天鹅的,唉……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她一直催着我,我也没办法。”
“你看你,答应你女儿的事拖了这么久,也别太累了。你也够尽心尽力了,有时间的话歇歇吧,现在虽说天下大局不稳,但还未乱的彻底,一个闲散的下午应该是有的。”
“你说得也对,不过还是得等杨天翔走了之后再说。”
“忙忘一阵还有一阵,你就是这样”上官和说完微笑着叹了口气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