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卿羽和我在为李大娘号完脉,确定其无大碍之后他便命人,将小哑巴与李大娘一起接入了他的府邸内。这一路上看似风平浪静气氛十分正常,不过一座大山依然压在我(或许还有徐帮主)的心头——我为什么会有龟息丹的配方。
等到了他的宅邸,徐卿羽简单的安排了李大娘和小哑巴的房间后便告诉我说,今日时辰不早了就不专门设宴答谢我了,稍后会让厨房把餐食为我送来,还说了失礼,委屈我了等的客套话,我也做出了不在意此等细节的回应。而然就在徐卿羽要走的时候,他背对我这突然问道
“冷公子,不知道饭后子时可有意与在下与花园谈谈。”
我知道这一刻迟早回来,所以十分平静地答应了他的邀约,他似乎也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于是答了句“谢谢”便离开了。
明明中间有一顿丰盛的晚餐我还沐了浴,这一个多时辰却让我感觉十分漫长,直到皓月当空我才看到玉轮之下的人影。
“徐帮主,你来了啊。”
“是啊,路上取了次东西。”徐卿羽说完坐在了石椅上,并向我比了一下旁边的椅子示意我也坐在那。此时他缓缓的短期救护甜满了两个杯子,自己拿起了一杯先是嗅了嗅接着小呷一口平平淡淡的问道
“虽然有些失礼,但阁下到底是什么人?”
“我?我不知道。”我说着也喝了半杯酒,可以感觉到一股清凉,顺着喉腔顺下,酒不是很烈却可以伴着这股清凉提神醒脑,活跃思维。
“我看出了若彤对你和很中意,你的态度我大致也能看出。”徐卿羽话说一半为他与我二人添上了酒,顿了一下接着问道“你知道吗,单凭你救了若彤那么多次,她又那么喜欢你我觉得把她交付于你也没什么,你有什么不敢坦诚的,只要你告诉我你的情况,就算留在我府上也没什么。”
我听完他的话之后便从衣服内掏出了那个荷包递交给了徐卿羽,“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玄武纹?难怪你会调制龟息丹。”
“半个多月前我从南信的郊外醒来,苏醒的时候我忘却了有关我的所有事情,这东西当时就在我身上。”
“不会错的,你身上带着玄武纹,又会龟息丹的调制方法。”徐卿羽说到这里有些激动,看来他是对我这个身份十分满意。
“但是西门家的大小姐说我不是北堂家的人,她在北境生活了近十年,从未见过我。”
“西门的大小姐,你既然不是北堂家的人又怎么会搭上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徐卿羽听到这里似乎有些焦急,一改之前欣喜的神情。
“要变天了。”我呡了口酒淡淡的补充道“北堂西门东方三家密谋集体起兵,趁着现在南宫岛的战事拖住军队造反。”我说话的时候徐卿羽虎躯一震,明显是被我说的事情吓到了,这件事情太大了连他也承受不住。“我是在衣柜中听见他们要起事的言论的,十分正式各家均派了代表来。之后被西门家的小姐发现,并对我下了咒术想要将我带到西门关去。前两天就是宗靖虎来拦截我们,被我打败后我便流落此地。昨天在饭桌上她见到我如此激动也正是这个原因。”
“原来如此,宗靖虎居然做了朝廷鹰犬,你说的事情可当真?”
“千真万确,现在的时局不比战时太平多少,还请帮主多加留意。”
徐卿羽说完饮下了杯中剩下的酒用很低的声音问候道
“那牵涉其中的阁下更应该小心才是。”
听到这句话我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宗靖虎既然是朝廷鹰犬我肯定不能天真的人为自己可以置身世外。在他通报后我迟早会变成灭口的对象,到那时我身边的
徐卿羽看见我默不作声于是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起身朝着花坛中走去,没想到徐卿羽居然从那里取出了两把铁剑,并将其中的一把扔给了我。我拉开一看发现并未开刃。
“徐掌门,您这是干什么?”
“阁下,喝了酒不想活动活动吗。”
比剑?拳脚倒还好说,若比剑我确确实实不是他的对手,上次我手持神兵利器都被他两下缴械,更别提现在了。不过看着这把武器没有开刃,他也不是那种心狠手辣要灭我口的人于是我便拔出宝剑,准备与他对战。
他见我拔剑于是交叉双臂,瞬间宝剑出鞘一手持剑鞘一手握宝剑向我舞来。一时间剑鞘与宝剑剑影相交掩护犹如空中旋翼的雄鹰一般,我举剑在空中与之相交锋了不到三轮,便被逼的节节后退。果然,剑术才是他的本家武功在拳脚上就能与我不相上下的人,在剑术上我怎能是他的对手。对此,我没有办法只能靠着自己的领悟理解以及自认为稍强他的力量,并以双手持剑以压制。当我的剑刃与他宝剑相撞的一瞬间,徐卿羽就感觉到了异样立刻收力把自己的剑撤了回去。不过另一只手却也没闲着直接抡了上来,我急忙后撤了一步还是被顶到了胸口不由得闷咳了几声。
徐卿羽见状继续攻了上来,只见他足尖点地在空中一震便一跃而而起,在半空中“嗖”的一下扑了过来,我连忙翻身回避。地上果然被他的内力击出一个大坑,我心存侥幸待立足稳定之后便主动攻了上去。不管什么事只有胜了才有说话的机会,我用剑直戳而去在逼近他之后他立即蹲下身子朝我下盘袭来。我转刺为劈他他起手就用手中的剑鞘格挡,不过在我一剑上去之后那剑鞘并没有劈断也未飞出去而是以他的手为轴,在其手中转了一圈。我也因为力使的过重,一时间收不回手臂防守只得单脚蹬地向后跃去。不料他手中的剑却脱手随我而来,居然这时把宝掷了出来真是胆大!不过他的精度实在是太准了,如果我不用手中的剑上挑恐怕那只剑就要刺进我的心窝了。而徐卿羽一跃跟上顺道接住了从空中落下的宝剑继续对我展开了攻势。左手砍右手拉,左手劈右手档,左手刺右手引,一连七八个回合我被他手中的剑鞘顶的心肺难受,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说来他那剑法也是诡异,再知道我的剑锋利无比之后不论再怎么进攻,他的剑均可以用很轻的力道化解我的攻势。
本以为现在自己跟以前一样在战斗中多回想出一些之前的经历会是武功,不过这回我都被逼到这个程度却丝毫没有想到半点武功。要么就是我之前确实没有学过关于剑法的武艺,要么就是我现在基本已经恢复了以前的功力的绝大部分,没有提升空间了。不过现在的局面我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如果再不想想别的法子迟早要落败。就在此时我突然看见而来我刚才仍在地上的剑鞘,如今徐卿羽用剑桥坐第二把剑把我逼入绝路,我也需要第二把剑来抵消他的攻势。我一边想着一边压制性的朝他劈过去,本想接着此次压制翻身至于他身后捡回剑鞘,不料他剑刃剑鞘交叉将我的剑困住。一时半会我无法解围,而他又突然松开了手用剑鞘朝我袭来。此时我想起他当时朝我掷出宝剑的招式,他如此人剑合一都懂的放手我一个不精通剑术的人又有何不能弃的。于是我便松开了手用手臂挡住了剑鞘,接着蹲下身一腿也朝他的下盘袭去。他正专心与我真面交锋,一时不备居然被我突如其来的花招闪到了。而我也趁他愣神的机会脚一蹬地,顺道拔起了已经插入地上的剑翻滚向前,越过他的身旁拿到了剑鞘。一回身果然一物同时从我两侧袭来,我赶紧用剑与剑鞘挡住了两边。不过还是在接触的片刻之间他亦已经变力,只见他的两个武器绕着我手中的剑鞘宝剑袭我背部,而他一记铁靠山不偏不倚的撞在我的胸膛。虽说拳怕少壮,比起力气我肯定是占优势的但是此时他的突然袭击让我根本没有时间运气防守,被撞出去老远。不过幸好,他的并没有用内力要不然我的胸腔恐怕要碎了。
这时我才突然想明白,在交锋之中徐卿羽手中的剑柄抵过我的胸腹头多次,他两把武器用得如此只好若是换下顺序恐怕我现在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而且他刚才故意没用内力只是一顶并没有对我造成实质性的伤害,看来是怕剑转过来切伤我的腰吧。如此看来,他真的不是来杀我的,那要是这样的他与我这样打应该就是为了那个了。
此时我也抄起了自己手中的剑鞘想着他之前的样子,也照猫画虎学着他的招式冲了上去。果然当我们对峙上之后双刃交锋,寒光在空中闪烁,一阵听令哐啷之后我慢慢已经可以跟上徐掌门的节奏了。不过就在这时他却突然左手一甩逼退了我一把将剑鞘插进了地上。右手将宝剑抛在了空中身体旋转一圈右手抓住剑鞘朝前一拉,左手握着了宝剑直接朝我逼来。明明只有一把剑在手为何感觉现在他的气势反而更强了。我两手仔细的防御着,不敢有一丝纰漏但是他在攻过来时候还是感觉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压迫感。不知道为什么,打从心底我就觉得这一记攻击我防御不下来。
突然徐卿羽右手前摆往回一甩,将剑收入了剑鞘停在了我面前。
“多谢徐帮主手下留情,徐帮主。”我急忙收起剑说道。
“我应该向你道歉的才对,徐某人知道小徒多次承蒙阁下照顾,这份恩情无以为报。如今你们二人又两情相悦我本不该说什么,不过”
“我将若彤看作我的女儿,我实在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踏入那么危险的纠缠之中,原谅我的自私。”徐卿羽说着放下了宝剑居然向我弯下了一条膝盖单膝跪了下来。“我所能做得也只有将我这一套‘逍遥剑’报还给你,阁下的为人我清楚你必定会入正轨做善事,所以收下我武功,不要让若彤卷入好吗?”
这一瞬间我的头先是懵了一下,然后脑海中遁出了若彤的身影,她只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本可以开心安全的过完自己的人生,有徐卿羽护她周全我还在盘算什么呢,做人不能那么自私。
“好!”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这就去为阁下取剑谱。”
“不必了,我虽不是帮主的对手,但这身武艺应该可以防身。若是危急关头使出这套剑法,反而是害了帮主您与若彤。”
“这”
“无事,我会尽快离开汉江,还劳烦帮主对若彤近些看得紧一些,我怕她”说道这我笑了一下,我知道这傻丫头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早些离开,快刀斩乱麻对谁都好。
“一定,不论去哪我都会带上她,寸步不离!”
“那就散了。”我说着向帮主抱拳行礼。
“江湖有缘,阁下慢走。”
我跳上了墙头看见徐卿羽接下了侍从递来的信件后边走回自己的房间,不一会儿灯便熄灭了,侍从各回各屋整个徐府也变得寂寥了袭来。我也是落得清净在看着远处若彤的屋子。虽然十分的想过去与她相见最后一面,但是事情还是交给徐掌门去解释吧。只要是他的话不论说什么,若彤都会接受的吧。应该会吧
等我慢慢地踱步回客栈时公鸡刚好报鸣,店小二也在开店时看见了有些失魂落魄的我。
“客官,您昨日前日都没回来啊?今儿个这么早回来不吃点什么?”
“两瓶酒。”
“那您要什么酒呢,是花雕呢,还是?”
“随便,不用太清,稍微烈一些也没关系。”我回答道。
等酒壶上来,我没要酒杯直接对着壶嘴畅饮起来,辛辣的味道刺激着我的喉咙让我想把所有的东西都吐出来,不过现在我肚子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就像我现在的处境一样。我的酒量看来是真的不行吧,只喝了几口便有些困了趴在桌上脑海中全是这几天和若彤在一起的画面。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样,我爱上了一个仅仅相识了两天的女孩,到现在为止我几乎想不出来她的一项缺点。多想东方迪说的那句话成真啊,如果一觉醒来还是那个路口再与她相遇一次就好。那时我绝对会好好地珍惜他,不让那个污秽肮脏的家伙碰她一根寒毛
突然我后脑勺一震,是有谁动我吗睁开眼我竟然看见了天空,不过这天上的星星走得也太快了吧。还有为什么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呢,好熟悉啊我想要起身却突然感觉字迹的手臂用不上力气。就像是四五天前一样的那种感觉,难道真回到从前了,还是我在做梦?
“你倒是很会享受嘛。”
“说什么呢白骨精,你被捆住手脚试试?”听见这熟悉的声音我便习惯地回答道。等等,着感觉不对!我一起身发现,自己正躺在一辆露天的马车上不光是手背咒术捆在了身后而且双脚也被捆上了。一回头发现前面白骨精正骑着一匹马在旁边行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骨精!她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你又对我做了什么,你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没有啊,这不是让你舒舒服服地坐马车了吗?”她还是那样看似面无表实则嘴角微扬地回答道。
“你到底用了什么鬼伎俩,把我捆住的?”
“东边最近的就是汉江了,我打听到你的下落后蹲了两天,今天你回来的时候还那么地精神萎靡居然都没发现我,我到后厨帮你加了点安眠地药物等你睡着了,就送了个手环作礼物&nbp;。”
“不是,这到底是为什么啊?你不是很赶时间吗,赶紧走啊!”
“我也想走啊,不过你留下这个是什么意思?”她一边说这一边扔过来了一块布我把那东西从头上摇下来了之后才发现那是我之前的旧衣裳。
“这东西确实是北堂家所缝制的衣物,怎么会在你的行李里面?”
“这我哪知道啊?说不定是我盗的呢?”
“材质再好,这么一身破烂的衣服也没人偷吧?”
“你到底要怎样啊,你放我走对你有什么损失!”
“你打败宗靖虎分明就是北堂家的内传拳法。你这家伙说不定真的是北境的人,怎么可能放你走啊!”
“随你怎么说好了,你明明在那长大我肯定只是个偷师学艺的贼罢了。”
“傻精,你把北堂家想的也太简单了吧?王族四家中北拳神龟术可是全江湖都知道的神功,我在那长大那种严密的教学就算是我也都见都没见过,怎么可能让人偷学去。我小时候亲眼见到有不长眼的奴才送餐进了表哥们练功的现场背立刻挖掉双眼的。别太高看自己了!”
我从没见过说这么多话的西门大小姐,看来她确实很着急。不过她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这让我又开始对自己的身份怀疑了,我到底算是个什么东西啊?又是这样又是那样的,不过现在满脑子的若彤根本冷静不下来啊!
“都是你这家伙害我耽误了两天时间,从这以后还要拖着你走没有十天看来是回不去了。”白骨精这番话让我突然想起我之前在东市见到了东方迪的事情,东方家是叛徒要不要告诉她呢。等等,她能在城中待两天,居然没人找她,那帮人到底是干什么吃的?不可能啊,那些家伙最次也是王族四家代表级别的,不可能怕她也不可能找不到她啊,难道另有原因。
“想什么呢,傻精?”
我闭上了眼睛开始思索每一件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我的情报掌握的明明已经不少了啊!东方迪亲自过来还有将军和贵人,将军不用说必定是武艺高强之人那贵人又是何人城外见面多半也是江湖人士。那么两个武功高强的江湖人士不为寻找雨宫能做什么,只能是对付有权势之人,而这人一定关系到官家?官家?鬼雄帮?宗靖虎也是为东方迪做事情的,他们莫非?宗靖虎昨日的酒席为什么会突然来拜访徐卿羽,对了他们俩关系虽然一项不好不过他还是能来徐府的。而宗靖虎又是鬼雄帮的二把手,如果徐卿羽死了对了!时间快到了,是他下的蛊想要毒杀徐卿羽,下在了衣服上不过李大娘误中。他肯定是在这段时间内故意消失以减小他作案动机的嫌疑,昨日他回来之后发现徐卿羽依旧生龙活虎于是将这件事情告诉了自己的上司——东方迪。东方迪为宗靖虎安排让他坐上掌门的宝座,既然如此肯定不会拖很久。那么我脑海中一闪那个徐卿羽在进屋钱接到的信件,那书信一定是邀请他去某地的!若是徐掌门被杀纳若彤想到这我便疯狂正挣扎了起来,更是一脚踹快马车的后门,准备挣开绳子跳
“喂,傻精你搞什么!”
“快放我下来,我要回江汉!”
“你想得美。”
我知道现在说话是行不通的于是我立刻挣开了腿上的绳子,白骨精还未反应过来我就已经站在了马车上。
“你,你这家伙要干什么?”她说着便停下了马车,开始下马准备拔剑制服我。可我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未等她出手就接连的攻击使她无空拔出身上的武器。
就算不用手,没有一炷香的功夫我就已经用膝盖顶住了她的脖子虽然这个动作对一个姑娘来说实在是太算了,没时间想了总之就是我现在打败了她。不过她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就是不给我解咒,估计也是猜我不敢杀她吧。
“快给我解开!”
“没门!你有种杀了我啊?”
这时候东方家的情报就派上大用场了,我想了想放下了腿十分严肃地说道“做笔交易吧,如果你肯跟我回城我就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