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对面西楚皇帝的眼眸陡然一沉,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盛之瑶。
封元辰也察觉到了异样,皱眉道:「太子殿下!」
西楚太子笑了笑,松开了盛之瑶的手:「既然永辰郡主不想学,本太子也不强迫。只是可惜了永辰郡主的手……啧啧,真的很漂亮。」
「谢太子殿下夸奖!」盛之瑶皮笑肉不笑。
「来人呐,给永辰郡主换盏清酒润润嗓子。」中文網
盛之瑶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辛辣的酒液沿着喉咙流进胃里,呛得她直咳嗽。
西楚太子见了,伸手递过一块帕子,盛之瑶并没有接,而是直接拿袖子擦了嘴巴。
「多谢太子好意!」说完转头看向身边的封元辰,封元辰也是不紧不慢拿出一张纸巾递给了盛之瑶。
「这是何物?这么洁白无瑕,上面还有些许印花。」梓宇太子疑惑的问。
封元辰淡淡一笑道:「这东西叫纸巾,可以用它擦嘴、擦手,更能擦去脸上的污渍。太子殿下若有兴趣,本王这就让婢女给呈上。」
说完封元辰吩咐梅儿竹儿去马车里拿纸巾。
梓宇太子眼底闪过一丝异色,随即又露出惊喜的神情:「如此甚好!那便麻烦你了!」
梅儿和竹儿将装满纸巾的盒子呈了上来,放在桌案上。
盛之瑶瞥了一眼梓宇太子,心里冷哼。
土包子!
盛之瑶打开纸巾,用指尖蘸了点儿茶水,然后抹了抹手。
顿时原本因为吃了些果脯而黏糊糊印记消失殆尽,变成了粉嫩光滑的肌肤。
梓宇太子眼前一亮。
「好!果然好东西啊!」他大赞,眼眸却不经意扫过封元辰。
封元辰依旧微笑着坐在位置上,姿态慵懒闲适,仿佛根本不把梓宇太子放在眼中。
梓宇太子心底暗恨。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拳重重的砸进棉花堆里,毫无作用。
「太子哥哥,不就是这么个东西有何让你好如此惊讶的?再怎么说,咱们西楚也不比尚周差!」
梓宇太子回神,看着梓琅摇摇头:「西楚的确富庶,但这纸巾实乃稀罕之物,至少我从未见过此物。」
「还有太子哥哥没见过的东西?」梓琅诧异。
梓宇太子轻叹一声,看着盛之瑶笑容温柔宠溺:「本太子真是三生有幸!永辰郡主居然还有这么些稀奇之物,不知郡主是何处得来啊?」
「太子殿下过誉了,只是些普通玩意罢了!」盛之瑶漫不经心的答道。
梓宇太子笑了笑,对于纸巾的热衷远超其余的任何事。
盛之瑶有点想笑,低着头对旁边的封元辰说道:「元辰,他们是不是不准备提出比试了?要是不比试,我们就走吧!」
「好。」封元辰应了一声,站起身来。
他与盛之瑶相视一笑,十分默契。
梓宇太子眉头皱了皱,忽然道:「诶,两位这是怎么啦?」
盛之瑶和封元辰齐刷刷看向梓宇太子,封元辰笑眯眯的问道:「太子殿下时辰不早了,我们明日就准备启程回尚周了,所以现在该告辞了!」
听了这话,梓宇太子脸上露出一丝遗憾:「看来这洗尘接风成了送行宴啊!那好吧!我们也不挽留你们了。不过,改日我会亲自登门拜访。到时候请永辰郡主务必赏光才好。」
「自当如此。」封元辰爽快的答道。
梓琅凑过去,附耳嘀咕:「就这样让他们走?」
「不然呢?」
「看我的。」梓琅冲他眨了眨眼,露出狡黠一笑。
封元辰看了他们一眼,不动声色便准备带着盛之瑶和丁爷爷离开。
「慢着!」梓琅突然跳到两人跟前挡住去路。
「怎么?」封元辰目光凉飕飕瞟向他,语气中充斥着警惕和杀气。
梓琅却浑然不惧,反而挑衅般笑了笑,扬着脖子道:「今天可是父皇为你们准备的洗尘宴,本公主理应好好招待你们。」
封元辰闻言,眼睛瞬间危险地眯了起来。
盛之瑶忍不住拉扯了他一下,示意他别乱来。
可惜梓琅已经看到了盛之瑶的小动作,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你看看你都喝醉了,哪儿都不准去。你们就安静呆在这儿,等醒酒汤熬好了,喝完再走。」
「梓琅公主,我们可是一杯酒都没喝,从头到尾只是饮了茶而已。」盛之瑶沉下脸。
梓琅笑吟吟的看向她:「本公主管你有没有喝,总之你们就乖乖呆在这里!」
「呵,你算什么东西?敢命令我!」盛之瑶怒极反笑,「我看谁敢阻拦!」
梓琅不屑嗤笑,看着封元辰和丁爷爷道:「看见了吗?这就是你们尚周的郡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街市泼妇呢!」
「你——」
盛之瑶刚说一个字,就被丁爷爷捂住了嘴巴,连忙朝他使了个眼色。
盛之瑶愤恨瞪向丁爷爷。
丁爷爷朝她使了个稍安勿躁的眼色,压低声音道:「莫冲动!这个丫头鬼精着呢!」
盛之瑶咬牙切齿盯着梓琅,终究不甘愿的忍耐住了。
梓琅得意洋洋,冲盛之瑶扮了个鬼脸,然后扭身离开。
盛之瑶死死抓住丁爷爷,几乎捏碎了他的胳膊。
「你干什么?疼!」丁爷爷疼得倒抽一口气。
盛之瑶抬起头,恶狠狠盯着他:「丁爷爷你不厚道,她都不让我们走了,你还不吭声?」
丁爷爷翻个白眼:「吭声有用吗?」
「你!你不是还骂西楚皇帝是老乌龟吗?现在怎么你也怂了?」盛之瑶气急败坏道。
丁爷爷苦笑道:「你以为他好惹啊?你没发现他看你的眼神很吓人吗?」
虽然丁爷爷年纪大了胆子不够壮,但他好歹活了几百岁的人了,察言观色的本领自然是有的。
他敏锐察觉到,那位尚周太子对盛之瑶似乎并非单纯的喜欢或者倾慕,那个老乌龟看之瑶的眼色同样也不简单。
他担心自己贸然插手,引火烧身啊。
「你们两个还真是变卦的快啊!怎么和在客栈说的完不一样呢?」
「这不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嘛!」丁爷爷摸了摸胡须,讪讪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