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从你一进来,你官服上残留的气味儿就告诉我啦……”
“哼,原来如此,都是些雕虫小技,我还以为你真有什么过人的本事呢……”贾德义恢复了之前的神态,用不屑的口气说道。
“可惜呀,就因为死的是个男的,然后身上查到些胭脂,便以此推断他是死于情杀……呵……幼稚……幼稚……”没想到,温如风又说了一句。
“难道……难道一切不是明摆着的吗?奸情败露,然后被灭口,完全合情合理……”贾德义反驳道,只不过口气开始变得没有那么坚决了。
温如风摇了摇头,揉着左膝又说道:“死者死于溺水,然后又被移尸到南城,再点了一把大火毁尸灭迹,如此大费周章竟因为小小的奸情,如此理由你会信吗?否则虞啸卿就不会让你来找我的……”
“你……你……”贾德义张着嘴巴说不上来了。
“小林子,过来扶我一把……跟着为师去见见世面……”而温如风这时招呼着小林子起了身,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
京兆尹府,府尹大人虞啸卿进士出身,在府尹的位置上已经坐了将近十个年头,十年的时间不短,经历了先皇新帝,人事更迭,也经手办了好多离奇的案子,功劳不敢说有多少,但至少没什么太大的差错,从这一点讲虞啸卿算得上称职了。如今好不容易熬到了即将被外放主政一方的消息,可谁知在这当口就出了这么一桩案子,一场大火搅得京城尽人皆知,朝廷下令严查,且只给了七天的期限,若是不能如期破案,恐怕虞啸卿就会失去了这次难得的机会。
好在“京师第一神捕”的温如风还在,他那辞官的文书被虞啸卿压在手里,查清案子就有了希望……
“温如风到了没有?”虞啸卿坐立不安,对一旁伺候着的师爷催问道。
“大人,温如风已经找到了,据说先是去了火场,如今应该到敛坊了,小林子跟着呢……”
“你说他现在在广觉寺?”
“应该……应该到了吧……”
“嗯……走,命人备轿……去广觉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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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啸卿等不及了,他要第一时间见到温如风方能安心。
……
广觉寺,坐落于业城城郊西南,本来有些年代了,后被废弃,现在由京兆尹府征用作为停放涉案尸体的敛坊。寺院依山而建,四周被密密丛丛的植被包围,不远处就是著名的黑龙潭,可以算得上是风景极佳之地,只是因为广觉寺如今的用处,以及停放于寺中的那些残缺不全、含冤抱屈的冤魂,让这处古刹笼罩上了阴森可怖的色彩……
“等等……你是说这人是死后被人放置在了乌衣巷,然后又专门放了一把火,目的就是为了毁尸灭迹……可是你又偏偏说这不是情杀,那我问你,你有何凭据……”质问声隔着敛坊的木门传出好远,那正是贾德义的声音。
“那好,请你告诉我,你认为此人生前的身份是什么?”又过了一会,另一个声音反问了一句,听声音判断,他是温如风。
“哼,从衣物的碎片一眼便可看出,此人应该只是个穷酸的书生,你看他穿的长袍,质地很普通,随身还带着刀笔袋,以及那些散碎银子,八成是靠给人家写书信为生的。”
“那么你又凭什么说他是因情杀而死的呢?就因为他去过凤凰斋吗?”
“呵,自然不是,我若没有十足的证据,怎会下此定论。你来看……”说到这儿,贾德义将一件什么东西拿了出来。
“香囊……”
“对,这香囊是凤凰斋独有,且价格不菲,根本与这个人身份不符,能使用这种香囊之人非富即贵,所以……”
“所以你便以此断定了这香囊乃是所谓痴男怨女的定情信物?”
“对,完全对,正是因为得罪了权贵,才能做出如此大的手笔来……”贾德义说的斩钉截铁,把握十足。
“错喽……错喽……全都错喽!”
“错……你凭什么说我错,不要以为有大人袒护,就可以信口胡说,当差办案要拿证据,不是闭着眼睛猜出来的……”贾德义当然不满温如风对他的否定,更在抱怨府尹大人为何处处都要偏袒这个徒有虚名的废物。
“呵呵……贾头儿口气可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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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啊!官威越来越大,不过大家同僚一场,我也不想白跑一趟,索性就告诉你,你真的错了,这人是个官……”
“官……他是做官的……你再说一遍……”
“说几遍也一样,就是做官的,**不离十……”温如风说的轻描淡写,可是贾德义却几近抓狂了,在他看来温如风绝对是喝酒烧坏了脑子,满嘴胡话。
“哈哈哈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温如风你是不是还在惦记着捕头的位置,想把我搞下去,所以危言耸听,故弄虚虚……”
“信不信由你,再说外边的人也到了,剩下的事情你们商量吧……”温如风不愿意再与贾德义纠缠下去,对等候在角落里的小林子招呼了一声便要离开敛坊。
然而,与此同时房门先一步被人推了开来,接着府尹虞啸卿出现在那里。
“大人……您怎么亲自来啦……”贾德义一眼见到府尹大人竟然到了敛坊,立马小跑迎上前去。
“嗯……”虞啸卿却只是对贾德义嗯了一声,然后脚步不停直接走到了温如风的面前。
“方才你所言,本官在外边大抵听到了,你之推论可有依据?”虞啸卿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温如风见到虞啸卿既不行礼也不打招呼,而是淡淡的回了句“有的有,有的没有……”
“温如风你好无礼……你”
“无妨……”
贾德义狗仗人势张嘴就要呵斥温如风,没想到被府尹大人摆手阻止了。
“你为何说死者是官身?”虞啸卿又问道。
“官不官的很重要吗?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即便是有什么秘密也已随之烟消云散了,查下去有必要吗?”温如风竟然回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似乎话里有话若有所指。
“可是,如果本官告诉你,此人身上藏着的秘密或许事关到兴国的国运,难道你还是如此冷漠吗?”虞啸卿这句话声音控制的很低,近乎于耳语,但每个字温如风都听得真真切切。
就见温如风愣了一下,双眼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光华,很快又恢复如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