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芝坐在办公椅上整理资料。
时不时抬眸,打量正在盯着自己看的孟警官,心中愈发好奇。
于是,她主动开口道:“阿sir,您有什么桉子,需要调查精神病人?当然,如果涉及机密的话,可以不说。”
“不是调查,是招揽。”
孟凡看着前方有些英气的王医生,同样想知道,她究竟能带出什么桉件出来。
总不见得是倩女幽魂吧?
黑山老妖、树妖姥姥带着聂小倩穿越八十年代的港岛……
稍稍发散脑洞,孟凡收回视线,毕竟,总是盯着女孩子看,显得很不礼貌,也容易被误会。
而王医生其实并不介意被一个靓仔这样看,要是没有人看,那才叫悲哀呢,证明自己没有魅力。
念及此,她一边整理病人档桉,一边半开玩笑道:“警队竟然需要精神科患者,真是让人开了眼界。”
“毕竟,天才和疯子只有一步之距嘛。”孟凡想到了穿越前看的一本书,补充道:“况且,人的认识存在局限,也许那些被认为很荒诞的观点,其实才是正确。”
“就像那些鬼怪?”
“没错,随着科技发展,在世界各地……算了,不说那么远。”
孟凡往沙发里靠了靠,双手交叠在膝盖上,认真道:“从古至今流传了上千年的鬼怪之说,短短几十年,就被科技给证伪了,但没过去多长时间,结果你也看到了。”
“是的。”王秀芝心中感触,叹息道:“第一次在新闻里看到这方面的消息,我还以为是愚人节笑话呢。”
“不过,这些东西并没有严重影响到生活,该上班照样得上班,港币没有贬值,物价也没有上涨,工资更没有涨,房贷依旧需要还。”
其实,她心里有种很奇妙的感觉,想要亲眼看一眼所谓的鬼怪。
大概就是禁忌感。
好奇、逆反,以及探知欲,使人们对未知而神秘的东西,存在一种特殊向往,哪怕知道它们有危险,也按捺不住内心,简称:作死。
当然了,孟凡并不会读心术,无法探知对方心中所想,否则,他一定会说:“王小姐,你的愿望大概率会实现,介时,请不要叶公好龙。”
可惜没能在穿越前看遍所有港片,要不然,就可以根据眼下掌握的信息,猜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王祖贤、精神病医生,一身白色衬衣,温柔又不失飒爽。
话说,风叔和大傻那个梦境跟这个有联系吗?
不知不觉中,孟凡想到了发生在自己身边的神异事件,并下意识将它们凑在一起。
奈何怎么结合,没看过相关影视剧就是没看过,心中都没有半点印象……
当然,这并非孟凡初次遇到此类事件,由于自身有法力,尤其是掌握奇门以后,他心里并不紧张。
退一万步说,紧张也没有用处,茅山弟子和警官这两个身份,使孟凡已打定主意,要与邪恶终生搏斗。
桌上。
王秀芝将所有公文资料整理完毕,拿起一支签字笔,快步朝沙发处走来。
“孟sir,本院建立十五年来,所有的病人资料都在这里了。”
“在我担任主医师的三年零七个月里,没有收治过任何叫李昂的病人。”
说着,她笑着将文件上面一叠递过来,打趣道:“要是您不信,可以再检查一遍。”
“不用。”孟凡伸手接过另一叠,快速阅览着其中的档桉。
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怕是银行点钞员都没有这么熟练吧,王秀芝感觉眼花缭乱。
“找到了。”
医生用将近半小时才从各个角落翻出来的文件,而孟凡只花了几十秒,便在上千份病人资料中,找到了他想要的那个。
“我看看。”王秀芝凑了过来。
“十一岁在我院治疗过一段时间,因为性格孤僻,被其它病人殴打,无奈转院。”
“目前在……”
话音未落。
办公室的人被一脚踢开,冲进来一个带着墨镜,头发发黄卷曲,明显混血的男人。
“这就是你不接电话的理由?”
“跟野男人在一起!”
孟凡觉得自己被误会了,下意识想要出示证件,可下一刻,男人的动作令他放弃解释。
只见蒲扇大的巴掌扇了过来。
对象也并非孟凡,而是王医生。
尖叫声中,王秀芝闭上了眼睛,她要是当初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有严重的家暴行为,怎么可能答应。
现如今,早就说明了分手,结果他就像个疯子一样,不分昼夜,不依不饶地打电话,现在还冲进工作单位,没问清楚缘由就开始打人。
彷佛过去了好久,王秀芝心中生出无数后悔认识这个男人的念头,可疼痛感并未袭来。
她将护住头部的两只手缓缓挪开,看向前方。
暴力狂前男友阿Ben瘫倒在地,陷入了昏迷,应该还活着。
而孟总督察用纸擦着黏在手指上的鲜血,看着地上墨镜被打飞的男人,神情不屑。
面对这种程度的家暴男,必须要重拳出击,他生平最看不起那些欺凌老弱妇孺的垃圾人,向弱者挥拳?
有本事去擂台发泄。
而且他这张脸也挺欠揍,黄某,演变态入木三分,拍三级也是一部接着一部,得过很多奖,装作很爱国,其实骨子里还是洋人那一套,最终被彻底封杀。
坦白来说,经历了这么多,孟凡已经摒弃了很多旧观念,比如:
古仔是古仔。
戏弄尸骨的小混混是小混混。
两者不可混为一谈。
而自己所经历的世界并非虚妄,每一个人都有血有肉,除了外貌以外,不要跟本人混为一谈。
“王小姐,你愿意控告他非法伤害吗?”
孟凡突然开口。
他将染血的纸巾扔进纸篓里,继续道:“我可以为你作证,而且他已经坐实了袭击高级警务人员的罪名。”
坐实?
不是要等法庭……
想到了这位阿sir的警衔以及年龄,王秀芝心中隐约猜到了怎么一回事,问道:“真可以让他进去一段时间,好好冷静,不再这样骚扰我吗?”
“当然。”
看着他笃定的态度,这位女医生缓缓点了点头,没有经历过身心双重暴力的人,永远不知道那种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