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热闹。
除夕的杂货铺,一扫往日冷清,看起来忙忙碌碌,各种香味交织。
远远望去,能够看到城区的烟火。
“肯定没问题啦,我有留杂货铺的电话,有事那边会a我。”
作为值班督察,金麦基打着包票,好让大家能安心吃个年夜饭。
而孟凡自然是相信不会出问题的。
春节期间,驱傩队伍游街,各家寺庙与道观频现神迹,已经完成大扫除的港岛,不可能有什么脏东西在这种时刻冒出来搅兴致。
除非它们想死。
一道道硬菜被大傻端上来。
由于经常钓鱼的缘故,孟凡不太喜欢海鲜,再香也有点腻歪了,眼下最中意烤全羊以及大猪排。
当然了,各种红烧类肉菜看起来也很好,风叔的手艺一向没得挑。
若非他提前打过招呼,孟凡为了图省事,直接就去镛记酒楼预约年夜饭了,毕竟,那边承包过自身婚宴,后厨师傅的手艺同样令人满意。
“辞旧迎新,好啊。”
许久未曾见到的徒弟聚在一起,钟发白总觉得自己应该说上几句,可话到嘴边也不知讲什么,索性精简了一下。
事实上,他确实有很多感慨。
昔日孟凡和金麦基拜师学道期间发生的场景,至今历历在目,转眼间大半年过去,庭院内坐满了人。
顶门立户的首徒甚至解决了人生大事,找到良配,并与之结为夫妻。
身为师父,高兴、欣慰交织。
“基仔,你要上心了。”
“娶妻娶贤。”
春节期间,免不了被催婚。
不仅钟发白这个授业恩师催促,连金麦基的老妈也顺着话题讲了不少,直问自己何时能抱上孙子。
“师父,您吃菜。”
“我年轻,不急的。”
正在狼吞虎咽啃肉的大傻憨笑,然后不断往风叔碗里夹菜,满脸殷勤,毕竟他年纪真不小了,面相又格外老成,说四十岁都有人信。
阿云跟梅大师对视,脸色微红,无奈道“师父呐,我还不到二十……”
“确实不用急,但也可以先谈一谈了,必须擦亮眼睛看清楚。”
饭桌上,只有揽着老婆的孟凡没有相关烦恼,给阿敏加了一块肘子肉
“先叨皮,喷香。”
这狗粮,阿信舅舅吃的很香。
对于在座所有人而言,今年除夕都值得纪念,过往都是独自一人,或者寥寥两人。
尤其是孤儿院长大的孟凡,他吃饱喝足以后,一边品尝丹药,一边带着老婆去附近山上看焰火,突然间想到,自己穿越之前还有助学贷款没还。
算了,没必要特意回去一趟。
在这个时代多捐两个学校就好。
念头急转之间,夫妻俩来到山顶,也许曾经是公园,竟然有条长椅,随手除去表面尘埃,两人便坐了下来,悠哉悠哉看着远处城市景色,心中都在感慨着。
这一年,充实且精彩。
突然被迷雾裹挟,穿越到了八十年代的港岛。
本以为是警匪片,亦或者成就商业大亨,结果看到了师弟那张歌神脸,发现自己命不好,来了诡异世界。
再然后……拜入茅山。
修行方面顺风顺水,即便受伤,其实也没什么大碍。
于不知不觉中,跟三界有名的大神通者有了交情,自身足够争气,如今窥见仙道一角,只要愿意,凭借积累的深厚功德,完全可以原地尸解飞仙。
就像中的主角光环那样。
阿敏躺在孟凡怀中,抬起俏脸,见他目光望向远处,明显处于思考状态,便没有出声打扰,只是贴得更紧了,默默陪着他。
于是乎,夫妻二人继续望向远处过往除夕看过好几次、算是熟悉的景象。
“过去一年变化真大,至今回忆以来,都彷若置身梦幻。”
孟凡倏地开口,低头看向怀里的阿敏,轻笑道。
“是啊。”
阿敏闻言,深有同感的点头。
对于她来说,即将过去的一年变化极大,遇到了过往无法想象的诡异复苏,遇到自己来说最正确的人,接着,他们很自然的结为一体。
紧紧揽着孟凡,阿敏表现得愈发依恋了,觉得一直这样就很好。
彭!彭彭!
一声声巨响传来,更多烟花腾空而起,在夜幕上绽开五颜六色的图桉,瞬间将两人吸引住。
无数弧光喷薄、四散,划出流艳。
【1983】
按照华夏农历来说,八二年酿造拉菲的绝佳时代过去,即便有心囤一点也没机会,毕竟酒庄才将它们封存,别说面世,如今连品尝的机会都没有,特殊风味更未曾成型。
“新年快乐。”
“同乐,需要给你派红包吗?”
“我又不是孩子,哼。”
卡察,一声脆响。
跳历了。
看着机械表上全新的时间与日期,孟凡再度陷入回忆,要是没有穿越,这时候该发朋友圈了吧?
当然,也可能沉迷游戏,懒得搞这些花里胡哨的形式。
当下能跟自己生命中重要的人一起跨年,已是再好不过。
初代大哥大没有短信祝福功能。
更没有叮叮冬冬,来自其它人的群发祝福,如果是部门同事,亦或者领导、相识之人,会选择明早晚些时候,将近中午再打电话。
可以预见数量并不会多,毕竟正月那天见到了,当面拜个晚年即可。
“下山,跟师父、风叔他们讲几句,咱们回家。”
“让阿信舅舅直接跟着一起走吧,我看他喝了不少。”
身后最后一束烟花升空,化作流光和花火,并快速湮灭在天幕之上,暂时恢复了寂静。
杂货铺庭院内。
本来习惯性斗嘴的钟发白与梅大师一反常态,关系和睦了不少,后者跟阿云随意闲谈着,前者继续小酌、品尝丹药。
喝了点小酒,体验完年夜饭氛围的金麦基先将老妈送回家,随后径直开往本部办公区,那里有丰盛宵夜,以及以酒为主场的活动等待。
大傻则埋头,继续消灭着各种剩菜,暗暗下决心,绝不让它们看到明天的太阳。
风叔和阿信警司,两人不胜酒力,也没有祛除这种劲儿,搬着藤椅,找了个角落躺好看烟花、赏月。
从相聚到现在,没谁说工作、修行的话题,后辈历练多时,足以独当一面,也有着属于自己的考量,没必要把他们当成过去刚入门那样。
“师父、风叔、梅大师,我们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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