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夜风已经不再用跳墙进出了,夜玄也对他不怎么管了,所以,他是光明正大的从大门口进出,而守卫对这个被外面传为白痴的小少爷也不爱过问,他想咋的就咋的。
夜风回到自己的夜落,整理了一下毒草毒虫,当他正欲回房的时候,正好遇到阿福从外面回来。
“阿福伯,这几天你这个时候都要出外一趟,是不是要办什么事?”一同住了这么几年,夜风对阿福伯的生活习惯很清楚,所以不由好奇地问。
说到事,阿福就颇为不满了,说道:“小少爷,老爷最近是病倒了,听说皇上都准他假了,可是老爷还是硬撑着身体在书房办理军务,小的是去探望探望老爷。小少爷,老爷病得不轻,你也应该去探望探望他。”虽然说小少爷还小,但,也差不多十岁了,万一老爷有什么三长两短,小少爷不陪在老爷身边,有什么遗嘱,那他也不知道,所以,为了自己小主人,这几天阿福可是天天往老爷身边跑,他的确是一个忠心耿耿的仆人,时时刻刻都为夜风着想。
“他病了?”夜风为之一怔,现在想起来,他也是好几天没有见到自己父亲了,以前见他是生龙活虎的,然而,没有想到他竟然是病倒了。
阿福忙是说道:“病得可厉害了,常是发冷发抖,连皇宫中的御医都是束手无策。小少爷,你还是去探望一下老爷,老爷对你凶,那是为你好。”阿福还以为自己小主人记恨老爷。
夜风想了一下,说道:“好吧,我们去看看。”他不但是一个使毒天才,在治病上,他也有两手,毕竟,毒,也算是医药的一小部分。
“不好了,不好了,老爷又在书房中昏过去了,快,快拿棉被来,老爷又发冷了。”当夜和阿福刚到书房门口时,就听到里面是乱成一团,有不少仆人跑出来拿东西。
阿福拉着夜风忙向里面挤去。
在书房里,只见书房中不但他的二哥夜鹰在,就是平时不常见的,夜玄的几个心腹也在场。
只见夜玄昏倒在椅子上,桌面上还放一大堆的公文,看来,夜玄还真是一个好统帅。
此时躺在椅子上的夜玄是全身发抖,脸色发白,好像是很冷一样,仆人把棉被盖在他身上时,他还是抖个不停。
此时,夜鹰和夜玄的几个心腹,是束手无策,就是连太医都束手无策,更别说是他们了。
见夜玄脸色苍白如冰,夜风脸色一变,立即挤了进去,说道:“闪开!”
下意识,夜鹰和几个心腹都让夜风挤了进来。
夜风挤了进来,拿起夜玄手掌一看,脸色一变,立即从怀里摸出一把小刀,在夜玄五指上一划,顿时五指都鲜血如注,流了出来。
“你在干什么!”不单是夜鹰,就是几个心腹都为之吓了一大跳,夜玄的贴身士卫第一个反应就是把剑架在了夜风的脖子上,如果夜风不是夜玄儿子的话,只怕此时已经是掉脑袋了。
“小少爷,你干什么,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千万别动手,他可是小少爷。”阿福都被他吓得心惊肉跳,急忙地说道。
“怎么回事,这么吵。”在这个时候,本是昏死过去的夜玄已经是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的士卫用剑架着自己小儿子,为之惊讶。
“老爷醒了,老爷醒了,是少爷救醒老爷的。”阿福狂喜,他是被吓得冷汗都出了,急声道,他还真怕架在自己小少爷脖子上的剑斩了下去。
此时,夜风并没有说话,已经从桌上拿来一个杯子,把夜玄伤口处流出来的血用杯之盛着。
本来,血是热的,然而,盛入杯子之时,夜风能感觉到杯子发冷。
“风儿,这是怎么一回事?”夜玄张目向夜风望去。
此时夜风那娃娃脸上是一脸的认真,他没有回答夜玄的话,伸出舌头,去舔了舔杯中的血,然后慢慢地品了品。
这样的场面十分的诡异,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娃娃,竟然是一脸认真,老气横秋,很恐怖地用舌头去舔杯中的鲜血,然后放在嘴里品尝,这样的场面说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说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此时,不单单是夜鹰,就是夜玄的心腹,在场的侍卫、仆人,都呆呆地看着这个被人称了近十年白痴的三少爷,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内心里面竟然有此恐惧。
“你中毒了。”在这个时候,夜风认真地对夜玄说道。
在这个时候,夜风哪里像是一个十岁的小孩子,更像是一个老道的大夫。
“中毒!”所有的人都不由抽了一口冷气,大家都你看我我看你的,眼中都有怀疑,那谁是凶手。
“怎么可能,老爷的饮食都是我亲手调制的!”一个贴身侍卫立即是反弹说道。
夜玄突在很感兴趣,紧紧地看着眼前被自己视为顽劣不甚的三儿子,在这个时候感觉,自己这个三儿子,并不自己想象中那么的一文不值!感兴趣地问道:“我是怎么中毒的?”
夜风双目如电,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夜玄,作为父亲的夜玄,被自己儿子看得都不舒服,不由咳嗽一声。
此时,夜风一把抬起夜玄的左腿,脱下他的鞋,然后扳开他的脚拇指,看了一下,指着说道:“你是被一种很小却有巨毒的蛇咬了,伤口就在这里。”
“蛇——”听到这话,都把大家吓了一跳,大家再仔仔看,果然,在夜玄的脚拇指上的确是有细小的牙印。
“这些天我也不怎么外出,没有遇到过什么蛇。”夜玄感到疑惑,说道。
大家都不由望着夜风,在这个时候,眼前的小娃娃好像不再是那个小娃娃,他们那个被人称了十年白痴的三少爷,看来,也并不是怎么白痴嘛。
此时,夜风抽了抽鼻子,向书房东角走去,大家都不由眼紧紧地瞅着他,有些人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最后,夜风在中间的一支红漆大柱面前停了下来,他围着这红漆大柱转,仔细地观察着这支红漆大柱。
大家都把目光落在夜风的身上,都不知道夜风在干什么。
“你在干什么!”夜鹰终于忍不住地喝问。
夜风此时抬起头来,说道:“把这条柱子劈开。”
听到夜风这么莫明其妙的话,其他人都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夜风为什么突然要劈开这柱子。
夜玄对一个贴身侍卫点了点头,这个贴身侍卫走了出来,拔出自己的配剑。
“开——”这贴身侍卫一声沉喝,斗气一劈而出,如一把刀刃直斩而下。
好深厚的斗气,一招之下,竟然把柱子对半劈开。
“啪——”的一声,就在这个时候,柱子里掉下了一件东西。
“蛇——”此时有人尖叫地说道。
大家定目一看,果然,在地上正盘着一条小蛇,只见此蛇如手指大小,全身莹白如玉,双眼碧绿,闪着幽光,它所盘坐的地面,竟结成淡淡地白霜。
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不由后退一步,背脊发冷。
有贴身士卫欲出手杀这蛇。
“别杀它,这东西一身都是宝!”夜风喝道,制止这个侍卫出手。
夜风示意其他人后退,缓缓地向那小蛇走去。
“风儿,别去惹那东西,危险!”夜玄担心都说道。
然而,夜风如同未听见一般,缓缓地走过去,而那小蛇了发现了夜风,幽碧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夜风,不时吐着信子。
后面的侍卫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剑,随时准备出手。
在这个时候,夜风拿出一个扁平盒子,从里面倒出一条巨大的蜈蚣,这正是夜风今天才捉到的金冠赤炎蜈蚣。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抽了一口冷气,没有想到一个小孩的身上竟然带了一条这么可怕的蜈蚣,不少人是打了一冷颤。
蛇和蜈蚣本来就是天敌,更何况这条蛇是性阴,而金冠蜈蚣是性烈,那可真是死对头。
双方一出场,立即是双眼紧紧地瞅着对方,好像是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双方都想干掉彼此。
“噗——”蛇先忍不住了,一窜过来,喷了寒雾,张口就向金冠赤炎蜈蚣咬去,金冠赤炎蜈蚣也不示弱,大嘴一张,也咬向小蛇。
然,小蛇机灵无比,腰一挺,一闪过金冠赤炎蜈蚣的攻击,向它腹部咬去。
一下子,一蛇一蜈蚣是战在了一起,你来我往,双方都是遇到了对手了。
大家都不敢喘一口大气,紧紧地瞅着眼前这一幕。
“啪”的一声,此时,小蛇不敌,被金冠赤炎蜈蚣震了出去,夜风早就等这个机会了,一箭步上去,金针出手,出针如电,一针直插下去,正中小蛇的七寸!
一被金针插中,小蛇顿如被抽了筋一般,软倒下来。而金冠赤炎蜈蚣却威猛无比,还是扑了过来。
“躺下。”此时夜风出手如风,手指头在金冠赤炎蜈蚣头顶一弹,把蜈蚣击得趴下,然后双手如网一般,把金冠赤炎蜈蚣抓了起来,放进扁平盒子里,一放进盒子,蜈蚣就乖乖的趴着,动都不动。
在场的人都看傻了眼,呆呆地看着夜风把小蛇装入一个小竹筒,放进豹皮囊中。
所有的人都为之傻眼了,这还是他们那个白痴的三少爷吗?这还是十岁都不到的小孩吗?从开始到现在,他们看到,以前被他们认为是顽劣不甚,不值一文的三少爷,此时好像是变了一个人。
捷如豹,快如风,这还是一个小孩吗?这更像是一个高手,在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糊涂了,既然三少爷不是个白痴,又有这么不错的身手,怎么就不跟骑士学武功呢,说不定,有一天会成为龙骑士,龙骑士,这可是光荣无比的职业!
“这是哪来的蛇?”有心腹就疑问了。
夜风此时从书房门口左边端进了一盆花,只见此花开正是盛,如火一般。
夜风把花在桌上一放,说道:“这是很罕见的七心火焰花,是一株很珍贵的花,虽然大家都知道这花很好看,然而,却没有人知道,这花香,对环雪蛇有着致命的诱惑力,而且环雪蛇特别喜欢喝七心火焰花早晨所聚的露水,所以,有七心火焰花的地方,就必会有环雪蛇来居住!七心火焰花极少,所以环雪蛇也极少见!”
听到夜风这一席话,大家都不由一怔,呆呆地看着眼前这花,在这其中,不乏博学的人,但,他们却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这花是一个巨人从雪山上采下来的,我见好看,在七天前买下来了。哦,我想起来了,前几天晚上,我在门口乘凉,突然脚指一痛,当时没有在意,可能是那小东西咬的。”夜玄回忆地说道。
“父亲现身中蛇毒,那现在怎么办?”夜鹰不由问道。
此时大家都不由把目光落在夜风身上。
夜风走过去,看了看夜玄手中的伤口,鲜血也流得差不多了,抱扎起来,淡声地说道:“我给他放血了,寒毒在体内已很少。”说着,抓起桌上的纸笔,大笔一挥,开下了一个单子,放在桌面上,说道:“照我的单子去抓药,两天之后,寒毒就会全部清除!”
大家都有些发呆,不由望着眼前三少爷,这还是一个小孩吗?说话是老气横秋的,不论是说话还是举止,都像是一个成熟的大人。
“把七心火焰花烧了,不然,只要有七心火焰花在,环雪蛇就会找来。”说完,夜风看都不看别人,跨步就走,好像,夜玄根本就不是他父亲一般,更像是一个病人。
大家都不知觉的为夜风让出一条路来。
“少爷,等等我。”阿福忙是追上去,此时阿福说有多兴奋就有多兴奋,胸膛都不由挺起来,他小主人被人嘲笑了近十年,今天大大的露了一手,让夜府上下都为之刮目相看!
“这孩子——”望着夜风远去的背影,夜玄露出了感兴趣的笑容,此时,他不由认真审视自己的这个儿子,看来,出人头地,不一定要练武当官什么的。在这个时候,夜玄不再一次的认真思考,他这个儿子,并不是那种顽劣的人,而是一个天才,一个可怕的天才。
才十岁的小孩,竟然如此老练,而且懂得这么多,这不是天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