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叙雕刻的东西种类有点多,簪子、木偶、小木牌、小动物吊坠什么的都有。
许云锦挑来挑去挑中了两个吊坠,正好是她和罗菘蓝的生肖,两人就欢欢喜喜的用了同款。
许云梦看中了一块木牌,木牌上的纹路很好看,她想拿回去研究一下能不能根据上面的图案设计出新绣样。
裴冉没有挑玩具而是和韩韶执一样看中了船的模型,木叙让她自己选了一个喜欢的。
大家都挑完了,但是许云湘还在纠结,许云锦就拿起了一根雕刻精致的木簪递给许云湘。
「云湘姐姐,这个木簪上雕刻的是梅花耶,你不是最喜欢梅花了吗,就挑这个吧,肯定适合你。」
木叙听到许云湘的名字耳朵竖了起来,心里也悬着。
她会不会选梅花木簪呢?
「真的吗,那我试试,你们给我看看好不好看。」
许云湘拿过雕刻精致、打磨得很光滑的木簪随手替换下头上的银簪。
「好看好看,比银簪好看多了。」..
许云锦觉得木簪和玉簪都比金簪银簪好看,前者朴素,后者高雅。
但金簪银簪插头上,有危险时还能取下来戳人,许云锦觉得这是金簪银簪最大的用处了。
「真的吗,那我就要这个了,谢谢木公子。」
许云湘一高兴就将自己的银簪放进了兜里,头上插着木叙雕刻的木簪。
「不用谢。」
木叙声音一如平常,但耳朵已经悄悄红了,随即掩饰般的低下头继续弄他的模型了。
「哎,木叙,你有技术、又有想法,对造船也那么了解,想不想自己造个大船?」
韩韶执在一旁看着木叙十分认真的模样,脑子里突然闪现了这个想法。
「想,但现在还不行。」木叙头也不抬的回道。
「为什么?」韩韶执疑惑。
「没钱没权没势。」木叙这次抬头正视了韩韶执说道。
「这好办啊,我和阿锦给你投资,权势这东西,你未来姐夫、我、阿锦、都能保你。」
韩韶执拍拍胸脯保证道,木叙闻言沉思了一瞬,好像、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看木叙神色间有松动之意,韩韶执赶紧叫过一旁的许云锦。
「干嘛?」
许云锦正跟几个小姐妹聊得开心呢,就被韩韶执强行拉过来了,脸色臭臭的。
「我们自己造船开漕运跑运输,行不行?」
韩韶执一脸兴奋的说道,许云锦面露沉思,好像、似乎、也不是不行,毕竟漕运赚钱啊。
「行啊,那你说说,怎么个弄法?」
大齐的运输事业主要还是靠水路,陆路运输第一慢,第二危险,但是水上运输同样也不轻松。
至少在船只这方面就是个大问题,朝廷对这方面管控很严,没有门路也打不通关系,而且漕运缴的税比一般的商业高。
「木叙不是会造船吗,给他找个邻水、宽敞的地儿造船,我再找点老木匠跟他一起研究研究。
我看木叙对船那么了解,造船肯定没问题,下水的事儿我来找门路,但钱得你来投资,我没你有钱。」
韩韶执一点不客气的说道,确实许云锦是最有钱的。
家里人知道她有分寸,每次的分红都是她自己拿着从不过问。
除了医学院花钱之外,其余的都在挣钱,还挣不老少。
许云锦在心里算了算自己的存款,发现支持木叙开个造船厂绰绰有余。
「行。」许云锦爽快的答应了。
「之后我们就自
己跑运输,我们家没涉足这方面,但我们家生意多啊。
只要这船造好了,我再弄个船队,我们就自己运输自家的东西,还能省掉中间的运输费。
以后名声大了,接的单多,那就赚了,说不定还能出海去走走呢。」
韩韶执越说越激动,人都要跳起来老高了。
木叙倒是没什么反应,就是听到最后一句出海时心里激动了一下。
他,要当一个船长!
「行,但是我没时间,我要上课,找地方的事情你们两自己去。
找好了我让三叔去看,行的话我们就租或者买下来,要多少钱你们来我这里拿。」
许云锦略想了一下说道,韩韶执拿过木叙雕刻的小刀在桌子上算着账。
「分成的话,你出钱是大头占四成,木叙出技术占三成,我经营也占三成,这样分没问题吧?」
许云锦没问题,她不出钱,船都造不出来。
木叙没问题,他不出技术造不出来。
两个重要人物都没意见,韩韶执也没问题。
于是这么大的事儿就在三个加起来不足四十岁的小孩子七嘴八舌之下定下来了。
韩韶执甚至戏都没去听就急匆匆的跑回去找韩北了,当韩北听到三个孩子要造船搞漕运的时候,心里还以为自家公子又犯傻了。
但看韩韶执如此固执的样子,好像又是认真的。
莫名的,韩北有些相信他们三人能成功,或许是其中有许云锦这个神奇的姑娘参与。
于是韩北魔怔了,第二天就被韩韶执指使着带他们去找附近邻水又宽敞的地儿,还给韩韶执请了好几天的假。
韩北作为韩家管事中的佼佼者,这点小事儿对于他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所以第三天韩北就带着两个孩子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地方,还花了最低的价格直接给买下来了。
那是一个半废弃的大仓库,有点破了,废弃的原因是离停船靠岸的地方太远了,上下卸货都不方便。
一般的港口停泊的地方都是很大的,方便船队卸东西。
这个仓库却处在最边缘的地方,每次卸货都得人工搬运过来,费时费力。
就算是东家少收钱也不太好租,所以后来就闲置在这里了,邻水、宽敞、僻静。
正好符合许云锦他们的需求,因此造船厂选址是定下来了。
木家知道木叙有那么大的雄心抱负还吓了一跳,之后又表示力支持。
木父他们甚至还将铺子关了两天去帮忙布置、修缮那大仓库。
元三则是离开了永定县十来天四处替造船厂招兵买马去了。
都是附近几个府城做木匠的好手,甚至有个老师傅还参与过造船呢。
于是在众人紧密锣鼓的准备下,永定县第一家造船厂在腊月上旬悄***的开始造船了。
京城的好消息也早就传回九江了,听到许文升官的消息,许大年高兴得带着人在村里新修的祠堂里拜了又拜。
而此时京都太师府门口,一辆外表简单的马车停了下来。
「老先生,公子我们到了。」
车夫停下后很是恭敬的说了一句,随后放下矮凳才掀开了车帘。
一青年男子先下了马车,随后又转身扶了一个老者下来。
老者一身灰白色长袍,身上披着黑色大氅。
视线转到老者的脸上,单凭一眼,就能感觉到老者是个学识渊博、很有内涵的人。
和赵太师不同的是,赵太师身居高位多年,身上的气势威严十足,让人不敢小觑。
而这个老者
很平和,就像是你家中的一个和蔼的长辈,却又与何崇那种装相不一样。
他的目光清澈睿智,有种历经山河但初心依旧的淡泊。
老先生下车让车夫和孙子去递上拜帖,自己则是在门口看着这熟悉的京城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