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快把你那盖头揭了来吃点东西,这可是我哥交代了厨房特意给你做的,你这都饿了一天了。」
许云梦的手里提了个食盒,许云锦和裴冉将桌子收拾干净三人将饭菜摆好。
杜佳慧悄悄掀开盖头看了一眼,许云沣和小曦儿两个已经好奇的凑过来了。
「哇,嫂嫂好漂亮。」两个小家伙刚刚没能挤进来看到新娘子的样子,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杜佳慧盛装打扮的样子。
杜佳慧捏捏两人的小脸蛋笑道,「你们两个也长得好看,多谢你们给嫂嫂滚床,以后嫂嫂生了小侄女小侄子,你们能带着他们一起玩儿吗?」
许家因着有小曦儿和许云沣在,滚床童子都不用别人,两个小娃娃一听滚了有红包拿,连着滚了好几圈,头都晕了。
「会!」两人一听是那么重要的任务连连保证道。
杜佳慧是越看越喜欢,牵着两人走到桌前吃了点东西。
五人陪着杜佳慧一直坐到了宾客散尽,下人来报许云南来了才离开,走时两个小的跑得飞快一会儿就见不到人影了。
许云锦三姐妹以为他们就是坐得无聊跑回院子了,还不知道两个小坏蛋要去干坏事。
屋内。
许云南觉得一身酒气不想熏到杜佳慧便去了别的房间洗漱,丫鬟也伺候着新少夫人洗漱去了,房间里就空了下来。
两个小人趁四下无人,悄***的钻进了新房,四处找可以藏身的地方。
「阿沣,你藏在这里,我藏在这里,我们是来闹洞房的,小心不要被发现了。」小曦儿小小声的指挥道。
许云沣自幼就是小姐姐的跟班,自然是她说什么自己就照做,于是两人一个藏在衣柜,一个藏在了嫁妆箱子里等着闹洞房。
许云锦的院子里。
今晚三人的兴致好,从新房里出来后就来许云锦的院里,三姐妹准备小酌一杯。
期间想到许云梦也即将要出嫁,三人便煽情的说了好些话,许云梦不胜酒力没一会儿就醉醺醺的了。
林氏和李氏进门的时候,就看见许云梦瘫倒在躺椅上,还盖着个大氅,许云锦和裴冉还在对饮,身边并没有两个小孩子的身影。
妯里两对视一眼失笑,得亏是几个丫头,要是男孩子,怕家里得多几个酒鬼了。
「娘,大伯母,你们怎么来了?」许云锦疑惑的问道,她们辛苦一天了,应该好好休息才是啊。
「接小曦儿和阿沣,怎么,她们在你院子睡着了?」许云锦和裴冉听见这话一愣。
「她们不在我这里啊。」
林氏和李氏也愣了,两孩子大晚上的能跑到哪里去,不会是被人拐走了吧?
心里一慌两人就要叫下人去告诉几个男人、派人在院子里找。
「不用找了,我们知道他们在哪。」许云锦和裴冉对视一眼无奈的说道。
于是几人匆忙朝新房的位置赶去。
许云南和杜佳慧洗漱干净、屏退左右准备共度春宵的时候,就听见李氏敲门的声音。
杜佳慧赶紧推开压上身来的许云南,两人迅速穿戴整齐后打开房门。
李氏拉过两人小声解释了两句,杜佳慧的脸顿时通红,得亏她们还没进入主题。
许云锦走进屋里小一扫视了一圈发现了两人藏身的所在地,不过两个小家伙等的时间太长了,竟然睡着了。
林氏和李氏一脸无语的将两人抱走了,洞房花烛夜重新进行时。
许家并没有因为多一个人而不适,相反杜佳慧嫁进来让这个大家庭更加和谐了。
第二日一早新媳妇儿见过长辈,小辈们见过大嫂
之后,许家人就各做各的事去了。
傍晚的时候丁家出了点事,丁玉隆不知又发什么疯,瘸着根腿还非要拉着房里的丫鬟行房事。
温氏记着之前孙太医的叮嘱制止,却没想丁玉隆好似不认识她一样,一把将他推到撞在柱子上晕倒了,额头上撞了一个大窟窿。
府里顿时乱作一团,好几个家丁将丁玉隆绑好后,着急忙慌的请了大夫入府。
温氏伤得有些重,丁玉隆又一直在发疯,管家没办法只好将道观里的丁玉容请了回来。
虽然温氏偏心,但丁玉容还是狠不下心看着她娘受罪,只好撑着口气回了府。
折腾到大半夜丁玉隆没精神睡过去,丁玉容才终于能歇口气了,温氏中途醒了一次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丁玉隆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午后,醒来后精神倒是恢复了些,就是人不对劲。
怕冷又怕热,眼睛里是红血丝,情绪很不稳定,甚至还发起了高烧。
睡梦中还一直叫嚷着药药药,温氏听了让随从赶紧找出丁玉隆之前说的神药来。
随从欲哭无泪,那个药根本没有了,为了保命,随从出门儿随便买了点养身的药丸子充当神药。
甚至还带着点侥幸心理,觉得那药停几天或许就没有瘾了,殊不知那药和普通的药不一样。
之后的两天丁玉隆都一直在断断续续的发高烧,温氏和丁玉容熬夜熬的眼睛都红了。
请来的大夫都看出丁玉隆身体很不对劲儿,碍于丁家的权势,一个个都不敢把话说绝,都开了不少好药吊着他的命。
杜佳慧三日回门之后,万好村的人就准备回去了。
临走的前一夜梅三突然身体不适,许云锦也熬了大半个夜,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她也只能延寿半个月。
众人心情复杂,第二天一早的时候,许云锦和许老爷子陪同万好村的人一起去附近的港口坐船,两人护送着梅三尽快回九江。
这一去恐怕就是半个多月了。
就在他们走后没多久,丁玉隆突然清醒又大闹了一次,被制住后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尽数喷洒在温氏脸上,随后便倒地不起了。
丁府又一次着急忙慌的请了好多大夫都摇头说没治了。
温氏没办法又带着伤亲自上门去求孙太医来帮忙,孙太医把了脉后也摇摇头,「准备后事吧。」随后便离开了。
温氏闻言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丁玉容看出随从的不对劲儿,严刑逼供下才知道那药不对劲儿,好似有瘾,制那药的大夫不在,他们买不到药了。
温氏听后发了疯似的去何家跪求何礼腾。
当初他手断了,好些大夫说以后会有后遗症,可最后还是治得好好的,外人问起他只说是一名高人治好的。
温氏为了儿子连这些陈年往事就想起来了,何礼腾听到的时候都愣了一下。
想起毕方离开前的交代,何礼腾一脸难过的说道,「丁夫人,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那位大夫年事已高,去年的时候就已去世了。」
温氏一听最后的稻草也没了失魂落魄的就要离开,何礼腾两眼一转想将祸水东引。
「丁夫人要不找找温乐郡主,她的医术不输华神医和当初那位大夫。」
温氏愣住了,丁玉隆可是差点害死了许家的亲人,许云锦会帮忙吗?
可为了救儿子,温氏还是厚着脸皮去许家请许云锦救命。
可得到的消息是许云锦送着重病的长辈回九江,现在怕是已经坐上船了,追上对方的几率不大。
温氏彻底崩溃了,在许家的大门口哭得像个泼妇,还大放厥词是许云锦下毒毒害了丁玉
隆,最后被赶来的丁玉容带了回去。
齐仁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将太医院一大部分御医都派去了丁府,不是他仁慈,是孙太医说丁玉隆没救了,就算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
他只是为了彰显他对丁鹤的「重视」而已。
丁玉隆最终没有撑太久,他还没大杀四方报复许云锦、元轩等一众仇人,在许云锦她们离开的第二天,丁玉隆吐血身亡。
死前面容怪异十分惨烈,温氏连着哭晕了好几次。
丁玉容又得忙得给父亲送信、办弟弟的丧事、照顾情绪不稳定的母亲,只觉得身心俱疲。
她下令封锁丁玉隆的死亡原因,第一次狠心将几个随从都乱棍打死了。
等许云锦参加完梅三葬礼回到京都的时候,丁府已经办完丧事闭门不出很久了。
「你是不知道那几天温氏那哭声都传到我们家了,要我说啊,什么突发疾病,就是阎王上门索命了。
果然啊,这人就不能太作孽了。」
向知意坐在许云锦的院子里,将最近半个月发生的事情手舞足蹈的讲给了她听。
这事儿许云锦倒是还不知道,这些无关自家人的事儿许家人都没给她说。
丁玉隆死了倒是死不足惜,可还是忍不住担心丁玉容,「丁姐姐怎么样了?」
向知意顿了顿,叹了口气道,「丁夫人的情绪不对劲,一天得闹好几次,我也就在丁玉隆下葬那天见过她,很疲惫,脸色也不好。」
许云锦皱眉,丁玉容的身体已经很糟糕了,再这样下去怕是她也会撑不住的。
「丁鹤呢?」许云锦突然想起,作为一个父亲,儿子已经死了半个月了,他竟然还没赶回来吗。
「那种忘恩负义只知道权势的狗东西怎么可能回来。..
哎,其实丁夫人又何尝不是因为丈夫没回来心灰意冷、郁郁寡欢呢,若他真的有心,圣上可是巴不得他回来的。
可在他心里还是那个大将军的虚名更重要,丁玉隆有今天何尝不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失职。」向知意听到丁鹤的名字一脸怒气的说道。
当然她不是在替丁玉隆不平,而是心疼丁玉容。
许云锦也很无语,从没见过如此冷血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