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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煜看七儿伸长了脖子,知道她性格,爱管闲事,让栾月结账,他们五人也随着过去看看。
梁州城门下围了跟多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翠珠站在梁州的城墙上,面向南方,可能想着他和情郎的往事,知道没指望了,伤心不已要跳楼。
七儿爬上城墙忙喊“翠珠,翠珠,你别傻,有啥想不开的,你下来说?”
翠珠目光呆呆的看着远方不说话。
想到朱福得话,猜道“你是不是觉得你那个情郎文采很好?才喜欢她?”七儿看还是不说话有点急了“我和你说,那些文人说些酸文臭词就自认为了不起?我跟你说,我没读书都能说出来,说诗词我也会!”
翠珠终于说话了“他的文采无人能及,每句都说的让我如痴如醉。”说着慢慢转身。
七儿担心的看着她脚下,这万一转身转不过来就掉下去了,看她顺利转过来,松口气又道“他是为了哄你开心,不是真心对你说的,你以为就他会说?我也会说”
七儿赶快想着之前上学时候背的诗词: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
七儿不停的念着,身后的公孙煜,高演,玉竹,栾月,还有朱福和几个城门官都震惊了,七儿这是从哪里弄来到的诗词?
公孙煜却若有所思的看着七儿在不停的说着。
翠珠不信道“你怎么会那么多?”
“这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最不可信了。我这只是一时兴起就说这么多,若让我哄女孩子啊,我比这说的太甜腻。”吹牛着说道。
“他不是,他一定有苦衷…”
“什么苦衷?要么就别承诺,承诺做不到,让你如此伤心,他就是渣男。”
“…渣男?”
“就是···就是好男人中的渣子。你别傻,你下来?”
“你不是也是男人?你是好男人吗?”
七儿瞬间才知道自己也穿着男装,也自损道“我是没钱,我若有钱又有权,再有个好面皮,肯定左拥右抱,吃着碗里还得看着锅里,什么环肥燕瘦绝对一个不落包揽了,尽享一下天伦之乐才不枉为男人···其实男人都不是个东西,你若为他殉情,他此事还不知道在那个温柔乡里快活呢。”
高演暗笑这七儿倒是一句客气话也没有。
公孙煜看着七儿如此领悟的话,都不知道自己对她,她会不会也是这么认为的?
七儿身旁的等人被七儿指责的话震惊的,都要无地自容了。
翠珠哭啼道“我忘不了…”
“你要相信你一定会遇到更好的人…我们都是普通人,要善待自己,不畏将来,不念过往。”
七儿看翠珠有几份失落又继续道“你听我说,唯一真心疼爱你的男人就是你的父亲。你若死了,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得多伤心啊?”
翠珠想着父亲的对自己好,瞬间泪如雨下。她终于崩溃大哭,蹒跚后退…就试着身子后倾,眼看就要掉下去,栾月一个轻功过去,把她抱上来了。
朱福看没闹出人命,吓得松口气,众人下了城墙,朱福赶忙让人去叫翠珠的家人。
翠珠被栾月救起,就情不自禁的暗自落泪。七儿在一旁安慰她,这时候也又好像的梁州百姓过来安慰翠珠。
朱福感谢栾月,要么他这最后一班岗可遭殃了,因翠珠是他同意让上城墙的,若出事,自己别说去京城上任,就是自己这个城门官都要当不成了。想想就一身汗。
朱福看着翠珠没事,也看着七儿道“也谢谢你。”
七儿道“你刚才不都谢栾月了,人又不是我救上来的,谢我干嘛。”
朱福道“谢谢你讲了那么多男人的花花肠子。”
“你这是谢…”七儿气愤问。
“是!不过,既然你那么了解男人,为啥还吃如此大亏。”
“我哪里吃亏了?”七儿不明问。
“一看这个煜公子家里也是有钱人吧,也长了一个好面皮,你不怕他…”朱福小声在七儿耳边说着,看七儿恼怒又道“也没办法了,你都怀人家孩子了?”
七儿气的指着朱福道“你不说话,也没人把你当哑巴。还不赶快去值你最后一班岗,这叫有始有终。”
玉竹拉过七儿,挎着她的胳膊道“别生气,我知道你是救人心切。”
七儿感动的抱着玉竹道“还是我家玉竹最了解我。”
七儿被玉竹安慰后,很快就不生气了,他们们一路回走。
高演看着七儿惊喜问“本来以为一个女译文师就很惊喜,没想到你那么短的时间说出那么多诗词,你脑子里到底有多少让人不知道的?”
七儿尴尬谦虚道“随口一说,随口一说,急中生智。”
栾月道“可你也把男人说的也太不是个东西了,还是有好男人的。”
七儿道“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可比译文有功德。”
高演淡淡道“说的很好,就是太伤人?”
“真是得罪了诸位,我也是救人心切…”七儿像众人道歉。
可公孙煜只是缓缓走着,一句话也没说。
七儿觉得奇怪,他居然一句也没说?忍不住一路偷看公孙煜。
回去的路上看有卖鱼的,七儿道“好多鱼。”
栾月道“我吃着这两天的鱼,没有你做的好喝。”
玉竹也道“的确没有小姐做的好喝,鱼肉也绵软。”
高演惊奇问“你不仅饭做的好?鱼也做的好?”
“有时间做给你尝尝?”七儿客气说着。
高演道“正巧这里有卖的,就买几条回去吧?”
七儿特意挑了几条顺眼的鲫鱼回去。
七儿熬出的鱼汤如牛奶一样浓郁,喝在口里鲜香无比。
高演喝着的确比朱大娘和鱼摊的好喝,连连夸赞。高演也奇怪,他可是贵族,啥样的美食他没吃过,七儿做的鱼汤的确比往常的好喝。
栾月也不是第一次吃七儿做的鱼汤,奇怪问“为何这次的比以前在公孙府的不一样,是做法不一样吗?”
“哪里不一样?是好喝还是不好喝?”
栾月没说话,玉竹道“感觉肉质没有以前的好吃?”
七儿答道“并不是做法不一样,一样的做法,就是鱼不一样。南方暖和鱼的生长周期短,邺城属于北方较冷,鱼的生长周期长,自然肉质紧实,或许这就是地域差别吧。”
七儿看公孙煜自从梁州城门回来,一直没说话,还以为他是在想自己救翠珠说的话。
饭后,七儿和玉竹洗刷完就要回房,玉竹止住脚步问“你不去看看煜公子?”
“这么晚,他该睡了。”想着今天公孙煜回来就一句话没说过,有点担心道“要么你先回去,我去看看就进屋陪你。”
“好。”玉竹应声进房。
七儿还在想着公孙煜为何从梁州城门回来就沉默不言,莫不是我今天说天下男人都没个好东西之类的话,伤着他…
“公子是怀疑七儿是陈国人?”栾月惊问。
“原本一直以为她是娄太皇太后的人,后来经过几次事后确认不是,我是怀疑过他不是北齐人,因她说话就不是北齐口音,你不觉得他说话像建安人?她今天又说南陈人最不缺的就是博学多才的文人。”
“是,七儿口音是像建安人,建安可是南陈的国都···可七儿连自己名字也不会写?莫非…公子是怀疑七儿一直是装的?”
“这点也是我疑虑的,七儿在博云轩整理卷宗时,她的确不像认识字的,卷宗从来没分类过,哪里大部分是密枢阁的机密要件,若七儿认识字,以她的性格她不会不翻阅的。”
“我也派人曾秘密留意七儿动响,她的确不像识字的,可经文那么晦涩难懂的她居然一个不落的部会…公子是怕她其实是认识字的,是刻意隐瞒?”
“今天在梁州城墙上那流利的文采,几乎她都没停顿一下…南陈人水性好,七儿也水性好,南陈人以文人诸多,多数饱读诗书,七儿的出口成章也不假,南陈人喜好甜食,七儿也喜欢。她为何知道南面的鱼和北面鱼的区别…是因为她在南面呆过…”想到这里觉得理不通“若是…那她和丞相府为何也有关系?还是如她所说,她是另外一个时空来的?”公孙煜自语说着。
栾月都挺懵了,“另外一个时空?”
这时候七儿敲门,栾月开门,七儿进屋看两人怪怪的看着自己,栾月识趣出去。
公孙煜盯着七儿看了好久,心情复杂的不知道如何说。
七儿看公孙煜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小心问“为何今天从梁州城门回来,就一言不发?是不是我今天在城墙上说的话···”
公孙煜沉思一下却问“我有点累,想早点休息。”
七儿也只能识趣的回房。
公孙煜哪里能睡着,他辗转反侧想着七儿到底是什么人?
玉竹还没躺下,就看七儿闷闷不乐的回来了,好奇问“这么快回来…煜公子睡了?”
“不知道,我刚进屋他就说累了,我只好回来了。”
玉竹看七儿不高兴道“肯定是因为你今天说的话…但是他定会知道你是出于好心…”
七儿知道玉竹宽慰自己,微微一笑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