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暖阳微醺的房间里,齐玄英正坐在楠木座椅上,精心地擦拭着一只看上去像是古代祭舞中才会用到的造型奇特的木屐。刚准备打蜡时,不远处的手机忽然响起。她走过去拿起手机,接通。
“……今天招生,你怎么又不露面?”电话那头传来赵妍舞无奈的声音。
“我露面和不露面,有影响么……?”
“……话不能这么说……唉,”
“那,大后天的训练你不能再缺席了吧?…”赵妍舞只好转换话题。
“我挺想缺席的。”齐玄英毫不掩饰真实想法。
赵妍舞扶额,这个妹子什么时候才能稍微不那么耿直啊喂……
“……不行!我都答应郑姐会到场了,你不去我就亏大了!!”
电话这边,齐玄英语气里带上了些挑逗:“…理由呢?”
这无论何时何地都冷静慎重的逻辑差点把赵妍舞气吐血。
“……好,理由就是,有好苗子!四个呢!!给老子来!”
“……我会按时到场。”
赵妍舞一秒也不带耽搁,把电话挂了。这什么人啊……,以后再也不担这给她打电话的烂差事了。
出租车的计费器按时响起,到家了。
…………
齐玄英放下电话,理智的头脑中产生了几分对所谓“好苗子”的期待,回到了忙碌之中。
如果真的像赵妍舞说的那样有好苗子,那么为这一通电话所花费的时间,也就值了吧。
…………
意外入选的芭蕾舞生祁芳菲一回家就开始翻箱倒柜,声音太大,以至于引来了邻居愤怒的敲门声。忙不迭地道了歉,终于在一通翻找后找到了。
面前,是一双微微破烂了的芭蕾舞鞋,她人生中的第一双舞鞋。
她小心翼翼地捧起舞鞋,眼前不由得浮现出了那幅很久很久之前,自己在空无一人的音乐教室里,借着窗台,把腿压得如同那晚泛着银色月光的金属栏杆一般直的画面,想起了如同珍珠一般静静躺在木地板上的汗珠……
这一切,一定不能被辜负……
祁芳菲把手里的舞鞋握得很紧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