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归于平静,只等着主子归来,处置一切。
甚好!
南珍伤得不轻,之前在院子里,是靠着仇恨的信念支撑,回到了魅色坊便晕死了过去。
要知道,祁琛那一剑是往死里下手的,没要了她命,已经是她的造化,这会失血过多,怕是要起高热,这一时半会的好不了。
但,总算是了却了一桩事,也算是万幸。
百里长安就在回来的路上,到了既定的地点之前,真正的百里长安便予以了避让。
瞧着不远处的队伍扬长而去,百里长安才慢慢悠悠的从林子里走出来,立在了路边的位置,望向那漫天的烟尘,「把后面的东西,给我清理干净,但送往金陵城的消息不能断。」
这么好的机会,只负责清扫就能将那些探子,一个个送去阎王殿集合,简直是天赐良机。少了这些眼睛和耳朵,看金陵城那帮东西,还要如何作祟?
「明白!」祁越行礼。
做到这点,委实一点都不难。
「明日,你先走!」百里长安望着一旁的沈唯卿。
沈唯卿知道她的意思,「可是……好!」
「想来此刻,赫连家定然已经出手,笼络朝臣,几欲将朝中大权揽为己用。」百里长安负手而立,「且让他得意两天。」
得意忘形,才会露出狐狸尾巴……
「是!」沈唯卿颔首。
修长如玉的指尖,轻轻揉着太阳穴,脑瓜子有些嗡嗡的疼,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之前的咳血和心口刺痛症状似乎有所减轻,她已经很久没有心口绞痛了。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有所顾虑,比如说那个消失的「金陵」姑娘,谁知道会不会在某个清晨,突然那又回来?
该死的陈戊!
「出发!」百里长安带着几分怒意,大步流星的朝着马车走去。
沈唯卿愣了愣,怎么看上去……好像有点生气呢?
对此,祁越倒是一点都不意外,生气才正常,看她方才的举动,必定又头疼了,想来这心里头,再度将陈戊剁成肉泥。
马车内。
她伏在祁越的膝头,美眸紧闭,面色略显苍白。
祁越也不说话,温热的指腹轻轻摁在她的太阳穴上,一遍遍的替她揉着,以期降低她的疼痛感,但瞧着她眉心紧蹙的样子,想必未有太大的成效。
「一路上,你就没什么要问的吗?」百里长安开口。
祁越认真的伺候着她,「需要问什么吗?」
「比如,她。」
祁越沉默。
「不见了。」百里长安道,「不想吗?」
祁越指尖轻柔,「人就在这儿,公主觉得有必要再想吗?」
「那样天真活泼的人,不该是人人都欢喜的吗?」百里长安仍是闭着眼,「若我是男儿,喜欢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祁越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面庞,竭力压制着内心深处的触动,「臣已经见过,最天真活泼之人,是以对其他的……无感!」
羽睫微扬,她眼底涌现一闪而逝的诧异,其后又重新合上了眼眸,「是吗?」
「是!」祁越很是肯的回答。
见过了最好的,就再也不会羡慕别人。
最好的,在怀里呢!
百里长安没有再多说什么,但祁越知道,她一直憋着一口气,那样骄傲的人,却是如此忌惮着,那个本就不该存在的「失忆的自己」,怕被夺了身子和理智而无能为力。
她,不喜欢
失控的感觉……
马车,朝着金陵城而去。
再过几日,就能进城了。
沈唯卿率先入城,一人一马,轻便快速。
但即便如此,还是惹来了注目。
「回来了?」赫连应此刻就站在茶楼的雅间里,瞧着窗外的街头,沈唯卿策马而过。
少年人风尘仆仆,鲜衣怒马,好不俊俏。
可惜啊,是个倔骨头。
沈家誓死效忠百里长安,纵然赫连应惜才,也是留沈唯卿不得。
「这小子是百里长安的左膀右臂,若不除了他,必定是后患无穷。」赵靖低声开口。
赫连应转头看他,「之前不是说,你女儿有心于他吗?怎么最后还是没消息了?不就是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吗?竟是这般拿不下他?」
若是能缔结姻亲,纳为己用,自然是最好不过。
但若是不能……
「这小子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赵靖哼哧两声。
赵婉婉是真的喜欢沈唯卿,这点……赵靖这个当父亲的,还是看得很明白的,他也想成全闺女,想拉拢沈唯卿,可这小子软硬不吃,总不能牛不喝水强摁头吧?
「真是可惜!」赫连应眯起危险的眸子。
趁着百里长安不在金陵城,不如……断她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