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血、有肉、有筋、有骨、有思维,这才是个完整的人。
沒有了独立的思维,那就不是人,而是动物,它们不会在乎这个世界怎么样,只在乎自己能不能吃饱,会不会遭到天敌的攻击。
克罗诺斯的话让郑无名觉得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是不是觉得我是疯子?”似乎是早已经习惯了别人的这种评价,克罗诺斯笑着问道。
“你觉得自己不是疯子吗?”郑无名沒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我是疯子。”克罗诺斯点头承认。“就算我是疯子,也是被别人逼疯的-----看看我,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你觉得我正常吗?无论春夏秋冬,我都要围着火炉才不会被冻僵-----变的人不人鬼不鬼,还要带着这该死的面具的。”
克罗诺斯的情绪越來越激动,身体也颤抖的更厉害,不知道是因为情绪还是因为火炉里的火已经不是那么旺盛。
“你可以摘掉面具。”郑无名起身,往火炉里扔了几块木柴,看着再次熊熊燃烧的火焰,说道。“沒人逼你带着它,你完全可以摘掉。”
“摘掉?”克罗诺斯自嘲的一笑。“你看,我身边已经沒有人了,摘掉面具,恐怕连阿瑞斯都会吓跑吧。”
“随你吧。”郑无名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有些犹豫,又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想问什么?”克罗诺斯轻笑着问道。
“你是幽灵的首领?”
“这个问題还用问吗?你不已经早就知道了吗?”
“我不知道。”郑无名摇头。“或者说,我不确定-----沒见到你之前,我也有想象过幽灵的首领是男是女,多大年纪。但是见到了你以后,我不确定以你的精神状态可以领导这个组织。”
“你是在嘲笑我吗?”克罗诺斯的声音突然变的冷冽了起來,面具上的两只双眼中充满了杀意。
“你知不知道,敢跟我这么说话的人都是什么下场?”
“应该都死了吧。”郑无名笑了笑,毫无惧易的直视着克罗诺斯的双眼,轻笑道。“你就跟我们华夏古代的帝王,残暴,专权,容不得别人质疑和诋毁-----所以,敢对你不敬的人,应该都死了吧?”
“是的,他们都死了。”克罗诺斯冷声说道。
“我就知道是这样。”
“你不怕?”克罗诺斯眼神灼灼的盯着郑无名,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惧怕的表情。可结果却让他有些释忘,郑无名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淡,从进來的时候就是这样,嘴角总是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怕什么?怕你杀了我吗?”郑无名摇头。“你不会。”
“是啊,我不会-----至少暂时不会。”克洛斯诺也摇头。“不过,以后会不会就说不准了。”
“我不会给你机会。”郑无名说道。“好了,既然你要见我,我也來了,那就说说你把我叫來有什么事情?我的生意比较多,时间也比较紧,如果沒什么事情,我就要走了,一秒钟几十万上下呢。”
郑无名突然觉得,燕慕容那家伙也不是沒有什么优点。嘴贱就算是一大优点,至少这样可以帮助自己在谈话中占据主动。
“我需要你接替王子的位置。”克罗诺斯也不计较郑无名的态度,缓缓的说道。
“我答应。”郑无名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下來,倒是让克罗诺斯有些微微的诧异。
“你答应?”
“是,我答应。”郑无名点头。“我弟弟的仇,不能不报。”
“哈哈哈,那就好。”克罗诺斯高兴的大笑。
“我的任务是什么?”郑无名问道。
“完成王子沒完成的任务。”克罗诺斯说道。“把《青囊经》带给我。”
“《青囊经》?”郑无名神情一凛。“你要《青囊经》?”
“是的,我要《青囊经》。”克罗诺斯丝毫沒有隐瞒的说道。“你对燕慕容了解吗?”
“燕慕容?”郑无名一愣,疑惑的问道。“为什么提起他?”
“因为他跟我有着同样的病。”克罗诺斯轻笑。“只不过他很幸运,而我,只是一个被驱逐出家门的孩子。”
“你就不怕我得到《青囊经》后不交给你吗?”郑无名试探的问道。“既然你调查过燕慕容,也应该调查过我吧?-----那你应该知道,我郑家也是中医世家。《青囊经》对一个中医世家意味着什么,你也应该清楚吧?”
“你敢拿吗?”
“不敢。”郑无名沉默半天,才幽幽的说道。“我还不想让幽灵整天盯着我。”
“你看,这样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克罗诺斯摆手笑道。“不过在事成后,我会给你任何你想得到的东西-----记住,是任何。”
“哦?那我想要整个幽灵呢?”郑无名问道,脸上沒有任何表情,让人看不出是真是假。
“可以,不过,你得问问他。”克洛斯诺笑了一声,指着郑无名背后说道。
回头看去,郑无名的冷汗就不自觉的淌了下來。那个身材矮小的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背后,而他居然连一点感觉都沒有。
强制让自己镇定下來,郑无名才咧开嘴巴笑了笑,说道。“看來我这个玩笑开的有些过了。”
“我很喜欢这个玩笑,很有意思。”
“喜欢就好。”郑无名点了点头,抓起搭在沙发扶手上的西装外套就站了起來。“既然沒事了,我就先走了。”
“好的,我不方便出门,就不送了,如果有时间,我建议你在这里游览一番,西西里岛很美的。”克罗诺斯点头说道。“阿瑞斯,替我送一下客人。”
“谢谢。”郑无名点头道谢,跟着那老人就走了出去。
直到别墅的大门再次关上,克罗诺斯才抬起颤抖的双手,抓住那戴在头上的面具一把就扯了下來。
如果郑无名沒走,肯定会惊讶的连下巴都掉下來。
这个幽灵的首领,竟然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更让人诧异的是,他居然是一个黄皮肤黑头发的亚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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