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禧年,一位麻省理工学院毕业的博士,足够在国内年轻一代中排进前五。
哪怕这个博士什么都不懂,只会翻译海外论文,他也是正教授、名校院长,外加杰出青年和长江学者。
所以,骤闻t的pd加入tep职业技术学院,校长刘鹤喜出望外,连夜买了机票,直奔京城而来。
徐飞对此却看的很开。
小张是富豪,是嗖狐创始人,来自家学校,等于合作。
tep有了一位学术级老师。
学术级老师背靠tep,算是把路走宽了。
事情就这么简单。
至于对方一边做嗖狐董事长,一边担任工程系老师,会不会忙不开,那就不是厂长应该考虑的事情了。
徐飞离开1103房间,没有返回易网的1105,也没前往薪浪的2102。
因为通过了解。
企业创始人,不一定是企业持有者。
像嗖狐、易网、薪浪。
张潮阳持股283,局面最好。
丁三石属于技术占股,名义创始人,整体却犹如被搞掉的奥迪玩具,背后有隐藏股东。
薪浪王志栋情况最差,名义创始人,挂职董事长,实则股份越来越少,背后也没有隐藏股东,说不定等到上市,股份遭到严重稀释,立马被踹出局。
总之,大伙都是打工的,没什么话语权。
这让徐飞想到自己,咱也是打工的,咋就那么逍遥自在呢?
而其它企业的情况。
比如饲料大王刘氏兄弟、东北首富张宏韦、华夏乡镇企业协会副会长鲁冠……
看身份就知道,全是地头蛇一样的真正大老,犹如徐厂长在泽市如何如何,跟虚无缥缈的网络企业是两码事。
所以,本着井水不犯河水,徐飞没去打扰。
也所以,徐飞安排四秘书,给京城首富刘晓桦送去一块机械表做礼物,姑且算是拜过码头。
犹如徐老爷子的教导:做事要懂规矩。
之后。
徐飞来到自己的909套间,开始思索学历的问题。
徐厂长牛不牛?
肯定牛啊。
各种职务集一身,海内外各种路子通吃。
但高中没毕业是个硬伤。
张潮阳t博士。
丁三石工学学士,电信技术工程师。
王志栋京大毕业,方正研究员。
徐飞完全可以想象出今后采访的场景。
“我是红旗厂长。”
“你高中没毕业。”
“我是tep厂长。”
“你高中没毕业。”
“我是青少年团负责人。”
“你高中没毕业。”
这得多尴尬?
并且,听张潮阳说,众多企业家云集京城,是准备到大会堂参加工商企业年会。
“怪不得不邀请咱,感情是嫌弃我学历太低。”
徐飞忽然对上级安排很不满意。
四秘书闻言,目瞪口呆,“你寻思一路子,最终得出这个答桉?”
“不是吗?”
“你一个央企厂长,外企厂长,青少年团负责人,参加这种会议干啥?难不成打算坐主席台,讲两句?”
“嗯?”
对啊,虽然大伙都是打工的,但你得看为谁打工。
徐飞恍然之后,心里舒坦许多。
刚想说点什么场面话,却听四秘书悠悠道:
“不过,你学历确实有点低。如果以后跟众多企业家坐在一起接受采访,人家要么博士,要么研究生,你开口初中毕业,多丢人呐。”
“……”
“要我说,不如申请函授,一直读到研究生。”
“自考啊?这样的话,我要先自考专科,拿到毕业证再申请本科,然后读研,读博,三年,两年,三年、三年,十几年过去,怕不是世界都完犊子了。”
“???”
“我的意思是,太慢了。”
“那你去考雅思、托福,申请留学,海外许多名校没有进修年限,只要你能力够强,完全可以一年读完本科,一年读完硕士,一年读完博士,顺便再震惊一下全世界,让他们瞧瞧小徐厂长的大能耐。”
四秘书半开玩笑的说完,走出房间,“早点睡,明天还要参加竞拍。”
“知道了。”
徐飞斜躺在沙发中,有气无力的回应一句。
如果他真像四秘书说的那么牛掰,还当啥的职业经理人,干脆去搞研究算了。
不过,最近跟海外联系比较多,又经常看新闻,英格蕾丝口语进步飞快,加上许多企业文件采用三语种汉语、英格蕾丝、毛熊语,目前考雅思应该没问题。
而海外大学的制度,跟华夏这边相反,考进去的门槛很低,难的是毕业。
如果咱搞个名牌大学读读,管他毕业不毕业,遇到别人问学历,咱直接回应:“我在麻省理工做研究。”
这一听就高大上,如果调查,也确实在校。
凭借身份,谁还在乎咱有没有毕业?
徐飞认真琢磨琢磨,感觉很可行。
当即拿出加密手机,联系tep(北美)负责人詹姆斯,凑巧张潮阳介绍了几位同学和导师,需要让对方想办法弄过来。
如果换成别的城市,强制挖走一批精英人才,估计很难。
但在波士顿……
信不信报警都没人接电话?
不,是压根不会有人知道这事,更不会帮忙报警。
因为是波士顿plce干的。
“厂长,挖人的事好处理,你申请麻省理工本科却很麻烦。”
“怎么说?”
“录取率极低,大概3,而每年申请人数大约3万左右,相当于只录取1000人。”
“卧槽,这么高?”
徐飞喜出望外,“对比东山、南河,考京大、清桦的几率,简直不要太高,就它了!”
“……”
“果然,国外大学门槛极低。”
“你是不是对这有啥误解?”
“误解?啥误解?去年东山60万考生,只有30人上了京大清桦,万分之一啊,t才3,能比吗?”
“……”
“相关申请资料,你联系秘书组,报名最近的雅思托福,争取我到北美,就能进校园。”
“雅思基本上一周一考,托福也差不多,最近的…4月6号,京城就有考场,距离你住的酒店很近。”
“好的,那你明晚之前,把题目和答桉发过来。”
“……”
…………
次日。
4月5号,周三。
清明节的小雨,来晚了一天。
徐飞打着雨伞,带领此次来京的50名各公司工作人员,迎着黎明前的黑暗,抵达华夏广场。
等待片刻,跟随潮水般的人群,迈入安检通道,来到国旗附近。
凑巧,旁边有位将儿子跨在脖子上,爷俩包裹半截塑料纸,身穿褪色军大衣的中年汉子。
徐飞递上手中雨伞,“从哪来啊?”
“西泞。”汉子憨厚的笑着,摆手拒绝,“你西装贵,我淋湿了没事。”
对方普通话说得不怎么清晰,带着浓浓的鼻音。
徐飞辨别许久,方才听懂,“我们队伍里还有,坐了几天火车?”
“七天。”
谈话间。
一支庄严肃穆的队伍,在朦胧水雾中,踏着整齐步伐,横跨华夏大街。
即便今天没有朝阳升起,此情此景也令人心情澎湃。
片刻后。
耳熟能详的歌曲回荡耳旁,红色旗帜缓缓上升……
两分钟后。
徐飞站在雨中,隔着挤上来的人群,看向两米外,跨坐在中年男子脖子上的半大小子,“你有梦想吗?”
“我要当兵,保家卫国!”
“很不错。”
“叔叔,你有梦想吗?”
“有啊,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
徐飞说完,脸色一黑,“喊我哥。”
可惜,匆匆几句话的功夫,汉子已经被人群挤向在远处。
对方似乎打算还回雨伞,高举右手,做出抛东西的姿势。
徐飞微微一笑,挥手告别,转身离开现场。
回到宾馆吃顿早餐,坐在大堂稍作休息,并翻看此次竞拍的最新情报。
蓦然。
迎面走来一名戴着眼镜的西装男子。
无需说话,一股与老徐年轻时相似的味道扑面而来。
几乎同时,恶犬和大马分别拦在俩人之间。
对方轻声道,“徐先生?”
“你好。”
“有人让我转交您一份请柬。”
大马上前接下,顺势拆开查看,“安全。”
恶犬闻言,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牙齿。
西装男子神色微凛,下意识后退半步,“打扰了。”
徐飞目送对方离去,看向大马,“什么事?”
“上次跟七男八女对打,被你挂河堤的那群小年轻的父母,想请你吃饭。”
“宴无好宴,不去。”
徐飞说着,招呼一名工程师,“看这人气势,身份不简单,跟上去,试试伸手。”
“好的厂长。”
小小插曲之后。
上午8点钟,众人赶到竞拍地点。
工程师前来回复,“对方没带家伙,格斗技巧跟特战小队相似,应该属于警卫。”
“看来不是什么杀手,没打脸吧?”
“没有,就根据机械传动原理,击打了三个关节,躺两天应该就能恢复。”
“以后下手轻点,老徐说你们这是关节技,以敲打机械的力量,去敲打人的关节,谁能抗住?”
“我收着力度呢。”
俩人一边交谈,一边走进竞拍会场。
整体布局有点类似礼堂。
看门口标识,应该是某个半官方的大型活动室。
此刻,里面零零散散的坐着四五堆人。
对方看到门口传来的巨大动静,纷纷扭头。
徐飞左右歪歪脖子。
tep系企业,走向左侧。
大泽系企业,走向右侧。
红旗、大泽产业研究办公室、青少年团资产管理有限公司,则跟随其占据最后一排座位。
参加竞拍,需要缴纳1000万保证金。
如果没有收获,只要不违约,钱还会退回来。
徐飞手头暂时不缺红钞,干脆把但凡有点规模的公司,全都带来见见世面。
毕竟乡下小企业,不出来熟悉熟悉,以后还怎么干大事?
此刻。
竞拍会场鸦雀无声,全都怔怔的看着,或取出笔记本电脑,或链接录音设备,或安装监控,或四处排查什么的四五十号人。
“官方例行检查吗?”
“看胸章,应该是青少年团的。”
“别瞅了,说不定等会请你去喝茶。”
“……”
短暂交流,本就鸦雀无声的会场,变得更加寂静,甚至落针可闻。
以致于后来的企业家,无不放缓脚步,示意随行人员不要出声。
徐飞坐在椅子上,微微后仰,一边抱着水杯暖手,一边打量参加竞拍的人们。
可惜,没人敢跟他脸对脸,全都背对着。
无奈,徐飞只好示意大马搬个椅子,坐在主席台上。
但就这么脸对脸,也挺尴尬。
“咳咳,大家好,我叫徐飞,喊我徐术记就好。”
“领导好。”
听到称呼,徐飞眼前一亮,脑子一抽,“好,感谢大家百忙之中参加此次竞拍,不过,很抱歉的告诉大家,刚刚收到紧急通知,由于更受重视的工商企业年会即将召开,竞拍稍作推迟,后天再重新举办,在此,我代表上级,跟大家说声抱歉。”
“徐术记客气了。”
众人闻言,纷纷收拾东西,从右侧绕道左侧,路过主席台,再顺便呈上一张名片。
“徐术记,下次再见。”
“好的,慢走。”
“徐术记。”
“你好你好。”
“徐术记。”
“慢走。”
徐飞坐在主席台,跟众多离场的大老们,一一告别。
晚来一步的张潮阳,刚刚迈入会场,便收到竞拍推迟的消息,本打算转身离去,却看到坐在主席台上,胸前悬挂徽章,满脸笑容的某人。
我靠!
卧槽!
还能这样?
而紧随其后赶来的易网丁三石,看清屋内场景后,如遭雷击,呆呆的站在张潮阳背后。
薪浪创始人王志栋,由于没见过徐飞,知晓竞拍推迟,快步走到主席台,呈上一张名片,“徐术记,您好。”
“好,后天见。”
“好的!”
张潮阳:“……”
丁三石:“……”
“你俩可有事?”
“徐术记,我们想跟您谈谈青少年团新闻连接的问题。”
“好,你俩先留下。”
整个会场,除了知情人,并没有谁怀疑徐飞的身份。
瞧瞧胸章,瞧瞧工作牌,瞧瞧秘书装扮,再瞧瞧满屋子跟广场便衣相似的黑衣壮汉……
这可是京城,谁敢造假?
走了走了。
上午九点钟。
徐飞依旧坐在主席台上喝着茶。
蓦然,七八个年龄各异的男男女女,带着三名公证人员,五名银行人员,陆陆续续走进会场。
众人看到屋内场景,再瞧瞧徐飞模样,尤其胸口徽章和胸前工作牌。
“领导好。”
“好,你们开始吧,我只是来转转。”
张潮阳:“……”
丁三石:“……”
主持竞拍的人,肯定也是位领导,但对青少年团的到来,没有丝毫意外,甚至感觉很正常。
因为这是南中海对面的地块,如果出了茬子,或者存在某些勾当,大伙事后都要进去。
而有了青少年团参与,他可以竞拍的更心安,更踏实。
这叫工作监督!
至于哪的青少年团?
肯定是京城的啊!
说不定是总团。
主持人长舒一口气,跟负责此次拍卖的领导,互相交换眼神,确定开始后,看向参加此次竞拍的三十四个企业。
虽然少了十几家,但数量在这放着,今天肯定可以拍个好价格,说不定还能创造纪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