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北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她面上不动声色，只看着纪凌天，“和你有关系？”
大约是救过他的缘故，她对他并不是很反感。
如果换做别人这样几次三番地跟踪和故意靠近她，她早就翻脸了。
但是眼下，他好像知道的东西有点太多了。
“你应该知道，”顾小北声音平静，“为雇主保密是这一行的规矩。”
雇主？
纪凌天挑眉，难道说，顾小北是七妖的雇主？
七妖看起来不是个普通人，价格一定不会便宜。
但顾小北到底有没有钱，他也拿不准。
班级里很多人都管她叫土包子，她全身上下的衣服加起来，不知道有没有二百块。
可是她的悍马……也实实在在每天都停在那个原本属于他的车位上。
纪凌天还没发现，这句话，明摆着已经告诉了他顾小北是七妖的雇主。
七妖要是真的想保密的话，就不会说这句话了。
她只是引诱他往错误的方向想而已。
“很好，”纪凌天轻声一笑，“那么，你有兴趣加入我的帮派吗？”
“没兴趣，”顾小北抱着胳膊看他，“我已经有帮派了。”
纪凌天并不吃惊。
以她这种身手，没有帮派才是奇怪。
“不如让我来猜猜你是哪个帮派，暗天？”
他已经让仇默去查过了，凤虚里没有七妖这个人，以她的身手，绝对不会在一个小帮派里面委屈自己，除了凤虚，那就只有暗天了。
他没有错过顾小北眸子里那一瞬间的讶然。
果然，猜对了。
不过下一秒，顾小北也心生了然。
这个夜溪既然会这么猜，那就说明他肯定是凤虚的了。
万万没想到，自己难得发一回善心，救的居然还是死对头帮派里的人。
“考虑一下，暗天给你什么条件，我可以……可以帮你申请双倍。”
差一点，他就暴露了自己当家做主的身份。
顾小北差点笑出声。
双倍？
双倍价格就可以挖人家老大了吗？
“没兴趣。”
眼看她又要走，纪凌天追问一句，“你总要告诉我，你留在暗天是因为什么？”
前些年，暗天还远远不及凤虚，可是这几年居然迎头赶上，重新回到了和凤虚势均力敌的位置。
顾小北眨着眼睛想了想，因为……她是老大啊！
“因为暗天老大长得好看。”
纪凌天哑然失笑。
“好吧，你不愿意说就算了，但是只要你愿意，凤虚的大门永远朝你敞开。”
顾小北耸肩，她说的可是实话，夜溪不相信那是他的事情。
纪凌天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想，没关系，你不愿意说，我还可以从顾小北的身上下手。
她不是七妖的雇主吗，一定会知道点什么的。
顾小北从别墅回顾家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
走到顾家外面的时候，她忽然觉得今天有点不对，可是哪里不对，她也想不起来。
等到进了客厅看到顾易国的时候，她才想起来。
因为今天没有听到顾悠然的钢琴声。
太好了，今天晚上可以睡个好觉了……顾小北打了个哈欠往楼上走。
顾易国起身，“小北啊，怎么回来这么晚，饿了没？”
他突如其来的关心让顾小北很不舒服。
“破产了也别把借钱的念头打到我身上。”
她冷冷一句话，差点噎死顾易国。
“小北，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就算是为了你们两个，爸爸也会努力的，怎么可能破产呢，爸爸还要为你们提供优渥的生活呢。”
说这话的时候，顾易国也有点心虚，他还是没给过顾小北零花钱。
“那什么，小北，你妹妹听说你报名了一个什么比赛，为了能让你好好练习，她最近就不在家里练琴了，把钢琴留给你，她去琴房练了。”
顾悠然在那个琴房学习了十年钢琴了，现在在那里也是钢琴技术最好的，经常代表琴房去参加一些比赛，不过自从顾易国给她买了那架昂贵的钢琴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在琴房练过琴了。
这一次，自然也不是因为她好心要让给顾小北，而是因为她怕在家里练，被顾小北听出来曲谱被她拿走了！
“那架钢琴，是你花八十八万买的？”顾小北瞳仁里波澜不惊，清清冷冷看着顾易国。
“是啊，悠然十六岁生日的时候，我和你妈妈一起去挑的，悠然平时可宝贝了，不过小北你放心用就行了，用不坏的。”
“呵，”顾小北抬脚往楼上走，“我用不惯这么便宜的东西。”
顾易国在她背后翻了个白眼。
就是个乡下土包子，不知道跟谁学了两天钢琴，装什么装！
顾小北回房间的时候，从顾悠然练琴的房间路过。
她侧眸看了一眼里面那架钢琴。
不知怎么的，她面前好像浮现起一个场景。
秦媛和顾易国一起拉着顾悠然的手挑选钢琴，他们三个的脸上，都是幸福的笑容。
而这一切，本来是该属于她的。
片刻之后，顾小北就狠狠甩了甩头。
她不需要这种温暖。
顾易国愿意认谁当女儿是他自己的事情，她一定会查清楚秦媛的死因和当年抱错的真相！
琴房那边。
顾悠然今天特意邀请了楚心晶和几个同学一起来听她弹琴。
她已经把那个曲谱练得差不多了。
“悠然，你弹得也太好听了吧！”楚心晶鼓掌，“这个曲子听起来好干净好温柔啊，和你的气质好吻合啊！”
“就是就是，上次好多人夸那个什么顾小北，你听听她弹的是什么，曲风那么压抑，哪有你这个好听啊！”
顾悠然被人吹嘘得飘飘然起来。
没错，《夜之赞歌》整个曲风都是暗系的，和顾小北给人的感觉一样，冷冷的，不好接近。
但是这个曲子却十分干净温柔。
顾悠然想，任谁也不会想到，这首曲子是顾小北准备用的！
她就要用这首曲子去参加歌唱联合赛，以这首曲子，再随便填点词，她自弹自唱，绝对能拿到冠军！
顾悠然这时候还没想过，这首曲子的风格虽然和顾小北不像，却和衣介乔十分像。
她本来以为自己没听过这首曲子，只是因为这曲子小众而已，完全没有想过，这首曲子，原原本本就是衣介乔原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