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嗯”了一声没再话。爷爷的笔记,如果从记录的篇数来看,大概有一百二十多篇,日期是从1985年的7月到1987的10月,两年多的时间只有一百多篇,从这点来看,爷爷写日记的风格并不是天天都写,而是捡着重要的写,这或许不应该称作是日记,而是大事纪要。被水月清再次编排成word文档后,大概用了三十多页。
看着这厚厚的一叠纸,我诚心的对水月清了句:“谢谢,辛苦你啦。”
“没事,这也是为了我嘛!”水月清很自然的道:“我看,上面的东西你明天再看吧,今天也折腾了一大天,回去早点休息。”
“好,今天确实有些累了。”我把那些纸再次交给水月清:“还是放你包里吧,回去后再给我。”
大壮将一块火烧填进嘴里,呼噜噜的喝了口南瓜粥,很是享受的眯着眼问道:“万岁,那人住在什么地方?”
“南锣鼓巷,黑芝麻胡同,56号。”我舀出字条来念了一遍,递给了大壮。
大壮看了眼,啧啧赞道:“哎呀,隐藏的够深啊。这地方不太好找,不过,幸亏壮爷我去玩过,应该差不多可以摸到。ok,今晚让我睡个好觉,明天带你们去胡同里耍耍。快吃快吃,别耽搁壮爷睡觉。”
“你不知道催女士赶紧吃很没礼貌?”水月清一边吃一边反驳了句。
“嗨,什么女士男士的,在我眼里都一样,没什么区别。”大壮似乎很讨厌女孩子这种话,所以每次都显得很厌烦。
水月清这是秀才遇上兵有理也不清,只好低着头将剩下的东西赶快吃完了。吃完饭,三人就在国子监那儿找了三间单房睡下了,第二天一早才七点不到,水月清就急着来敲门了。洗刷了一下,三人在附近租了三辆自行车,俩人就在大壮的带领下在著名的老北京胡同里穿梭起来。一路走去,看到的正如老北京人口中的那句话:有名的胡同三千六,没名的胡同数不清。大壮能出来的也仅仅是其中几条较出名的,绝大多数他也不清楚。就像文学家汪曾祺《胡同文化》中所写到的:北京城像一块大豆腐,四方四正。城里有大街,有胡同。大街、胡同都是正南正北,正东正西。
不过在商品经济的冲击下,这些胡同也渐渐被人们所摒弃,除了少数“宅门”还在那里挺着,大部分民居的房屋都已经很残破,有的地基甚至已经下沉,只有多半截还露在地面上。有些四合院门外还保存已失原形的拴马桩、上马石,记录着失去的荣华。有打不上水来的井眼、磨圆了棱角的石头棋盘,供人凭吊。西风残照,衰草离披,满目荒凉,毫无生气。
三人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在一片更加不景气的地方拐进了一个小胡同,大壮看了下上面的拍好,舒了口气道:“到了到了,这就是黑芝麻胡同,我还以为走过了呢。”
我打眼看了下,这条胡同也就250多米,宽不过5米,两侧还有不少的高大四合院。三人按着门牌号终于在胡同的深处找到了一家很小但还不算很破的小院,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里面才突然出来一个三十岁刚出头的彪形大汉,还带着非常洋气的墨镜,跟眼前这座破旧的小院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你们找谁?”那大汉瓮声瓮气的问道。
“我找这家的主人。”着话,我伸出手掌,让其看看了手指上的戒指。
那大汉对我冷冷一笑:“这家的老主人已经不在这儿了,你还是去别处找吧。对了,别戴着块戒指到处招摇,低调点没有错。”完就要关门。
“我操,你谁呢!”大壮挤开我顶在了前面,两人差不多的块头,谁也没有怕谁:“别以为戴着墨镜,你就是熊猫!”
水月清急忙上前,拦住大壮,气的问道:“不好意思,请问这家的老主人去哪儿了?”
那人看了眼水月清,手指朝下指着:“去下面了。”
“你娘!”大壮骂了句,挥拳就朝那人墨镜上砸了过去:“我让你这个贱种还装国宝!”我也压住不火了,跟着冲上去,一脚朝那人腰部踹了过去!
“住手!”三人刚过一招,突然听到小院内传来一声娇叱,是个女孩,听声音应该刚二十出头:“大哥,带他们进来吧!”完转身又回到了屋内。我只看到一个背影,身材很棒,皮肤也很白皙,和吴佳依有几分相像,只是多了好几分的柔情和素养。
“哼!走吧!”那人甩开大壮的手,当即往屋里走去:“小旭,你要保重身体,健康要紧!”
很快传来那女孩柔柔的但有些无力的声音:“命里有时终须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来了,就是有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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