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出生时动静就不小,平时也很少哭,使得俞晴都险些忘了她闺女是个肺活量超大的孩子了。
一听见哭声俞晴就急了,连忙往家里跑,俞欣见她跑也跟着跑。
到了院子里哭声听的就更真切了,庞金花和陆青柏似乎还在努力的哄着,结果孩子就是不肯收声,哭声震天。
“元宵,妈妈来了。”俞晴手里的东西一扔就直接冲进去了,结果腿不小心撞在了门框上,差点疼的她掉出眼泪来。
“晴晴回来了?”屋里传来庞金花的声音,俞晴赶紧应了一声,“嗯。”
声音都带了哭腔了。
庞金花抱着元宵道,“元宵乖,你妈妈来了。”
俞晴进来,庞金花抱着元宵也迎了上来,看见俞晴的一瞬间,元宵哇的一声哭的更厉害了,那声音里都透着委屈别提多可怜了。
庞金花总算松了口气,“上午的时候喝了一点奶粉还挺好的,下午就不乐意了,喝两口就嗷嗷的哭,我和青柏俩人怎么哄都不行,闹的实在没法子了,就抱去找大院子里喂奶的林连长媳妇给喂喂,结果嘴巴都不肯张,这是在等着你呢。”
“嗯,我知道了。”俞晴看着元宵哭成这样心疼又后悔。她抱着元宵往里屋走,“妈妈以后再也不留下你了,妈妈以后去哪儿都带着你。”
往炕上一躺,衣服掀开,元宵喝上奶了再也不哭了,但是因为哭的厉害,喝着奶偶尔还能抖一下,那小模样可是将俞晴心疼个不轻。
陆青柏在炕沿上坐着,说,“我觉得饿两顿就好了……”
话都没说完俞晴就扔了一个枕头过来,“别说了。”
陆青柏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果然不说了。
吃饱喝足后元宵真的高兴了,又躺在那儿开始使劲儿想要翻身了。
庞金花看着元宵吃饱喝足的样子说,“刚才都急的我一脑门子的汗,这孩子就是认娘了,还不肯喝人家的奶水。”
俞晴坐起来说,“也是我们没给她适应的机会,一下子就出门一整天她不适应也正常。我出门的时候就该带着她一块的。”
时候不早庞金花和陆青柏做饭去了,俞欣喃喃道,“养孩子真不容易啊。”
头一晚上的时候俞欣就见识了俞晴怎么喂奶什么时间喂奶,后面几天也见了如何带孩子,才真正明白养大一个孩子多大不容易。
可看着俞晴和元宵的感情俞欣又有些疑惑,当初有她俩的时候她们妈是以什么样的心思对待她们的?也像俞晴这样上心心疼还是嫌弃是女孩,随便扔炕上让她们哭个够本?
俞晴见她愣神就推了她一下,“姐,想什么呢。”
俞欣便笑了,“想我们小时候咱妈是怎么对我们的。”
这问题俞晴一点都不好奇,因为在原书中有写。
原身出生在一九五六年,那时候刚建国没多久,俞家当时只有俞建设接了他爸的班一人挣工资,工资也不高。那时候尽管穷,但还是讲究多子多福,在生下俞强后,俞家二老便说一个儿子撑不起门户还得再生一个。结果一连两胎生的都是闺女,俞家二老又得病没了,赵爱芳一人带着几个孩子苦不堪言。
有俞晴的时候俞强也才四岁,俞欣两岁,三个孩子一起闹的时候赵爱芳能顾上的只有儿子。
赵爱芳羡慕人家儿子多的,原本就是重男轻女家庭里长出来的,对男孩有非同一般的执念。所以不管吃的穿的还是喝的,都是紧着俞强。
后来三年灾害,俞家一家五口生活的也非常困难。原书中有写俞晴和姐姐在那三年险些就饿死了,甚至有一回俞家也要撑不下去了,赵爱芳想卖个闺女换点粮食,哪怕是把闺女卖给没媳妇的光棍。但姐妹俩太瘦了,看上去一碰都要断气,找了几个都没能换回粮食。。
想想那时候俞晴才五六岁,俞欣也才七八岁。姐俩能活下来不是因为赵爱芳对她们多喜欢,全是她们命大。
只不过这些都在姐妹俩的记忆中太遥远了也记不清楚了。可俞晴却因为原书剧情了解了这些。
母爱她们不该有所期盼的。
但俞晴也不忍在这时候戳破这个谎言。
俞晴笑道,“这谁知道呢,兴许会心疼我们一点?”
结果这话俞欣压根不信,“我觉得够呛,想想三年灾害的时候咱们没被卖了换粮食,大概这就她对我们最后一点爱护了。”
俞晴看了她一眼,没言语,当初不是不想换粮食,是想换但是人家嫌弃她俩太瘦了太难看了不要所以才没被卖掉。
虽然俞晴知道那个年代被卖被送的孩子很多,但俞晴并不能接受,哪怕最终原身姐俩没被卖了,她仍旧对赵爱芳生不出一点母女间的情分来。
吃晚饭的时候姐妹俩难免说起崔芸来,庞金花点头道,“对对对,就姓崔,还真是潇潇她妈啊。人家也都四十多了,那比我也小不了多少,咋跟个大姑娘是的,真好看啊。”
俞晴笑了起来,“崔阿姨一看就是没吃过啥苦的,平时又保养肯定显得年轻,您带大四个孩子还得辛辛苦苦的家里家外一把抓,这没法比较的。若你俩换个位置,说不定您比她还显得年轻。”
能把陆青柏几个生的那么好看,庞金花长相自然差不了。原先她还奇怪为啥陆家长相那么好,得知庞金花父亲是唱戏的那就不奇怪了,能唱戏成角儿的,长相上自然差不了的。
像陆青柏的表哥庞福生长相在一众乡下人中也很出众了。
但俞晴这话还是将庞金花逗笑了,“咱哪能和她比,没法比。”
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庞金花也不觉得哪里不好。如今儿子有出息,儿媳妇孝顺,时不时的还能去唱歌,多好的生活啊。
这次去平洲城俞欣接了崔芸下的单,并且将布料带回来了,第二天一早就开始准备做衣裳了。
俞欣做的衣服全是手工缝制,一针一线都很讲究没有一丝的错处。
去年来这边随军时俞欣给了她一件呢子大衣,她看过针脚,完全看不到线头,每个角落都熨烫的板板正正。
而崔芸家世好,自然不缺一点布料,所以随便一拿就是的确良布,的确良布要俞晴说并不舒服,但在这年月却是很好的布料了。
马上就是夏季,谁不想穿上漂亮的裙子走出门去。
崔芸拿了布料先观察颜色,再拿出随身带着的笔和本子勾画样式。
俞晴原本以为随便画画也就出来了,可谁知俞欣竟从早上画到了晚上,俞晴下班回来的时候才停了笔说已经定好了款式。
崔芸给的布料颜色好几种,俞欣便一种颜色一款样式,俞晴看了图纸也觉得好看,盼着赶紧做出来看看。
其实俞晴在做衣服上也不错,但跟俞欣比起来就没眼看了。
俞欣笑道,“你家里不还有不少布,要是喜欢我这几天一块给你做条。”
“我不要了。”俞晴摇头,“你给我带了两条还有前几天做的就够我穿两年了,我又不怎么出门,去上班也不能穿,准备多了也是浪费。”
俞欣看她,并不赞同,“爱美是女人的天性,任何时候都得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女人不光是为了悦己者容,也是为了让自己看着高兴。”
俞晴笑了笑没说话,漂亮的衣服谁都喜欢,但现在条件如此,不可能花大价钱用在衣服上的。何况今年她新衣服够多了,没必要再做新的了。
俞欣忙活的时候俞晴就抱着孩子在一边学习,俞欣也有心教教她,不管做哪一步的时候都跟她讲解一下。
因为俞晴有时候得上班,于是俞欣在她上班的时候也不做了,帮着带带元宵,等俞晴回来再带着她一起做。
庞金花看在眼里,便嘱咐俞晴,“你姐姐手艺好,你好好学学,我进城的时候也听说有人私下里给人做衣服也挺挣钱的。你要是学会了咱就不用上班了,让潇潇她妈给介绍几个客户挣点补贴就行了,不比大早起的去食堂强多了?再说了,你们姐俩也不在一个地方,牵扯不到抢客户这事儿,你姐姐有心教你,你就好好学。学课本那事儿先放放,不急在这一会儿。”
俞晴听了点头,“我知道了娘,我肯定好好学的。”
回屋后俞欣看她,“大娘是不是让你好好跟我学?”
俞晴惊讶看她,“你知道?”
俞欣笑了起来,“这两天她经常跟我说你上班多辛苦,大早上的就得去食堂工作,夏天还好,冬天黑咕隆咚的你又怕黑。让我教教你。”
一听这个俞晴忍不住也笑了,“她很疼我。”
俞欣点头,“我看出来了,既然这样你就好好学。”
说着她让俞晴拿了本子和笔让她画,“你先自己尝试着画画看看,不懂的我再教你。”
俞欣自己也在画,姐妹俩都没说话,元宵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咧嘴嗷嗷哭了起来。
庞金花收拾完家务过来将元宵抱走,姐妹俩还在画。
俞晴画完,俞欣看了一眼,赞赏道,“画的不错,不过这里再改改,领口太大了,穿出去该被人骂不要脸了。还有这里……”
只是一张小小的图,一件普通的布拉吉,俞欣毫不客气的将俞欣画出来的所有缺点都指出来了。
俞欣笑着说,“原本以为你这人挺保守的,没想到你画衣服样子比我大胆多了,就领口这里我可不敢这么露。不过要是环境允许这么穿出去的确好看,现在看来却是不行了。”
俞晴听了她的话将领口改成圆领再画上花边儿,“这样呢?”
俞欣惊讶她的领悟力点头说,“不错,很好看。”
俞晴嘿嘿笑了起来,“我是不是挺有天赋的?”
“是挺有天赋的。”俞欣挑了挑眉,“毕竟是我亲妹妹,有这点天赋也不算意外了。”
其实对比做衣服俞晴更喜欢做饭,做衣服要低着头一针一线的缝,时间长了颈椎都受不了。做饭就不一样了,只要保护得当不受油烟的熏蒸,还是挺简单的。
但她也知道几十年后私人订制的服装有多吃香也多贵,等到那时候俞欣就可能是大师级别的了。
想想以后她是大师的妹妹,似乎还挺美的。
但她又有个疑问,因为在原书中关于俞欣的描述太少了,就连俞强和俞林也不多,只提了下赵爱芳在俞晴婚后上门要钱的事,其他倒是没说。
俞晴得了夸奖,也很高兴,她想拿布做实验可又怕做的不好,于是就找了一些碎布做成了迷你版的小裙子。
看到迷你版小裙子俞欣差点笑岔气儿了,“就这给洋娃娃穿还差不多……”
俞欣眼前一亮,“碎布头那么多,要不我们给香香做个洋娃娃吧。”
“行。”俞晴一听也是个好主意,“正好这裙子没地方穿呢,就做个洋娃娃。”
姐妹俩说干就干,不过要是全用碎布头也不那么够,于是俞晴去抓了一点麦麸过来做脑袋的时候塞到里头去。
俩人忙忙活活的半下午,俞晴上班后俞欣干脆也不做衣裳了,将娃娃收了收尾,然后在圆圆的脑袋上画上了眼睛鼻子和嘴巴。
小娃娃的头顶还用布料做了一些头发,因为不好看便用布头给包起来了,身上则穿上俞晴做的那条迷你裙子。
别说,还真是不错。
庞金花从外头进来看见她拿的娃娃惊讶道,“真好看的娃娃,你做的?”
“我和晴晴一起做的,外头的裙子是晴晴坐的。而且样式是她自己画的。”俞晴说道,“是不是很好看?”
庞金花点头,“好看。”
说着庞金花又问,“晴晴是不是挺有天赋的?”
俞欣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便点头说,“不错。”
庞金花眼睛都亮了起来,“那感情好,趁你在这儿多教教她,可比去食堂起早贪黑的强多了。”
俞晴下班后直接去托儿所接了香香回来,路上碰见黄潇潇提着个袋子过来了,俞晴问她,“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不排练?”
“排练呢。”黄潇潇似乎挺高兴的,过来把布袋子塞给她说,“管杰托人给我送了点吃的来,天气热我也吃不完,你拿回去吃了吧。”
俞晴打开看了眼,居然是沙琪玛还有一些大白兔什么的,便说,“大白兔也能放的住,你留着慢慢吃得了呗?”
“我不爱吃那么多,容易发胖。”黄潇潇说着就要走了,香香说,“潇潇阿姨再见。”
黄潇潇惊讶的看她,“香香终于肯叫我阿姨了?”
也不知是不是知道原先黄潇潇喜欢陆青柏的事儿还是怎么的,之前香香怎么都不肯叫黄潇潇阿姨,这次倒是肯开口叫了。俞晴摸摸她脑袋说,“快谢谢阿姨。”
香香眨眨眼,“谢谢阿姨。”
回到家庞金花以为她买的,便说,“家里还有不少呢。”
俞晴解释了说是黄潇潇送来的,又笑道,“我瞧着兴许过不了多久就能喝上黄潇潇的喜酒了。”
庞金花便问黄潇潇对象的事儿,俞晴一说,庞金花也说好,“俩人家世相当,知根知底的挺好的。”
而且以后回娘家还方便呢。
接下来几天俞晴不上班的时候就跟着俞欣学习画衣服样子,从开始画的不精细到慢慢的饱满,俞欣提的意见也越来越少。
到了周末的时候黄潇潇和俞欣一起去平洲城,这次俞晴说什么也不去了,“等元宵大一些我们再去。”
上星期的经验教训太过惨烈,俞晴可不敢再尝试了。
这边俞欣刚走,那边邮局就有人给递了信儿,说有电话找俞欣,还说若是俞欣不在就找俞晴。
俞晴一听便猜到是她姐夫吴桐,便说了声去那边回电话去了。
电话拨过去等的时间很短便被接通了,吴桐问她,“你姐呢?”
俞晴并不知道俞欣和吴桐之前吵架的事,便道,“我姐跟我朋友去平洲城了,估计得下午才能回来,姐夫是想姐姐了?”
吴桐笑了声没回答,“我就问问她想什么时候回来。”
俞晴想了想才说,“姐姐没说,不过她这出来还没半个月,姐夫也不用那么着急吧,大老远的不得多待些天。”
“嗯,也成。”吴桐想了想又叮嘱道,“她什么时候提前给我打电话我好去接她。”
回到家俞晴跟庞金花还说,“看来姐夫是想姐姐了,但我也想姐姐啊,怎么也得让她多待一些日子。对了,娘之前咱们前头有个媳妇不是找个老大夫把脉开药怀了?能问到在哪儿吗?趁着我姐在这赶紧看看,该喝药喝药,省的她回去自己一个人弄也麻烦。”
“问了。”庞金花叹气说,“其实要我说根本不用急,你姐姐年轻,看着身子骨也好,说不上啥时候就怀了。”
但俞晴还是不放心,毕竟原身和俞欣小时候都受过罪,身体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当初还有人说原身的身子并不容易怀孕呢。她能那么快怀孕她自己都惊讶,“就算不怀孕调理下身子也是好的。”
庞金花点头,“成,我知道那老大夫在哪儿,咱们晚上等你姐回来咱就去。”
傍晚时候俞欣回来,俞晴说了吴桐打电话的事儿,俞欣并不怎么在意,只说,“你不会撵我走吧?”
俞晴笑,“我巴不得你在这儿住到过年。”
俞欣笑了声,“那倒不会。”
接着俞晴又说了去看老大夫的事儿,俞欣微微垂眸,面容说不上苦涩还是无奈,“好。”
俞晴看着她这样有些心疼,便解释说,“既然去医院看过没什么问题就让老大夫给把把脉,调理身体也好。毕竟咱俩以前日子过的都不怎么样,挺虚的,我也得把把脉调理调理。”
“嗯。”俞欣看着她说,“那就调理身体。”
现在夏天了天气也热,吃过晚饭六点多的时候外头天还亮着,庞金花说,“那个老大夫就在离着这里三里地的那个农场里改造,咱们过去的时候偷偷摸摸点,千万别给人惹了麻烦的事儿。”
她看了眼陆青柏说,“那里你应该知道,老大夫姓符,带着个孙子住,他孙子也有十七八了,长的挺白净。你去了跟农场的人说找他孙子符明海,会带你过去。你带她们俩去,我看着俩孩子。”
她这么一说陆青柏也就明白了。
其实到了这个年月,什么都没前几年那么紧了。就这个符明海和符大夫,陆青柏早先也听过一嘴,说是曾经是平洲城德生堂的大夫,祖传的手艺,前些年革命被砸了店下放到这边的。农场场长得过符家的恩惠,对祖孙两个很关照,附近有些人找过来,一般也都是场长带过去找符明海再去找符大夫。
只是过去找符大夫本就要避着人,所以三人出门的时候车子也没借,就这么一起出去了。
路上遇见乘凉的人还问上一句去干嘛去,陆青柏也只说出去转转,出了大院儿一直往西,走过大路又上了小路,陆青柏手里拿着手电筒在前面照着路,俞晴和俞欣手牵手在后面跟着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
四周是成片的庄稼地,快要成熟的麦穗在初夏的风里微微荡着,发出沙沙的声音来。
俞欣看了眼四周,突然跟俞晴道,“其实在这边生活也挺好的。”
俞晴点头,“是挺好的,大院的人大部分人还挺好相处的。”
俞欣笑了笑,“那就好。”
俩人说着未来的事儿,说着小时候的事儿,很快陆青柏指着前面说,“到了。”
这边的农场长倒是认识陆青柏,听他们说找符明海再看陆青柏带着俩女同志,便明白了他们过来的目的,便带他们过去了。
这会儿也就七点多,他们过来的时候符明海和符大夫正吃着饭,符大夫把手里东西放下说,“这边……”
“爷爷,先吃饭。”符明海拉住他爷爷道,“不差这一会儿,您先吃饭。”
陆青柏也忙道,“符大夫,您先吃饭,我们不着急。”
符大夫笑了笑,“让你们等着多不好。”
陆青柏道,“不碍事,本来就是我们打扰了您吃饭的。”
符明海闻言看了他一眼没吱声,又拿了一个窝头递给符大夫。
待符大夫吃饱了,符明海又去打了水过来让符大夫洗手。
符大夫看俞晴她们俩说,“你们俩谁先来?”
俞晴和俞欣对视一眼,俞晴说,“我先来吧。”
说着她伸出手让符大夫把脉,而符明海则去外头守门去了,符大夫摸上脉,微微垂眸,半晌说,“身子早年亏空的厉害,你这刚生完孩子吧?开些药你去抓了吃了,一两个月也就差不多了。”
俞晴起来俞欣过去坐下,符大夫把了半天上,“你想看什么?”
俞欣道,“我想怀孩子,但我结婚好几年了也没怀上过。”
符大夫微微蹙眉,半晌松开手道,“你丈夫来没来?”
俞欣摇头,“我不是本地人,过来是看我妹妹,听说符大夫的大名便过来看看,但我丈夫并不在平洲。”
“原来如此。”符大夫轻笑,“你身子骨比你妹妹好太多,按说不应该有问题才对。所以我才想看看你丈夫,生孩子毕竟不是一个人的问题,是两个人的问题,只一个人身体好也是白搭的。”
闻言俞晴和俞欣俱是一惊,俞欣急忙问,“您的意思是说,我们几年要不上,可能不是我的问题,是我丈夫的问题?可当初我们一起去医院检查……”
俞欣说着突然顿住,她颓然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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