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也是巧,这卫星盯着这个小弄堂哪里是为了监视她呢?
是宫里出了“家贼”,盗了些珍贵字画卖给黑市,此人还有个嗜好就是,赌。线报显示他就藏在这小弄堂里参与一个地下豪赌圈儿呢。祁醉呢,着实管不到这些小事上,不过就这么巧,当日他正好视察国家安略局,遇见人家正在侦破这个案子,自然而然目睹了这一切,意不意外,把她给逮着了!
一看是她,祁醉立即“封禁”了这些监控,命心腹以“此案涉及宫禁内盗”,宫里禁卫厅把这个案子收回来,并限两小时内国略局必须把事关此案的所有卷宗递交到宫里来——详细看完这些卷宗,哟,蹦出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胡育颜!——祁醉更觉把这案子收回来得好!
先把这个只闻其名从未谋面的“胡育颜”放置一边,这是个相当复杂的大麻烦,暂时不碰触。再看这个“千变万化”的雪银河同志,祁醉肯定对她“更有贪心”了,她知道自己所处的“政治环境”有多微妙么,大局之外的祁醉却觉得她真是再完美不过的“棋子儿”了。
……
雪银河从上海回来,着实是挣了一大笔钱。自打过过穷日子,她也没从前那么大手大脚,变抠了,爱把钱存着,心里踏实。
不过回来后,她还是带童心语去海吃了一顿。
童心语现在跟她亲的——雪银河也是实诚,她和她老爹的糊涂事也没瞒她。童心语一开始肯定有错愕,但是想想老爹和自己一样,在最艰难最艰难的时候是银河帮他们走出来的,也就释然了。再说,随着“增进了解”,童心语也深刻知晓雪银河根本不稀罕她童家啥,说她跟她老爹在一起,说句如今流行的话,是稀罕“她老爹老啊还是她老爹不洗澡”。童心语知道雪银河自己也有钱,又着实是个没大志不思进取的,童家对她而言有时候还是个负担。
“看,长洲的‘人乳宴’终于宣告撤宴,还负责把供奶的6名奶娘也送回老家了。”两人一块儿喝早茶,心语拿着报纸指着说,
雪银河凑过脑袋看了看,再剥着鸡蛋说,“这是迟早的事,有违良知嘛。一,这‘人乳宴’扩大了社会不公的鸿沟,其与西安之‘36万一桌豪宴’一样,皆为穷奢极欲的表现,反映了咱天朝‘在转轨时期的社会失序’;二,战无不胜的‘母性’之神圣价值不容挑战。‘人乳宴’是对母乳的污辱,对母性的污辱,对人性的污辱,简直就是‘辱人宴’。”
心语咯咯笑,这也是她超爱银河的一点,处久了才会发现银河脑袋里超级丰富,花哨想法特别多,逗得很!
“我想起郭德纲一个相声,说于谦六岁都没断奶,人家上学带饭盒,他带他妈,一下课,他妈就放下烟卷儿从后排上前,谦哥儿开始‘吃饭’了,还喊‘班长,来点儿稀的吗’。”在雪银河的影响下,童心语也爱听相声,晚上睡觉前必须有“郭德纲的声音”陪伴入睡。
雪银河笑笑,“别说,从前呀人乳在骨子里是剥削阶级的上等补品,其功效不是小好,而是大好。梁代陶弘景集注《本草经》时已将人乳汁和乱发、头垢以及人屎、人溺入药,称‘人乳汁,主补五脏,令人肥白悦泽。’《汉书》《张苍传》记载:‘苍免相后,口中无齿,食乳,女子为乳母。妻妾以百数,尝孕者不复幸。年百余岁乃卒。’看看,活一百多岁呢。”
童心语笑咯咯推她一下,“哪儿看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服了!”
雪银河有点吊儿郎当笑笑,“消遣么,书中自有黄金屋,自有颜如玉。”
所以说,雪银河很容易交到朋友,她这人有时候特别实心眼儿,对朋友无条件信任帮扶,当然太过信任人肯定也有不好,容易被骗被戏弄,前头,她是吃过不少亏咯。且,雪银河的惰性随意又叫她懒得解释,于是,一些仇怨说白了也是她“少说话、逃避了事”的结果。
看看,这头才和心语分手,她去上班的路上就接到从前在汉州一个朋友的电话——和达岩联系上后,她们一些共同的朋友,嗯,当然是雪银河愿意的情况下,也渐渐都又重新联系上。
“银河,不好了!达岩昨天晚上被抓了!”
“什么!”地铁上本有座位坐着的雪银河一下起了身,走到过道,“说清楚,怎么被抓的?”
哎,地铁上信号不好,听着也是断续,雪银河特别烦躁,听了会儿,“等会儿,我下了地铁给打电话。”
挂了,手一直拿着手机靠着过道栏杆,眉头紧蹙。
从听到的一点信息看,达岩昨晚是在夜店被当场抓走的,但是并没有说法。
朋友们赶紧打听的结果是,估计跟她家有关。因为昨晚汉州“打黑办”来了个大行动,直接针对的就是达家!达家多处产业被同时查封!
下了地铁,雪银河打过去再把详情听清楚了,
“来捉她的阵仗很大,整条街都封了!哪里这严重,愣怕她跑了——小群他们差点和武警打起来,被抓起来了!达岩戴着黑头套,手铐……”
听得雪银河越来越躁,“好,我知道了。”说是这么说,雪银河地铁站都没出,直接又坐回去,
她先直接给童源去了个电话,“我得回老家办点事……”电话里,议长绝对关心,可也尊重她,没细问,只说“有需要再跟我说。”银河这头像在他跟前一样,直点头,“会的。”
再给心语打去电话,取消了晚餐,心语也是说有事吱声。
最后作为工作交代,给威士敏打了电话请假。显然刚才给童源打电话时威士敏在一边,“知道了,去吧,任何事有困难一定打电话。”“嗯。”
于是,
时隔这么多年,
自被叔父赶出家门,
雪银河,终于重返老家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