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姐夫出的招数儿还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权宜之计,得嫁给我。”
雪银河当然不从,说笑话呢吧。“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他将煮了奶的瑰夏咖啡递到她跟前,“我两成了夫妻才不会被内外怀疑。这内,指我的父亲;外,那看不见的‘凶手’。姐背后的事儿可不简单。”
“有多不简单!别跟我这混淆视听,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嫁到们家,被们逼死了!”雪银河又激动起来,
他瞅她一眼,“清清白白?姐两儿有清白可言么,”
“!”银河再次怒而起身,
他却招招,“看看,就是这样,一激就冲,我是那个意思么,我是说姐两儿都有板眼,”雪银河又要说话,他挪了挪桌上的咖啡靠近她,“歇着点儿听我说完好吧,想想,姐要是我蒋心俞简简单单的妻子,她的一对字儿能挂进赫赫威扬的首相府以及名帖遍天下的飞家?”他又垂下眸,轻声说了句意味深长的,“宫里的贵妇们只怕都没这个资格。”
银河这回听出门道了,“是说我姐和宫里还有瓜葛?!”
心俞这时候倒有几分欣赏地瞄向她,“尽可往大了想,姐这事儿背后水可深着。所以,”他背往后靠,又舒适靠在椅背上,睨着她,“现在跟的人错了,倒不是说橘悦没能力,再说姐的字儿在他家出现,跟他家脱不了干系;只是如今橘悦着实失了势,他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形势所迫,他现阶段都得牢牢抱着祁醉的大腿。”他抬手,合眼,揉着眉心,声音更轻,“听清楚没有,祁醉才是现在最势盛的人。最主要,他是宫里‘最有分量,能畅通无阻’的唯一一个‘宫外人’,他的权力,他的‘置之事外’才是最能帮到的。但是,”他又睁开了眼,“喝咖啡呀,”突然来这么一句,
银河此时有些入神,一方面听他说的入神,一方面想得也入神,突然他这话锋一转还有些呆愣,等会回来,“接着说,”
“喝咖啡,看正不正宗,奶的分量够么,我也不知道喜好,”
银河为了让他快说,懒得跟他磨叽,喝了一口,直点头“好好,正宗,奶味也正好。”
他这才满意点点头——从这点上看,银河看出这个混账是个“特自我的完美主义者”,什么讨不讨好她,其实,就是得充分满足他的“自我欣赏”,他满意了,才能再来满足。
接着说,“但是,祁醉这人……”他手指微曲放在鼻息下,“不好对付。他这人,一段时日,一个气质。看着这些时对迷,也许也只是某种情绪的抒发。他目的性强,且不容易动摇,人也极会变通,又心狠手辣……眼下,还捉不稳他。所以,也需要我的协助。我有‘夫妻名义’的掩饰,行动上也方便许多。”他又将两手搁在了桌边缘,望着她,“也不急,我给考虑的时间,实在不愿,我也逼不得是吧。”
好了,这下又插进来只鬼,再次把雪银河的头脑搅乱,搞得她心事重重……
……
而这头,“不好对付”的祁神,到底又是个什么心思呢?
说句不怕人笑话的,祁神自己也有点搞不懂自己了。
当时他对自己的高参说“留着她,还有用。”后来他自己想都觉着可笑,糊弄谁呢,留着她做什么用?专给自己添堵用?
家里她撂一排的口红,掉地上一支,他一烦,丢垃圾桶里!又掉一支,再丢!
可转眼,晚上睡觉前儿瞧着就觉得少了点什么。一叹气,出去偷摸儿又买了两支一模一样地摆好。
一撩开衣柜,一大半她的衣裳。烦了,撩右边,压紧,还拿毛毯盖着,眼不见为净!
转眼,一开衣柜,那毛毯一大坨揪着,又觉得不好看。一叹气,还是掀开毛毯,将她的衣裳一件件拿出来,抖抖,再挂好,才顺眼。
她种的花死也不开,他烦了,每天又是浇水又是抱出去晒太阳,怎么还不开?扔了算了!
转眼,晚上回来还是从门牙子下小心抱进来,又浇水又整理的,叨叨“妈不在就不开了?……”
这天一早儿,醒来,不经意往那窗台上一看呀——人高兴极了!花儿开了!甚至,脑子一冲,我要告诉她!
直到独自开车真到了她家楼下,六子脑子都是热烘烘的,我这是发什么神经!
这段时日,祁神确实纠结过头了,一会儿对她狠,一会儿似圆滑有计谋我誓要“两相事事如意”,一会儿又清醒,女色害人呐,一会儿又患得患失……可不真有点神经!
他没上去,
这次也不晓得坚持什么,还是等她下来吧,她下来我再走下车……
诶,平常他想什么她不怎么,怎么今天这么“听话”,他才一这么想,她就下来了!
看见她……祁神心真的跟着紧,多长时间不见,她又变了……瘦了,头发短了,更活泼了……
银河一早下来遛弯儿的,穿着拖鞋,手上框着手机,打算走几步路醒醒脑,再直接去过早。
诶哟,那边怎么了,里三层外三层的,
雪银河好奇地过去凑热闹,踮着脚看,
笑起来,
是个稀罕杂耍哟,
一人先说单口相声,也会唱。随身带一副竹板,板上分别刻着一副对联,上联“满腹文章穷不怕”,下联“五车书史落地贫”。最好看的是说书前,还会以白沙撒字,字字有形,叹为观止!
踮着脚看当然费力,可她好热闹,两手背后,勾着脖子也要看儿乎,
这时,忽然身后一个拥抱外力将她整个人抽抱起来!雪银河一下成了场最高的人!高高在上,往下看……
她当然惊慌“哎呀!”小叫,再一见是他……这才是高高在上的人儿“落入凡尘”,他戴着黑墨镜,鸭舌帽,手上抱紧她扭动的腰一捏,“别给我惹大麻烦了,要看快看!”